若言立即說道:“我現(xiàn)在馬上就去找,我依稀記得新城區(qū)那邊,有一片丟荒的野地,那里說不定就會有九死還生草?!?p> “速去速回吧!”
青衣晚朝他揮了揮手。
若言立即轉(zhuǎn)身就迫不及待地奔了出去。
南宮瑾白看著若言對青衣晚的話說一不二,突然覺得有點兒不適應(yīng)。
若言啥時候這么聽她的話了?之前不是對她,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
他掀開棉被坐了起來,眼神就被青衣晚腳下,那雙聳拉的黑底銀紋木履著,看著很是眼熟。
“你不止穿了本王的衣裳,竟還穿本王的鞋?”
這事他不提還好,一提起她就氣不打一處來。
“呵,你不提這茬倒好,一說起這事,我還是萬分地佩服你們瑾王府的摳,給我兩套衣服,一雙鞋,唯一的一雙還被你,連人帶鞋扯進藥桶里泡湯了,你說我該如何?”
南宮瑾白不禁閉上嘴。
“宋管家你去給青姑娘多置辦幾套衣裳鞋子來。”他對著童老虛弱地說道。
“是,王爺?!蓖蟿傋吡藘刹?,就又轉(zhuǎn)過身來對青衣晚說道:“勞請青姑娘在此照看一下王爺?!?p> “嗯,行了行了,去吧,我看著他就是了?!?p> 童老出去了,順手把門給關(guān)了。
關(guān)上門后的屋子一片死寂。
南宮瑾白看著青衣晚,開口打破沉默道:“你不是說不會醫(yī)術(shù)?那怎知九死還生草可治本王?”
青衣晚徑直往床尾邊一屁股坐下,找了個舒適的地方,蹬腳一腳把腳上那雙聳拉著的鞋踢飛出去,腳一縮到床上來,拉起一個被角蓋上,揉了揉太陽穴。
“我真不是那會醫(yī)術(shù)的大夫,很多的病痛傷不會治療的,不過,我是有一個強項,就是差不多所有的毒和藥之類的,你若是想知道它的成分及用途,大可以來問我。”
所以,她可以只憑著一滴的藥水,意念一動指腹摩擦一下,就能辯出藥的用途成分及名稱。
以前沒來到這世界之前,在現(xiàn)代藥研所的時候,就是利用她這項功能,識別出有害的藥物。
憑借著她這個逆天的功能,在研究出可以對抗那些有害的藥物和毒素。
但是她對這一領(lǐng)域的項目不怎么感興趣,可憑借著她的聰明才智,還是學(xué)習(xí)了不少。
果然一技傍身,天下我有,多學(xué)習(xí)一些有用的知識,總歸百利無一害。
雖然她是藥研界的北斗,可是她從沒親自救治過一人,所以她也不算大夫。
南宮瑾白就這么看著青衣晚,毫不在意地坐在自己的塌上,還蓋著他塌上的被。
皺著眉問道:“鎮(zhèn)國將軍府的丫鬟都如你一般隨意上主子的床嗎?還是你該不會是被哪位主子抬為通房丫鬟!”
噗!
青衣晚一口老淤血差點噴了出來。
她就算混得再差,也不可能會淪落到被男人收做暖床通房的。
忽然她抬起手,把袖子拉到胳膊肘上。
南宮瑾白一看,臉色微變。
她整個手臂上全是傷。
那些傷本就沒好,加上被藥水浸泡過后,變得發(fā)白發(fā)膿,沒被傷到的地方更是紅得發(fā)紫,比他臉上手上的皮膚更紅。
但他身上無傷,可是她整條手臂的傷痕縱橫交錯。
青衣晚抬著手臂看著他,嘲諷地:“我全身上下都是這樣的傷,本來都已經(jīng)好多了的,結(jié)果被泡在那藥水里就成這樣子了,你冷我也寒,只是借著你的床躺一下,不過分吧?你是病癆如今我也是,難不成你還想讓我站著伺候你?”
南宮瑾白聽聞后,眸底閃過一抹晦澀。
他竟然心生出愧疚,這是什么意思?
“本王當(dāng)時只是……”
他想說出一句解釋的話,可話卻卡在喉嚨里出不來。
“別說話,我要睡一下。”青衣晚說著眼已經(jīng)閉上。
此時童老去找了宋管家,說明來意,宋管家當(dāng)即一拍額頭。
“哎呀,府里一直沒有個女主子和丫鬟,一時疏忽了,是我們府里做得不周到,我這就去讓人去成衣鋪去買衣裳鞋襪?!?p> “不用找人了,就讓初晴去吧,她也比較了解,讓她多選幾套回來?!蓖蟻碚宜喂芗視r,順便也叫來了初晴。
“也好,初晴是青姑娘的貼身丫鬟,以后這種事就由她去辦最好不過了!”
“初晴,若是沒有合適青姑娘的,就把繡娘請回來,讓她給青姑娘量尺寸,再讓衣鋪先趕工定制幾套?!彼喂芗矣謬诟酪痪?。
初晴應(yīng)是后,便支了銀子出了府。
青衣晚此時被熱醒了。
她一把掀開厚重的被子,看了一眼手臂的傷,肉眼可見的好了很多。
一般來講,蓋著兩張被子,被熱醒是正常的,說明她身上的湯藥效已經(jīng)稀釋,說明她已經(jīng)恢復(fù)了正常。
她抬眸看向南宮瑾白那邊,卻見他依舊緊緊地蓋住被子,眼睛依然緊閉著。
青衣晚看著這情況,心里咯噔一下,她立即急忙狗爬似的爬到他旁邊,一手撐著床,一手探向他的額頭。
他身上的藥效一點兒沒過。
看來他的身體體質(zhì)太差了,不配合著九死還生草治療,是難好的了。
她轉(zhuǎn)頭看向窗外,只見昏黃的霞光映在窗紙上,余光斑駁。
竟已到黃昏。
不知若言可回來了?
青衣晚忙跳下床去,打開門,便看見童老安靜沉穩(wěn)地守在門外。
“童老,若言可有拿著九死還生草回來?”
童老趕緊回復(fù)道:“還沒見回?!?p> 這九死還生草真有這么難找嗎?
“青姑娘,王爺他?”
“王爺?shù)炔涣四敲淳昧?,必須天亮前,定要用上九死還生草!”青衣晚眼神暗暗,咬了咬牙:“我去找!”
若是若言摘不回九死還生草回來,說什么都晚了。
“青姑娘你不能出去?!?p> “你以為我想出去?我不去,你們誰能把草摘回來?”青衣晚說完便快步向外走出去,差點撞上宋管家,見他沖沖忙忙地奔來。
“宋管家?!?p> “青姑娘,不好了,出事了?!碑?dāng)宋管家看到青衣晚時,像是見到了主心骨一樣。
“若言的馬自己回來了,如今在府大門外,但是若言并沒見和馬一起回來,而且馬鞍,韁繩上都沾有血跡!”
“什么?若言出事了?”童老頓時臉色發(fā)白:“難道去采摘九死還生草的時候遇險了?”
可是摘顆藥草而已,能有何危險?
青衣晚眉頭緊鎖。
“他說過去新城區(qū)荒野,那邊能有什么危險?”
“新城區(qū)只有一片丟荒的野地,應(yīng)該沒有什么危險的,老奴已經(jīng)派人去那邊找了,沒見到他人?!?p> 他在見到馬那一刻,就已經(jīng)派人去找若言了,找不到才迫不得已才進來要稟報南宮瑾白的。
“如今可如何是好?。俊蓖鯛斝枰潘肋€生草,等不得,若言又無故失蹤,這,童老急得團團轉(zhuǎn)。
“馬呢?”
青衣晚詢問道:“馬可識途,它既然能自己回來,就能讓它可以找到若言?!?p> 童老和宋管家傻楞住,這馬可以找到若言,但是他們不會讓馬聽著人話去找啊,馬又不會聽他們的。
“若言的馬在哪?”青衣晚沉聲地又重復(fù)了一次。
“馬還在府門外。”
宋管家剛說完,青衣晚拔腿快速向大門走去。
正好遇上抱著一堆衣裳鞋子回來的初晴,立馬挺住腳步,快速地拿過初晴手上的鞋子。
把鞋子往地上一丟,抬腳就把南宮瑾白那雙踢飛出去,匆匆套上,便繞過初晴出了大門。
“青姑娘!”
門外,果然有一匹棕色的大馬停在石獅子旁邊。
青衣晚箭步跑過去,站在馬跟前,伸手撫過馬頭上的鬃毛,眼睛直直對上馬眼,嘴唇靠近馬耳蠕動幾下。
“乖,帶我去尋找你的主子?!?p> 說完便踩著馬鞍利落躍上馬。
“青姑娘!”
宋管家和初晴立馬追著青衣晚出去,剛好看見青衣晚策馬奔騰而去。
“青姑娘的騎術(shù)竟如此出神。”
宋管家呆愣著看向青衣晚離去的方向。
初晴也看得驚呆了。
青衣晚不是王爺從死人堆里隨手撿來的嗎?死人堆不就是那些粗鄙不堪的丫鬟奴婢嗎?
現(xiàn)在又會醫(yī)術(shù)又會騎術(shù),這可不像是一個丫鬟該會的東西??!
棕色的駿馬帶著青衣晚,一路飛奔穿越過繁華的街道,穿越過茂密的深林,穿越過幽靜的小路……
黃昏的地平線,也已經(jīng)消失無影蹤了。
秋的夜,來的格外的快,轉(zhuǎn)眼夜幕已降臨。
這是眼前空曠無比,人跡罕見,棕色駿馬載著她奔馳進入一片松林。
夜色昏暗,晚風(fēng)微涼。秋風(fēng)吹起松林,沙沙作響,顯得格外的寂靜陰深詭異。
當(dāng)駿馬行至此處時,顯得急躁不安,腳步逐漸慢了下來,直到腳步停了下來,來回不停地在原地走動,不敢再前進一步。
“進去。”
青衣晚又輕輕地拍了拍它。
隨著青衣晚的動作停下,駿馬踢了踢前蹄,低頭鼻子噴出一口熱氣,低鳴一聲,便慢慢地走進松林。
風(fēng)吹松林暗音起,沙沙,沙沙沙,似乎隨處暗藏著幽靈精怪,一不小心就向你張著血盤大口撲來。
“走,去找人。”
青衣晚傾身抬起右手又輕拍著馬兒頭上的鬃毛。
駿馬像是收到指令一樣,便朝著一個方向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