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坨東西哪里來的?”青衣晚又詢問。
“不知?!眳菞鞒谅曊f道:“就不知怎的突然就出現(xiàn)了,太后已經(jīng)被嚇昏了過去?!?p> 青衣晚不禁輕嘆了口氣。
哎,為了那塊金牌,她只能硬著頭皮進去了。
她轉(zhuǎn)過頭對清川帝說道:“皇上,那我進去了?!?p> 清川帝點頭,揮了揮手,他也希望她能把此事解決了,不管發(fā)生了什么,他不會袖手旁觀的。
“嗯,你當(dāng)心些?!?p> 還行,難得清川帝還跟青衣晚說了一句關(guān)切的話。
當(dāng)然,青衣晚她可不會就這么被一句話,就感動收買了的。
她一個人,什么也沒帶,就這么朝著太后寢殿走了進去。
南宮瑾白看著她的背影,想說些做些什么,最后還是沒有。
在清川帝面前,最后不要表現(xiàn)太明顯。
本來,他跟她不過相識幾天而已,若他對她表現(xiàn)出過于關(guān)切,擔(dān)心的話,以清川帝愛猜忌的心理,就懷疑他一開始撿她回來,不是巧合,是刻意安排的。
君主最忌人欺瞞。
若是引得清川帝懷疑青衣晚,那她的處境就危險了。
退一萬步講,要是她真拿得免死金牌,對她來說,也是個大收獲。
青衣晚此時現(xiàn)在寢殿門口站定。
她就是這么一站,所有盯著她的目光,心里也跟著她而懸提了起來。
氣氛緊張又害怕。
青衣晚看著太后寢殿里的情形,內(nèi)心正在掙扎翻涌著。
她貌似果斷了些。
那團東西估計比她預(yù)想中的還兇猛。
而那些躺地上的人,貌似都不怎的健全?
還有,流淌著一地的黑液體,難不成這就是吳楓所說,被那東西不碰到后,變焦黑成黑水泡,鼓到一定程度,就會自行爆裂的那種嗎?
空氣中,那難聞的氣味分子,隨著空氣四處彌漫開來。
畫面可謂可怖。
前世的她,作為藥仙的身份,時常被派去那些見不得天的作案現(xiàn)場,她遇到很多稀里古怪的場面,見到過平常人見不到的畫面。
剛開始時候,還沒習(xí)慣,沒適應(yīng)過來,任務(wù)執(zhí)行完回來,總要找傾塵述說一夜,不傾瀉一下,心里會又堵又難以呼吸。
慢慢地,經(jīng)歷越來越多,也就適應(yīng)了。
她這適應(yīng)的速度,跟翻書差不多速度,傾塵叨咕過她一句——你個乖乖,適應(yīng)接受能力忒強,這以后,估計這樣的任務(wù)就非你莫屬了。
你丫的,傾塵她那嘴開過光了?
她心理接受能力強,但不代表她喜歡干啊。
現(xiàn)在,無論結(jié)果如何,為了那所謂的免死金牌,她只能硬著頭皮豁出去了。
青衣晚從懷里掏出一方面巾,把自己的嘴鼻捂好。
清川帝看她還帶上了面巾,疑惑地問向吳楓:“寢殿的氣味太難聞了?”
吳楓點頭回話:“是,皇上,味道確實難聞?!?p> 清川帝不禁哀嘆了一聲,看來太后是不愿再住進去了。
南宮瑾白眼神看著青衣晚,雖然距離又些遠,但他似乎能看得出她那嫌棄、不情愿。
捂好口鼻的青衣晚,邁步走進門檻。
吳楓看著她進了寢殿,眉頭不自覺跳動。
“皇上,她進去了?!?p> 清川帝幽幽瞥了一眼他:“朕沒瞎。”
吳楓訕訕低頭,而后又說道:“皇上,卑職有說過,瑾王妃她膽識過人,還頗有本事,這樣的人,哪里像會罪奴該有的樣子?”
吳楓看著青衣晚踏步進了寢殿,忍不住又挑起清川帝對青衣晚的疑心。
話一說完,又看了一眼南宮瑾白。
“瑾王當(dāng)真是從落英山把她撿回來的?”吳楓又說。
清川帝聽吳楓這么一說,也是這個理兒,也看向了南宮瑾白。
隨隨便便就能從亂葬崗撿回這樣一個膽識過人的罪奴?
罪奴都是膽小如鼠,唯唯諾諾,上不得臺面的東西。
南宮瑾白不急不躁地對清川帝行了一禮:“皇上,臣從沒說過王妃她是罪奴啊,雖然落英山都是丟棄犯了罪的奴婢,但也不全只丟罪奴的,還皇城中不知道還有多人被遇害,然后也會被丟棄在那亂葬崗里。”
清川帝聞言,眉頭皺了皺。
也是這個個理兒。
一直都是罪奴地說,也只是猜測,并沒證實就是。
“那,瑾王可有問過青衣晚的身份?”
南宮瑾白知道清川帝遲早會這么問。
他依然從容不迫:“臣也有問過,但她說,她被傷得太重,已經(jīng)記不得自己的身份了,能撿回一條命已經(jīng)實屬難得了?!?p> 外面,南宮瑾白替她應(yīng)對了清川帝的問題。
而青衣晚進去后,便把寢殿的門關(guān)上了,剛走了幾步,就看到一大團的墨綠色東西躺在地上。
待看清楚那怪物的樣子時,原本眉頭緊鎖的眉頭,更是鎖得不能再鎖了。
這到底是什么鬼東西,看樣子又像荒野叢林里的獸類。
究竟是什么獸,她也不懂。
那厚厚的底座,黏糊糊的積液,還有一對充滿邪惡的紅眼,以及滿身疙瘩的褐綠色的皮膚,又似章魚又不是,章魚頭朝上,它頭貼在地面上。
頭上長滿了像章魚的觸角,還空氣中都中不停地扭動。
這惡心的玩意,竟然還有人在飼養(yǎng)。
這一團墨綠色的東西,就是把它劈成兩半都嫌大。
如今這東西正吸附在地上,她剛進來時,眼睛就朝著她斜了過來。
突然就被這雙紅眼盯著,青衣晚沒好氣道:“你再看看試試,信不信把你眼珠子扣出來踩爛?!?p> 地上橫七豎八躺著尸體,都是這團東西所殺,邪物留不得。
那團東西,在聽到青衣晚的話后,立即緩緩朝著青衣晚爬過來。
青衣晚看著它那緩慢的速度,心里竟升起一股殘暴狠厲的危險感。
她站在原地不動,她不敢怠慢。
此時啟動異能,雙掌合十,把兩邊手掌的力量歸于左手邊,左掌轉(zhuǎn)動三圈,這時左掌心緩緩泛起濃濃的紫光。
剛開始,一點一點變紫,如一團紫色的云,在掌心流淌。
片刻,她的左掌心紫得發(fā)黑。
那團綠怪都已經(jīng)要爬到她的眼前,就在此時,那綠怪突然停止了爬行。
它兩只紅眼直勾勾地望向青衣晚,像是十分忌憚她的樣子。
青衣晚也盯著它:“誰帶你來的,就滾回去找誰。”
青衣晚說著,將左掌輕抬起了一半,抬步走向那綠怪。
剛開始那綠怪爬在原地不動,等到青衣晚走進,那綠怪忽然扭動起來,一點點慢慢向后挪動,顯然是躁動不安。
就在一瞬間,那綠怪竟然猛地一下,掉頭就快速朝著床榻撲去。
咦,還想逃?
“我人來都來了,還想逃?本姑娘抓你等賞呢,那可是免死金牌。”
青衣晚自言自語一聲。
她一個箭步,朝著綠怪沖了過去,左掌就朝著它的觸角抓去。
還是慢了半拍,沒抓著。
那綠怪察覺不對,舞動著頭上的觸角,其中最粗的一根,就朝著青衣晚的手臂劈過來。
青衣晚此時左掌心紫光濃烈,沒有避開綠怪劈過來的觸角,反之迎上了那觸角,那觸角貌似還有伸縮功能,攻擊時候伸得挺長,現(xiàn)在縮成一尺左右長度。
嘶啦一聲。
那綠怪的觸角,還沒等碰到青衣晚的手掌,瞬間就像被扔進油鍋炸一樣。
剛才那嘶啦的一聲,難不成是它的慘叫聲?
它的身體扭動得更頻繁,這一下,它還真不敢再上前攻擊青衣晚,它現(xiàn)在只想逃。
剛才那最粗的一根觸角,已經(jīng)被傷到了,現(xiàn)在爬的速度緩慢了不少。
說來也怪,頭上六七根觸角,就只有那一根如嬰兒手臂粗的觸角有攻擊力,難道那些是用來裝飾的?
此時青衣晚不等它逃,左掌已經(jīng)晃過它的眼前。
噗噗一聲。
那想要逃跑的綠怪,就從床榻上跌落到地上,那六七根觸還在須揮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