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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女權(quán)宦

第七十章 為什么討厭你

侯女權(quán)宦 起飛的豬蛋 2218 2021-07-27 09:19:19

  云清愕然地抬起臉,將那雙淚光瀲滟的眼睛露出來。

  少年顧不得身上的水漬,從懷里掏出來一個帕子,遞到云清面前:“喏,擦眼淚?!?p>  他突然意識到懷里的帕子也早就濕了,說完后又有些不好意思地收了回去。

  “還是你自己擦擦吧?!彼麚蠐项^慚愧地說道。

  徐錦州一下子就要沖出來把少年扔回岸上,站在艙口的林崇巖抬手攔住了他。

  林崇巖走到船頭,看到了云清臉上的淚痕,皺了皺眉,暫時沒有去安慰她,只是又對著少年說道:“少俠這是要去哪?剛剛為什么躲到水里去了?”

  少年行了個禮:“實在抱歉,我剛剛看到你手下那個大漢要來打我,一時情急才躲下去的。我本是想要南下去江蘇浙江一帶,因為時間緊張才想要借用你們的船,還望您不要生氣才是?!?p>  林崇巖打量了他一下,思忖了一刻便溫和著聲音問道:“正好我們也要南下,不如少俠跟著我們行一段路程可好?”

  云清和徐錦州都是一驚,同時看向林崇巖。

  怎么他突然改了性子,愿意捎帶一個素未謀面的人了?

  少年欣喜不已,立刻從行囊里抓了一把銀兩出來:“真的?那實在是感激不盡!這些銀子就算是路上的船費了。”

  林崇巖擺手推辭:“區(qū)區(qū)小事,就當交個朋友。”

  少年也是性情中人,抱拳笑道:“那便多謝了!”他想了一下隨后又問:“剛剛我看到岸上來的兩個人和你們說了好一會兒,你們是認識嗎?”

  林崇巖瞇起眼睛,帶著一絲狐貍般的狡猾,幽幽說道:“不認識,好像是哪家的姑娘走丟了,家里人出來尋找,看到我們多問了幾句。”

  “哦?!鄙倌甑难鄄€垂下來,有點支支吾吾地回應(yīng)。

  林崇巖轉(zhuǎn)了話題,又問:“敢問少俠何名何姓?”

  少年道:“小弟程靈均,敢問兄臺姓名?”

  “靈均,好名字?!绷殖鐜r沉吟了一下,隨后笑道:“在下林慕白?!?p>  他指了指身后的云清和徐錦州:“我常年從事絲綢生意,這兩位是我的管事及其表妹?!?p>  少年再次拱手:“幸會幸會?!比缓鬁惤魄遢p聲道:“姑娘別哭了,要是有人欺負你,你和我說便是,我一準給姑娘你出氣?!?p>  林崇巖側(cè)目瞧著云清眼下殘留的淚珠,冷聲說道:“估計是我說錯了話,欺負云姑娘落了淚,賢弟你若是要替她出氣只怕只能找我了?!?p>  “???”程靈均有些尷尬。

  “別聽他瞎說。”云清朝程靈均溫柔一笑,說道:“少俠去艙里坐會吧,我在船頭呆會。”

  程靈均“哦”了一聲,就走進了艙里,和徐錦州對視一眼,想到剛剛的沖突,有些尷尬又有些釋然,朝徐錦州笑了笑,坐了下來。

  “開船!”徐錦州朝船夫喝了一聲,隨后船緩緩劃動。

  船頭上云清靜靜立著,手里攥著笠帽,默然地望向遠處的河面。

  一塊雪帕落在她眼底,林崇巖湊近她身后輕聲說道:“擦擦淚?!?p>  “你故意的是嗎?”她沒有任何接手的動作,冷冷地質(zhì)問。

  “故意什么?我就和他們說了兩句話也算故意?”

  云清忿忿言道:“你故意讓鄭緒誠看到我,故意讓我表態(tài),故意讓他們羞辱我,覺得我和你同流合污,這些都是你故意的。”

  她回過身面對他:“林崇巖,你知道為什么我有時候很討厭你嗎?因為你總是陰晴不定,總是做了一件好事之后又連續(xù)做好幾件傷害別人的事。如果你覺得我就是個賤胚子,需要被人嘲笑被人羞辱,那你就直說好了,讓我大大方方地遭受這些,而不是私底下搞什么壞心思,把我突然地推到前面去!”

  她越說越激動,臉上也漲得紅了,淚水更加充盈了眼眶就要落下來。她一抬手,把林崇巖手上的帕子狠狠地拍到了河里。

  “我是故意的?!绷殖鐜r瞧著空空的手掌,平靜地說道:“但是有一件事你說錯了,我沒想讓他們出言羞辱你。我只是?!?p>  他的頭仰起來看向河面上隨著水流越飄越遠的帕子:“我只是不喜歡鄭緒誠這個人,我就想讓他滾得遠遠的?!?p>  他重新望向云清,但見她的淚水還在眼眶里打轉(zhuǎn),看神情似乎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并沒有留意他剛剛說的話。

  “恰恰是最后一點他們說對了?!痹魄鍑@了一聲說道:“我確實算是和你同流合污了?!?p>  她抬步要走回船艙,林崇巖想拉住她,她又是一揮手,把他的手甩開。

  “別碰我!”

  她頭也不回地進了船艙,坐在了程靈均旁邊。程靈均清秀的臉蛋偏過來,看見她的淚痕,又不自覺地用自己濕漉漉的袖子給她擦淚。畢竟男女授受不親,云清愣了一下,但又察覺到這個少年稚氣未脫一臉坦誠,還是個小孩子的心性,便坦然地讓他用袖子擦掉自己的淚珠。

  林崇巖望著艙里兩個人坐在一起,很快便有說有笑,云清似乎很快從剛剛的憤惱中走出來,恢復(fù)了溫柔和煦的樣子,這種樣子,他的確很少見到過,想來是自己太多算計性情陰沉不是光明磊落之人,才會讓她一再心累。想到這兒,他突然覺得有點落寞,只是如何改變,他卻并不知道,甚至他覺得,自己就是這么個鬼樣子,根本不可能改變。

  “老爺,咱們真的要帶著這個娃娃?”徐錦州從艙里走出來低聲詢問林崇巖。

  剛剛還陷入沉思有些落寞的林崇巖立刻就恢復(fù)了原來的冷漠:“帶著,本來我還念在他們尋人心切想給他們一個提示,但他們既然敢出言不遜,那就別怪我再推一把了。”

  “什么他們?”徐錦州顯然沒明白。

  林崇巖乜了他一眼,回了一個名字:“刑持中。”

  船平穩(wěn)地駛在河上,只是一路上,云清再沒和林崇巖說過話。

  ……

  春風(fēng)徐徐吹來,在寬闊河面上卷出一道道波紋,盛滿耀眼金光朝船頭一點點靠近,又在挨上船頭的那一刻打了個彎斷流而去。

  云清的側(cè)臉靠在支在艙窗的小臂上,目光落在源源不斷奔赴而來又緩緩?fù)诉h的水波上,將那粼粼波光映在自己清澈的眼中。她看了好久,久到那水波紋上漸漸映出父親的面龐、母親的面龐、更多親人的面龐,那些只在深夜才進她夢鄉(xiāng)的面孔此時都呈現(xiàn)在這湖面之上,呈現(xiàn)在她的眼中。

  “云姐姐?”

  程靈均把頭靠過來,下巴尖抵到云清的肩頭,讓她眼前的一張張面孔退去,再次呈現(xiàn)出耀眼的波光來。

  

起飛的豬蛋

更換地圖,前期虐完,得來點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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