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錯,不愧為鴉中之王?!鼻嘁峦碚f完便站了起來。
本來現(xiàn)在斷枝上的老鴉王,像是怕她一走了之,直接又飛上她的肩膀上去。
“嘎,嘎?!?p> “好吧?!鼻嘁峦碜匝宰哉Z地說道:“本姑娘就且?guī)湍銈円话选!?p> 說完她也爬了上去,在看到南宮瑾白時,對上他那深沉的眼眸,露出一臉的笑靨如花。
“王爺,咱倆商個議?”
“說?!?p> “你們都先上馬車?yán)锶?,再把車簾放下,記住別偷看哦。”青衣晚說道。
若言安耐不住,急聲道:“你想干什么?你了別亂來啊?!?p> “干什么還不需要向你說明吧?還有什么叫做亂來?!鼻嘁峦硌凵駫吡艘谎鬯?。
“青姑娘,需要奴婢做什么嗎?”初晴一不懂就問的憨憨樣子問道。
“不需要幫忙,你也去馬車等著?!?p> “是,青姑娘?!?p> 初晴把聽話做得最好,主子說不需要幫忙就不需要,直接轉(zhuǎn)身往馬車走去。
青衣晚那黑滴滴的眼又看向南宮瑾白。
南宮瑾白他那如玉清雅的臉上神情淡淡,與她對視三秒后,也轉(zhuǎn)身走向馬車。
“王爺?!?p> 若言也轉(zhuǎn)身跟上南宮瑾白,若言不知她想弄什么幺蛾子,走到馬車旁時,又轉(zhuǎn)頭看向青衣晚。
青衣晚對上他,又是咧嘴一笑。
站在她肩上的老鴉,也同時嘎的一聲附和了一聲,像是在說,快上馬車,別看了。
那丑女人,橫看豎看左看右看,怎么看都透著怪邪。
看著她,若言不禁又哆嗦了一下,便急忙地上了馬車。
當(dāng)車簾被放下時,詭靜的感覺更濃。
若言嚇地心控住不住地狂跳,盯著車簾,又是好奇又是害怕緊張,恨不得立馬掀開車一探究竟。
這感覺實在太折磨人了。
“王爺,真的不能偷偷看一眼嗎?看看她到底要干嘛。”
南宮瑾白還沒出聲,坐在另一旁的已經(jīng)初晴開了口。
“不準(zhǔn)偷看,青姑娘說了不能看!”
她眼睛瞪得圓圓地,緊緊地盯著若言看,看樣子就是在給青衣晚充當(dāng)助手,防止他們偷看。
青衣晚在看到他們都上了馬車后,舒了一口氣,她便又下了土坑里去。
她又立刻蹲在地上,眼睛合上,嘴里念念有詞。
她右手雙指,在空氣中畫了一個奇怪的符號,過了一會兒腳底泛起一層黑紫的光暈,越來越紫,幾乎整個腳底起了熊熊紫火。
然后她輕輕抬起腳,又用腳尖畫了三個勾,后畫了一個圈,便把腳底放在圈里,重重踩的一腳。
“你們都被人下了迷藥,如今昏迷了過去,藥量已經(jīng)超過了你們的承受范圍,現(xiàn)在我想法減輕你們身上的藥效,醒過來后,你們立即飛離皇城,越遠(yuǎn)越好,再過幾天藥效就失效了?!?p> “醒來吧,醒來就飛離這是非之地?!?p> 隨著青衣晚口中念念有詞,腳底下的黑紫光快速沖向堆在地上的老鴉身上。
漸漸的,漸漸的,一大堆如同斷了氣的烏鴉,慢慢地?fù)鋭又岚颉?p> 緊接著,一只又一只像是醉酒一樣,跌跌撞撞得站了起來。
一只,兩只,五只,二十只……
一會兒功夫,所有昏迷的老鴉,此時已經(jīng)全部醒了過來,慢慢地?fù)]動翅膀飛了起來。
“飛吧,飛吧,趕緊飛向天空,趁著黑夜掩護,飛到安全的地方去。”
數(shù)以百計的老鴉,通通都已經(jīng)振翅高飛了,有些還飛得忽高忽低的,想必是藥效刺激著腦袋,還迷糊著。
“去吧,帶領(lǐng)你的送的兄弟姐妹,有多遠(yuǎn)飛多遠(yuǎn)吧?!?p> 青衣晚依舊眼睛緊閉,口中還在蠕動。
一手撐在地上,腳底在圈內(nèi),像是有有一股無形力量,源源不斷地從腳底下,一陣又一陣地向外蔓延。
站在她肩上的老鴉王,看了她一眼,便展翅飛向夜空,在群鴉中嘎嘎一聲長蹄。
“嘎嘎!”
群鴉也紛紛隨著鴉王而去。
漸漸的,所有的老鴉都飛了起來。
此時夜空中,響起烏鴉嘎嘎的蹄叫聲,聲音響徹云霄。
“嘎嘎,嘎嘎嘎——
馬車?yán)镱^的若言忽然又不安了起來。
“王爺,有好多的老鴉在叫,響徹整個山頭?!?p> 他又沒聾,說的他好像沒聽見似的。
南宮瑾白瞥了一眼若言后,不禁伸手輕撫過那枚白玉雕。
土坑下,青衣晚緩緩站起來,腳有些麻木,身形不禁搖晃一下,眼前突然一黑,一陣天旋地轉(zhuǎn),還伴有一陣嘔吐感,差點又往地上墜去。
她不禁搖頭苦笑。
果然朋友不可亂交,鴉鴉不可亂喊。
鴉鴉的單,得她買。
從一開始就是它們自己往瑾王府飛去,讓整個皇城的人都覺得她晦氣不詳。
要不是半路出了個丹姝,讓她幫她背了黑鍋,這會兒,她必定坐牢了不詳?shù)某裘?,這下,她還有點感謝那背后之人,給她送來一個替罪羔羊。
它們本是沖著她而來的,結(jié)果她還得勞心勞力幫他們離開,哎,果然命運真是造化弄人啊。
切記以后啊,得學(xué)會拒絕亂攀親帶故啊。
青衣晚使用意念,催動異能,伸手進袖子里,掏出一支速效針?biāo)妥⑸溽樛?,快速給自己扎上。
扎完針,便把針筒丟進袖子里,她又長長呼出一口氣。
一盒六支的速效針?biāo)?,如今只剩兩支,孤零零地躺在柜子里面?p> 哎,以后可咋辦啊。
長舒了一口氣后,收拾心情,便爬出了坑。
她以為那一大群的老鴉已經(jīng)飛遠(yuǎn)了,可是——
她看到了什么啊?
爬到邊緣時,嗬了一聲,她又被嚇到了,還嚇得不輕。
前面不遠(yuǎn)處,一顆掉光樹葉的樹上,站滿了黑壓壓,密密麻麻,一坨坨的老鴉。
咋一看過去,這整的就是一顆活生生的烏鴉樹。
“嘎嘎嘎——”
群鴉見著青衣晚爬上來了,眾鴉又是一陣蹄,便隨著鴉王朝著西音城關(guān)方向飛去。
“一群烏鴉朝西去,浩浩蕩蕩奔天際,聲聲蹄鳴隨鴉去,留下恩人膽嚇破?!?p> 被嚇到的青衣晚,不禁吟詩一首來應(yīng)應(yīng)景。
不一會兒,成群結(jié)隊的烏鴉,浩浩蕩蕩地來,浩浩蕩蕩地去,一大片黑影逐漸遠(yuǎn)去,直到看不見它們的蹤影。
周圍又恢復(fù)以往的了寂靜,屬于夜的寂靜。
此時,一直噤聲的蟲兒,在老鴉離去后,又開始唱起了幾句秋曲。
看著老鴉直到見著她還離去,原來還懂得跟她感謝道別呢。
她不禁失笑一聲。
鴉鴉,一路飛好,江湖不再相見,也別想我了。
收回目光,她轉(zhuǎn)身走向馬車,輕扣一下車壁。
“出來吧。”
若言立馬一把掀開車簾,伸頭四處張望。
咦?沒有,這沒有,那也沒有。
一眼看去,周圍一片正常,時不時響起幾聲蟲響,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象,仍舊一片寂靜一片朦朧黑。
“剛才為什么一群老鴉在啼叫?現(xiàn)在老鴉在哪呢?它們不是都昏迷在土坑里面嗎?它們難道沒死?”
若言語速連珠,問出一連串問題。
青衣晚對于他的問題只字不提,只是伸出手指,勾住他的衣襟,把他拉到趕馬的位置后,便直接抬腳上了馬車。
上到馬車上時,她還回頭拍拍若言的肩膀:“趕車,打道回府?!?p> “哎,你到底干了什么事?。磕侨豪哮f呢?到底怎么樣了嘛?”若言覺得抓心撓肺的不行,怕歸怕,但還是耐不住好奇心。
“專心趕車?!?p> 南宮瑾白淡淡出聲道。
聽到南宮瑾白的話,若言只能一時間,把那些迫切想知道答案的問題,通通咽回去,可一路上把他快憋出內(nèi)傷了。
青衣晚瞄叫南宮瑾把手指間那影綽的那枚白玉雕飾,想了一下,便開口說道:“呵,想不到王爺都半邊身子都探進地府了,竟然還有人對你如此煞費苦心呀?!?p> 南宮瑾白掀開眼瞼,瞥了她一眼。
“你可別高興太早,莫忘了,那老鴉若是在一次飛回瑾王府,皇城的百姓第一個說不詳?shù)谋闶悄??!?p> “王爺也可莫忘了,若我真的被說不詳,然后被帶走處置了,你廢了九牛二虎才撿回來的瑾王妃,可又飛了……”青衣晚也不服地回應(yīng)道。
“如今綠幽果籽已經(jīng)在手,你這個王妃,有沒有也就沒多大關(guān)系了?!?p> “切,你那果籽到如今都沒發(fā)芽吧?沒有了王妃,樂雅公主又可以鬧著嫁給你,然后皇上皇后又繼續(xù)折騰你,直到選了王妃為止?!?p> “這個不用你操心,本王若要再另選王妃,就不一定要在死人堆里頭選罪奴了,何愁娶不到?”
“那可說不定,有了開頭,就會有第二次,指不定下次就直接娶鬼妻了,嘖嘖,冥婚哎,不要覺得太驚訝,到時候全城乃至全國都有熱鬧可看,八卦可聊了,想想都有點小激動”。
南宮瑾白黑著臉,定定地看著她,她那張小嘴還在喋喋不休。
黑黃的臉色,晶亮的眼,丑是丑了那么一大點,倒是膽大妄為,牙尖嘴利,半點不饒人。
青衣晚說完,氣定神閑得雙手搭在后腦勺,靠在車壁上,眼神揶揄地瞥向南宮瑾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