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 凌甜道歉
“欣怡,你沒事吧?”
手舉著拖把的女生看到了這般慘狀,趕緊扔掉了拖把,一人一邊攙扶著連站都站不穩(wěn)的吳欣怡。
吳欣怡委屈至極,癟了癟嘴,抻著她那錯(cuò)了筋的脖子,睜著一雙紅彤彤的眼睛死瞪著凌墨,“今天的事,沒完!”
“先去漱漱口再說話成不成?味兒很沖。”
凌墨擒住她的手腕,奪過了她手中的馬桶搋,聲色輕緩,眼神卻可怕地讓周遭女生止不住的渾身打顫。
這眼神,好似帶著睥睨眾生的威嚴(yán)。
僅一眼,就讓人為之膽寒。
“還有誰上趕著挨揍?放馬過來?!?p> 凌墨橫掃著跟前數(shù)十張怯生生的面孔,無意間竟對上了凌甜那雙淬毒的眼。
記憶中,凌甜和吳欣怡一直以好閨蜜相稱。
想來今天的這出鬧劇,少不了凌甜從中使壞。
既然凌甜急著給她送人頭,她就勉為其難收下算了。
她正打算將凌甜也給拖入這場混斗之中,凌甜身側(cè)的熊初陌竟搶過了另一個(gè)女生手中的水桶,朝她兜頭潑來。
凌墨看著在空氣中歡騰四濺的水珠,瞳孔劇烈地收縮著。
以她的身手避開熊初陌的偷襲并非難事,可這樣的場景偏生讓她憶起了前世瀕死前凌甜朝她的臉頰上潑來的強(qiáng)酸腐蝕液。
痛,于須臾間彌散至四肢百骸。
恨,在她犀銳的眼眸中投射成了凌甜的模樣。
怒火,似火山爆發(fā),頃刻間噴薄欲出!
“地獄無門,你們也敢來闖?!?p> 凌墨沒有避開那桶冰冷刺骨的水,她不羈地甩去了臉上晶瑩的水珠,一手擒著凌甜的衣領(lǐng),一腳將熊初陌踹入了蹲廁之中,只拿腳底壓著她的后背,“給我喝!沒喝干凈不準(zhǔn)起來?!?p> 熊初陌手舞足蹈地掙扎著,卻礙于凌墨壓在她背上的那只腳,拼盡了全力依舊沒法將她那張被蹲廁出水口擠得變形的臉給拔出來。
“嗚...凌墨,你這個(gè)瘋子!”
“我只知,先撩者賤。”
凌墨不緊不慢地松了腿,隨手將馬桶搋扔到熊初陌身上后,這才看向了被她拎在身前害怕得臉色發(fā)青的凌甜。
凌甜局促地吞咽著口水,緊張地差點(diǎn)兒當(dāng)場哭出聲。
她無助地偏過頭看向正在看熱鬧的女生們,聲音中帶著明顯的哭腔,“幫幫我?!?p> “你在害怕?”
凌墨斜勾起唇角,在凌甜耳邊哈著氣,黑瞳里閃著矍鑠的光點(diǎn),亦正亦邪,明亮而奪目。
“姐姐,你可別太過分了。要是讓爸知道你這么欺負(fù)我,他一定會大發(fā)雷霆,再一次將你扔到鄉(xiāng)下去。”
“你要是敢說,我就干死你?!?p> 女廁里昏黃的燈光給凌墨無暇的冷白皮鍍上了一層朦朧的濾鏡,很大程度地模糊化了她出挑的五官,卻將她清冷的聲線無限放大。
干...干死她?
耳邊一直循環(huán)著凌墨威懾力十足的魔音,凌甜嚇得再也不敢出聲。
她緊咬著下唇,大顆大顆的淚珠奪眶而出。
要不是周遭圍觀的女生過多,她甚至想過下跪以求原諒。
思量再三,凌甜終是服了軟,低聲怯怯地解釋道:
“姐姐,潑水的人不是我,你該不會搞錯(cuò)了吧?”
凌墨聳了聳肩,更顯漫不經(jīng)心,“搞錯(cuò)就搞錯(cuò)了唄。我喜歡將錯(cuò)就錯(cuò)?!?p> 她此話一出,女廁里近乎所有的女生,當(dāng)然也包括凌甜,都已經(jīng)被嚇得雙腿發(fā)軟。
原以為凌墨就是個(gè)鄉(xiāng)下來的草包太妹。
不成想,她的武力值居然這么彪悍!
這會子,已經(jīng)有很多女生想著臨陣脫逃??蓡栴}是,她們實(shí)在太害怕被凌墨那雙冷冰冰的眼眸盯上的感覺。
為防引起注意,原先鬧哄哄的女生們只能靜靜地杵在原地,連大氣都不敢出。
一番心理建樹之后,凌甜再度鼓起勇氣,迎上了凌墨犀銳的目光,“膽敢在學(xué)校打架斗毆,你就不怕被校方開除?”
凌墨冷嗤,輕輕地展開了笑顏,“你覺得我會怕?”
凌甜:“……”
“不過是跟你開個(gè)玩笑,這么緊張做什么?”凌墨側(cè)了側(cè)鼻子,只覺得凌甜這懦弱的性子過于掃興。
下一瞬,凌墨倏然松開了凌甜皺巴巴的衣領(lǐng),還貼心地替她掖好了裙角,“俗話說,姐妹同心,其利斷金。看在你我姐妹一場的份上,我就給你一個(gè)將功補(bǔ)過的機(jī)會?!?p> “什么?”
凌甜緊緊地攥著裙角,她恨不得撕爛凌墨的嘴臉,卻又不敢貿(mào)然上前。
凌墨雙手環(huán)胸,好整以暇地瞅著極力地隱忍著怒氣的凌甜,棱角分明的唇瓣揚(yáng)起了一抹愉悅的弧度:
“剛剛有人說要將我脫光扒凈,扔籃球場上。你知道該怎么做?”
“……”
凌甜抿了抿唇,心里即便有一萬個(gè)不愿意,迫于凌墨強(qiáng)大的氣場,終究還是選擇了屈服。
她深吸了一口氣,緩步向正趴在洗手臺上清洗頭上穢物的吳欣怡走去,“欣怡,對不住了?!?p> “什么意思?”
吳欣怡抹了一把臉上的清水,她泅著點(diǎn)點(diǎn)猩紅的眼睛早已被淚水模糊了視線。
啪——
凌甜不再遲疑,突然出手,狠狠地甩了吳欣怡一巴掌。
“對不起,我也是被逼無奈?!?p> 打完人,凌甜即刻縮回了手。
抬眸間,她滿臉的淚痕更顯楚楚可憐。
“連你也敢打我?”
吳欣怡聲音驟然拔高,全然將怒氣撒到了凌甜身上。畢竟,比起頭鐵暴力的凌墨,凌甜這朵小白花看起來更好對付。
人類的本能就是如此,柿子總是要挑最軟的捏。
片刻后,吳欣怡一手捂著脫臼的下巴,一手拽住了凌甜的馬尾,魔怔般死命地將凌甜往洗手臺上摁去。
“??!救命!”
凌甜接連嗆了好幾口臟水,雙手奮力地?fù)潋v著。
正在氣頭上的吳欣怡明顯沒打算這么輕易地放過她。雖說她倆一貫以好閨蜜相稱,但同是嬌生慣養(yǎng)的千金大小姐,誰又愿意給她人作配?
吳欣怡本就嫉妒凌甜比她更為優(yōu)越的家世,這會子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妒火,遂趁機(jī)用指甲剮蹭著凌甜嬌嫩的臉頰。
原指望著過路的男生得以伸出援手的凌甜在聽到上課鈴聲之后,深知短時(shí)間內(nèi)絕不會有人出面幫她,這才發(fā)了狠,同吳欣怡扭打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