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zhèn)國將軍府這邊,青二小姐的院子里,青滿幽此時正把一只茶壺狠狠地摔在地上。
她的手臂,她的臉,脖子上,被雪狐抓傷的地上,此時的傷口愈發(fā)地嚴重了。
不斷地滲出血水,還嚴重紅腫。
青北目請來大夫,開的藥粉,涂抹在傷口上時,跟撒鹽一樣火辣辣地疼。
又疼又腫又脹。
青滿幽實在受不了,就直接把藥粉沖洗干凈。
青北目看著傷口越來越惡劣,安撫了一陣后,然后跟青滿幽建議寫信給太子,讓他從宮里請?zhí)t(yī)來幫你醫(yī)治。
要是青滿幽的臉毀了,那可不得了。
青滿滿忍著疼痛,才把寫給太子的信寫完,額頭冒了一層薄汗。
這時,一個四十左右的女人走了進來,看了一眼滿地的碎渣子。
“二小姐,生氣身子對自己不好?!?p> 青滿幽見到她,內(nèi)心涌起一股恐懼。
她一身的怒氣,瞬間冷卻了下來。
“涼彌七姑?!?p> 涼彌走上身,低頭看她臉上的傷,伸手在她的傷口上碰了一下。
“嘶?!?p> 青滿幽痛的只敢輕聲吸了口涼氣。
“止允那老家伙,一直未給那藍眸雪狐去邪性?!?p> 那雪狐本身帶著邪氣,加上愛吸陰邪之氣,長年累月下來,兇性更甚,被雪狐抓傷的傷口,可不是普通的傷,一般的藥怎能治好?
“涼彌七姑能把我臉上的傷治好嗎?”青滿幽期待地看著她。
“我只會殺人,不會救人?!睕鰪浶Φ藐廁F,表情甚是瘆人。
其實涼彌長得還不錯,眉眼偏細長,嘴若含丹,眼神深沉如寒潭,顯得整個人陰鶩無比,神情跟個老婦差不多。
涼彌跟青滿幽進鎮(zhèn)國將軍府后,用了不到一天的時間,就掌控了她院子所有的人,就是老夫人派來的眼線,也是對涼彌唯命是從。
青滿幽凄凄然地咬了咬嘴唇。
“涼彌七姑,滿幽不明白,您為何執(zhí)意要得到那只雪狐呢?”
若不是涼彌非要讓她去求鎮(zhèn)國將軍,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把雪狐帶回來,要是不把雪狐帶回來,她也就不會被抓傷了。
涼彌瞥了她一眼,冷冷道:“你這是在怪我害了你?”
“滿幽不敢?!鼻酀M幽現(xiàn)在哪兒敢???
“我只是不太明白,雪狐那么危險,涼彌七姑為何要讓我去哄著父親,將雪狐弄回來?”
“因為我們現(xiàn)在需要雪狐體內(nèi)飽滿的邪氣?!?p> 涼彌嘴角微微往上一翹,笑得很是陰測:“你是忘了你身上的邪氣,是從誰身上奪的?邪氣利用的當(dāng),能助我們快速達成所愿?!?p> 青滿幽聽著涼彌陰深的話,雖然還有點害怕,但身上搶奪來的邪氣,幫她得了不少的好處,此時眼里閃著濃濃的貪婪。
“涼彌七姑,那個被我們奪走邪氣的人,真的已經(jīng)死透了嗎?”
“連環(huán)吸氣一百零一刀,又中了你師叔混合牽引的毒藥,你覺得還有活命的可能?”
聽了涼彌這話,青滿幽心里安定了不少。
“那只雪狐我們一定要抓回來,今晚你跟我出去,如今你身上飽滿的邪氣,定能把雪狐吸引來,我來抓?!?p> “是?!?p> 墨染的夜。
整座皇城已經(jīng)陷入了沉靜。
除了偶爾的打更聲,再無其他聲息。
青滿幽和涼彌此時一身黑色的夜行服,從頭包到尾,從鎮(zhèn)國將軍府的后院翻墻而出。
青滿幽走在前頭,而涼彌則跟在后面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若是雪狐察覺出她,想必不會現(xiàn)身的。
青滿幽不需做什么,只需要走著就行,直到雪狐感應(yīng)到出現(xiàn)為止。
這時候她們已經(jīng)走到了瑾王府后面。
而青滿幽還不知道這條小巷子就是瑾王府的后巷。
這個時辰,青衣晚已經(jīng)睡了。
而不染也蜷縮在青衣晚枕頭邊安穩(wěn)地睡著。
這時,不染突然睜開了如星辰大海般的眸子,靈活輕快地跳下床,然后幾個跳躍跳上窗臺,然后消失在黑夜里。
就在不染剛跳下床時候,青衣晚突然就醒了。
扭過頭,果然,沒見不染的身影。
難道有情況?
青衣晚本想繼續(xù)睡著,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
不染又不是她的寵物。
而且,它戰(zhàn)斗力還挺強悍的。
它要跑就跑吧。
就在她擺好姿勢,閉上眼睛繼續(xù)睡,可突然又睜開了眼睛,掀開被子坐了起來。
喃喃道:“真是欠了你的債了。”
下了床穿戴整齊后,把頭發(fā)隨意綁起來,帶上面巾,接著就爬出了窗外。
夜色幽深,瑾王府以前平靜安詳,所有人都沉沉入了睡。
青衣晚看了看四周,雪狐跑哪去了?要是跟錯了方向就找不到了。
心想著,然后回頭看了一眼窗臺,然后伸出左手,閉上眼睛,意念啟動,掌心輕輕拂過窗臺。
探尋到了不染的足跡和氣味,不染身上特有的氣味在黑夜中飄動。
一路追隨著不染氣味而去,青衣晚就跟了上去。
她一路來到了后門,但后門門緊鎖著。
她看了一眼墻角處,那里有一顆樹,剛好有一支樹枝伸過墻邊,就蹬蹬蹬地就爬了上去。
要是被南宮瑾白看到,都要驚嘆懷疑她是不是猴子變的,爬樹的速度那叫一個快又穩(wěn)。
腳像裝了馬達一樣。
此時,青衣晚已經(jīng)站到了墻上。
剛站在墻上,立馬就匍匐下來,因為她看到不遠處,有一個一身黑的人,挺直地站在迷糊的夜色里,就直挺挺地站著不動,看著還怪嚇人的。
飄動的氣息,在這里止住。
也就是說,不染在附近。
可是,站在她看不見不染在哪里。
她知道不染離她不遠。
青衣晚看向暗夜中站著的黑衣人,整體輪廓身高和漏外面的眼睛,雖然看不清樣貌,但大概依稀看得出來是誰。
青滿幽?
她對事,物,人,有很強的記憶感,所以就算黑夜中認出青滿幽,也很容易。
而且,她身上的陰邪氣抹都抹不掉,這點,很容易認。
青滿幽大半夜不睡覺,跑這里來了,想要干什么?
“嗚?!?p> 不染又開始炸毛了。
也不知青滿幽為何總能挑起不染的惡。
這時的不染,比下午時還要惡劣,做出的攻擊動意識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