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當然,你以為隨便找一個阿貓阿狗都可以?。磕闵砩系木欧N毒,可都不簡單,對方為了得到新型的毒,那可是下了血本的,最重要的是,還得要精心找到匹配的血才算成功第一步?!?p> 匹配的血?
應該是血型吧!
她的血型那時稀有罕見的,青二小姐應該也是。
“老夫只知道對方要干掉你,用你來培育新型的毒材料,或工具人,這老夫就不懂了,這事兒得你自個兒去查。”鐘大夫說道。
這個自然。
“不過,老夫很是好奇,按理說,你種了這九種劇毒,應該是死得不能再死了,現(xiàn)在你怎么還沒有死?”
鐘大夫納悶地打量著青衣晚。
童老也說過,她應該是死透了才是。
沒人會知道,她非她,她也是她。
還她的速效針水幫她延續(xù)的生命。
初晴則是滿臉擔憂地問:“鐘神醫(yī),您能治好青姑娘嗎?”
初晴話落,青衣晚也看著鐘大夫。
鐘大夫聞言,神色頗為驕傲,下巴都揚了起來:“哼,要是你們找別人,我不敢說能治好,但你們找到了老夫,老夫當然能治好?!?p> “太好了,太好了?!背跚缂拥门钠鹆舜笸取?p> 青衣晚聽到鐘大夫能治,她心里的石頭也落地了。
鐘大夫去藥園里采藥制藥,足足花了兩個個時辰。
她們從瑾王出來有三四個時辰了。
太陽西墜,夕陽正美。
瑾王府。
南宮瑾白坐在書房,香爐冉冉,桌擺著黑白子棋盤,雙指夾著一個黑子,緩緩落子。
他看了一眼對面的白子。
腦海里不禁浮現(xiàn)出,青衣晚之前坐在他的對面,殺伐果斷的樣子。
“王爺,你輸了?!?p> 他的耳邊好像響起了青衣晚那桀驁不拘的聲音。
南宮瑾白一時間,卻沒了下棋的心思。
他忽然站了起來,走向書案早已鋪好的信紙前,提起筆,粘上之前磨好未干的墨。
信上已經(jīng)落過了筆,署上了名稱。
舅舅。
幾十年苦守千山萬壑谷,帶領(lǐng)著六十萬被南澤驅(qū)敢的百姓,多年的夙愿只為回歸故里。
魔醫(yī)卜算子是他們的希望。
只要尋到了魔醫(yī)卜算子,就能查清當年的怪疫起源,證明他們并沒有事,他們便得以清白,就能請愿南澤陛下,準許他們能從千山萬壑谷出來,回歸故土。
當年魔醫(yī)卜算子在失蹤前,曾救過外祖父和大舅一家。
現(xiàn)在,魔醫(yī)卜算子沒有找到蹤跡,只找到了卜小姐。
外祖父為報答他,救了他和大舅一家老小之恩,為了能讓魔醫(yī)卜算子能站在他們千山萬壑谷百姓這邊,外祖父做主,把卜小姐許配被瑾王做正妃。
他的肩膀上扛著的責任重大,千山萬壑的六十萬百姓,還有外祖父和大舅一家的救命恩情,是他們的希望,是曙光。
安陽王在等著他的回信,若同意娶卜小姐為正妃的回信。
承諾他在回到南澤之前,不得與清川國的女子有任何糾纏,免得到時回南澤時發(fā)生事端。
南宮瑾白提起筆久久未落,想把回信寫完,可他的手猶如千斤重,心情壓抑得煩躁,一次又一次嘗試著落筆,可每每都失敗告終。
蘸了墨水的筆,干了又蘸,來回幾次。
而這一次,又是提筆懸在半空,一滴墨落下,暈染了信紙。
南宮瑾白心中驀然一松,便有理由先不回信了。
他擱下筆,轉(zhuǎn)身走了出去,在院子在看向了晴空閣那邊。
對著空氣喊了一聲。
“若言?!?p> 若言聞聲,立馬從院子一角的花草藥叢里探出了頭,丟下手上的一把雜草,拍了拍手上的泥土,跑了過來。
“王爺。”
“青姑娘回府了嗎?”
若言說著,這轉(zhuǎn)頭看向晴空閣那邊,搖搖頭:“小的不知?!?p> “你去問問宋管家。”
“是,王爺?!?p> 若言立馬跑了出去,找到宋管家時,他正在和幾個新買來的下人說著話。
“宋管家,王爺讓我過來問問,你看見青姑娘有沒有回來?”
宋管家說道:“之前王爺不是叫讓童老也過來問過一次了嗎?”
怎么又問?
壇里澗這地方可不近,一來一回都要好些時辰。
“現(xiàn)在暮色蒼茫了,青姑娘還沒有回來,宋管家你說說,難不成青姑娘不回來了,跑了?”若言詢問了宋管家這么一句。
“不要亂說,青姑娘怎么會跑呢,她能去哪里?”宋管家沒好氣地瞪了一眼若言。
“我可聽青姑娘說過,她有比王府更好的去處呢?!?p> 若言說這句話時候,心里驀地感覺有些難過。
青姑娘好像才來幾天,為什么就有種很舍不得她離開呢。
王爺要娶正妃,青姑娘留下能干什么,改變什么呢?
宋管家看著出現(xiàn)在后面的南宮瑾白,突然踢了一腳若言,出聲叫了一聲:“王爺?!?p> 讓你亂說話,快住嘴。
“本王出來走走,里面有點悶?!?p> 南宮瑾白淡淡說了一句,眼神下意識地看向大門,不禁有些惱意。
“這門該找皇帝報修了,本王明天進宮一趟?!?p> 或許,進了宮,見到了他,有人會提起他大婚之事吧?
“是,王爺,明天小的早些幫王爺備好馬車和早點?!?p> “嗯?!?p> 南宮瑾白嗯了一聲。
此時夜幕暗了下來。
宋管家不禁有些擔憂了起來。
“這個時辰,城門要關(guān)了,要是青姑娘還沒有進城的話,怕是進不來了,要不,老奴去城門口瞧瞧?”
南宮瑾白正好說話,大門外便響起了青衣晚與初晴說話的聲音。
心里不覺一喜。
在青衣晚她們準備進門時,丟下一句話:“青姑娘回來,讓她來臨淵院用膳?!?p> 說完,轉(zhuǎn)身倏地轉(zhuǎn)身往里走去。
就在青衣晚和初晴進門時,余光好像瞥見了南宮瑾白的身影。
“青姑娘,你們回來啦,老奴見你們這么晚沒回來,正打算去城門口等著了?!彼喂芗宜闪艘豢跉猓掷^續(xù)說道。
“找到鐘大夫了嗎?”
青衣晚并沒有回答宋管家的問題,只是笑了笑。
“宋管家,我先回去了,我累了。”說完抬步就走。
“青姑娘,等等?!彼喂芗易妨松先?,叫住了她:“青姑娘,王爺請你到臨淵院用晚膳?!?p> 青衣晚腳步一頓,又愣了一下,然后揮揮手說道:“不用了,我們在外面吃過了晚膳才回來的,叫王爺自己吃吧?!?p> 宋管家愣了愣,也不懂該些說什么。
看著她和初晴的背影走遠,宋管家一臉苦悶,眉毛都皺在了一起。
這。
他怎么回去跟王爺復命啊?
南宮瑾白換了一身干凈的衣裳,走到了飯廳,看見飯桌上擺著四菜一湯,一個小碗一雙筷子。
他腳步一頓,愣了三秒,走過去坐了下來。
宋管家看著南宮瑾白,在一旁忐忑地說道:“王爺,青姑娘說,她們覺得外頭很是熱鬧,聞到一家酒樓飄出來的炒菜味道很是香,想嘗嘗,所以說,她跟初晴在酒樓用了晚膳才回來的。”
呃,他稍稍幫青姑娘濕潤一下,應該不要緊吧?
“嗯?!?p> 南宮瑾白好像沒有什么反應,淡淡嗯了一句,過了一會兒又問道:“鐘大夫已經(jīng)幫她解毒了嗎?”
“呃,這個、”
南宮瑾白抬頭,語氣一冷:“沒解?”
依鐘大夫他的那個性格,拒絕幫青衣晚解毒也很正常。
南宮瑾白心里想著,青衣晚這一趟估計是白跑了。
“宋管家,你去晴空閣去跟青姑娘說,明天本王帶她去鐘大夫那,鐘大夫也許肯賣個面子給本王,幫她解毒?!?p> 今天早上時候,他本想跟她說,鐘大夫應該不會輕易幫她解毒,本王帶她去興許還有可能。
但青衣晚說得干脆,走得也干脆,沒有給他說下去的機會。
所以,明天還是親自帶她去一趟。
“是,王爺。”
宋管家收到傳話,立馬趕過晴空閣執(zhí)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