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 男廁里狹路相逢
秦北冥走出電梯后,電梯口已經(jīng)沒了凌墨的身影。
他掃了眼電梯屏顯上帶著上升箭頭的“23”,后又偏轉過頭,透過半敞的玻璃門看向了黑魆魆的樓梯口。
按理說,那小丫頭就算再心急也不可能等不了幾十秒的電梯,改而走那段冗長狹窄的樓梯。
且不說她腳上還蹬著高跟鞋,單論從二十五樓往下走的時間差,絕對要比等電梯更費時。
與此同時,宴會廳里因數(shù)名持槍劫匪的闖入而亂成了一鍋粥。在場的名媛千金如同驚弓之鳥一般,四散而逃。
秦北冥冷眼睨著狼藉不堪的宴會廳,因不斷沖擊著鼓膜的尖叫聲和打砸聲,原本平靜無波的情緒趨于狂躁。
他下意識地將手抄入褲兜里,可探了一圈,褲兜里除卻半包未抽完的煙,再無其他。
靠…
怎么每次發(fā)病,都忘記帶藥?
秦北冥陰沉著臉,本想原路折返,無意間聽見宴會廳里有人正焦急地喊著凌墨的名字。
“凌墨...”
那小丫頭該不會被劫匪綁走了吧?
秦北冥順勢縮回了要去摁電梯開關的手,轉而邁著矯捷的步子,朝著人仰馬翻的宴會廳走去。
“韓述,讓人來二十五樓處理一下突發(fā)情況?!?p> 他一邊給帝煌大酒店的掛名老總打了個電話,一邊忍下了渾身蝕骨的疼痛,用那雙鷹隼般的犀利眼眸橫掃著鴉飛雀亂的宴會廳。
眸光流轉間,他終于捕捉到了凌墨的倩影。雖然她此刻已經(jīng)換上了一套男士休閑連帽衛(wèi)衣,但他還是一眼認出了她。
眼看著她麻利地鉆入了男洗手間,秦北冥也毫不遲疑地緊跟在她身后。
凌墨心里清楚,那群劫匪的目標是她,為了找她,勢必會把整層樓翻得底兒朝天。
而男洗手間,無疑是當下最為安全的地方。
即便有人闖入,也不會在短時間內(nèi)對一個男裝打扮,帽檐遮臉的人產(chǎn)生懷疑。
可話雖如此,她心里頭還是萌生出了些許的緊張。
倒不是怕死,而是怕紅。
萬一她在眾人面前展露了非同一般的身手,保不齊一夜之間就要火遍全網(wǎng),到時候,她的一舉一動都將被無限放大。
她生性酷愛自由,決不能容許自己的吃喝拉撒都暴露在媒體的聚光燈下。
篤篤篤——
一陣低沉的腳步聲擾亂了凌墨的思緒,使得她飛快地鉆入了男洗手間里并不算寬敞的隔間。
秦北冥借著昏黃的光線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薄冷又低沉的聲音漾著回音:
“看夠了?”
正趴在隔間門縫窺視著秦北冥的凌墨尷尬地向后退了一步,特特壓著嗓子,甕聲甕氣地道:
“你在跟我說話?”
秦北冥雙手抄兜,信步站定在隔間前,薄唇無意識地勾起了一抹足以顛倒眾生的弧度:
“凌小姐,再不出來一會兒劫匪趕到,你就算想走也走不了了?!?p> “你跟蹤我?”
一想到剛剛就是眼前這個裝X男的緣故,才使得她不能及時乘坐總裁專用電梯開溜,凌墨心里好似有十萬只草泥馬在奔騰,在咆哮。
聽出了凌墨話里行間的火藥味兒,秦北冥低頭淺淺一笑:
“脾氣還挺大?!?p> “說,你想做什么?”
雖然同秦北冥還隔著一扇木板門,凌墨還是敏銳地察覺到了他身上的危險氣息。
這樣的氣場,比起那些持槍劫匪不知強了多少。
也正是因為如此,她才牢牢地抵住了隔間的木門,深怕他會突然闖入。
秦北冥微微一愣,思忖了片刻后,略顯納悶地訥訥出聲:
“不知道?!?p> 一開始,他只是有些困惑,一個涉世未深的女孩怎會有那樣一雙犀銳的眼眸。
可當他一步步靠近她的時候,突然間又忘卻了自己找她的初衷。
再加之感觀被宴會廳里的尖叫聲所刺激,瀕于病發(fā)邊緣的秦北冥甚至做不到集中注意力。
“既然不知道要做什么,就安分地一邊玩去?!?p> 凌墨被他這一聲輕飄飄的“不知道”氣得一腳暴踢在了隔板上,使得原本站定在門前的秦北冥被隔板砸得暈頭轉向。
“吃炸藥了?”
秦北冥眉頭緊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地向前跨了一步,緊攥住了凌墨的手腕。
“誰讓你總擋路?”
凌墨倒也不是真想動手打他,畢竟對于長相英俊的男人,她還是有些下不了手。
只是情況緊迫,為了防身她不得不快些擺脫這條煩人的尾巴。
她深吸了一口氣,正想用蠻力掙脫他的桎梏,卻發(fā)覺他的力氣大的驚人。
“喂…你再不放手,我動真格的了?!?p> 察覺到兩人之間力量的巨大懸殊后,凌墨心中暗生挫敗。
這些年來,光比武力值,她還沒輸過。沒想到,今天居然被一個長得花里胡哨的俏牛郎給碾壓了。
“外面有人?!?p> 秦北冥倏地抿緊了薄唇,猛地將凌墨推進了就近的隔間,并反手扣下了門閂。
四目相對,凌墨眸中戾氣更甚。
她已然察覺,自己不是眼前這個男人的對手。如若他想在這狹窄的隔間里做點什么,她可以稱得上毫無反抗的余地。
如是一想,她眉心狂跳,連說話都不似剛才那么利索,“男洗手間并不是法外之地,我勸你自重?!?p> “難道不是你先冒犯的我?”
許是隔間里的空氣太過煩悶,又或是秦北冥病發(fā)癥狀更顯,他開始狂躁地扯著領帶,看向凌墨的眼神也更加滲人。
凌墨低咒了一聲,怎么也沒想到重生第一日的劇情走偏得這么厲害。
她試探性地伸出手,小心翼翼地繞過了他的腰身,欲掰開隔間的門閂。
而從秦北冥的視角上看,眼前驕傲且冷漠的女孩正試圖往他身上靠來。
若是平時,他鐵定會一把將她推開。
可此時此刻,他卻因她身上有別于香水味的淡淡異香味,不自覺地伸展開了手臂箍住了她的腰身,“用的什么牌子的香水?”
“臭流氓。”
凌墨側過了身子,長腿一抬,一抻,再狠狠地向上一頂,直擊秦北冥胯部。
她對于這種爛大街的搭訕招數(shù)早已見怪不怪,過去這些年,倒是有不少社會青年這么搭訕過她。
只不過,那些個企圖對她動手動腳的小混混們下場都不太好,不是斷手就是斷腳。
再惡劣一些的,那就是直接被折斷了第三條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