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寒彥無意間轉(zhuǎn)頭,對上門口漆黑的眼眸,眉梢一挑:“什么時候來的?”
連個動靜都沒有。
也不知道站在那兒多久了。
窗外,夜色已經(jīng)黑了。
已經(jīng)這么晚了。
北宮墨邁開大長腿,走進(jìn)來,氣勢逼人:“幾分鐘?!?p> 桌上還放著兩杯水,已經(jīng)見底了。
“會發(fā)聲了?”
話問的是柏寒彥,北宮墨的視線卻是落在荔菲夜的身上。
柏寒彥關(guān)掉音樂,眼底有些愁:“她的情況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復(fù)雜。”
“我可以確認(rèn)的是她自己是很想說話的,但是缺少一個契機(jī)?!?p> 陪練了一天,得出結(jié)論,也沒有減輕挫敗感。
人生第一次教人失敗。
北宮墨點(diǎn)頭,沒有多說什么。
“下去吃飯?!?p> 柏寒彥從沒有碰到過荔菲夜這樣的特殊案例,表示沒胃口,就離開了帝苑。
晚飯過后,荔菲夜回房間洗澡。
平躺在床上,床頭開著的小夜燈模糊了她過分精致的容顏。
沒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也許她自己也不知道。
渾渾噩噩快要睡著的時候。
腦海里忽然響起一道微弱的呼喚聲。
“主人~”
荔菲夜大腦驟然疼痛,隨即蔓延至全身。
是誰……
如靈魂碎裂般的痛苦,仿佛在寸寸剝離。
白色冰冷的實(shí)驗(yàn)室,無數(shù)的儀器穿插在她身體各處。
來來往往不斷晃動的白色大褂身影。
發(fā)出的聲音全是她聽不懂的話。
她紅藍(lán)色的血液通過軟管從她的身體里被抽走。
生命能量消失的恐懼感幾乎要把她淹沒。
遇到那個男人,然后到了現(xiàn)在這個地方。
一個個畫面從腦海里跳躍出來。
那些追殺她的人。
不是要?dú)⑺?,而是抓她?p> 凜冽的疼痛過去,她此刻宛如從水中撈出來的人。
全身濕透,面色蒼白,眼睛是前所未有的有神。
仿佛沉睡在身體里的靈魂已經(jīng)蘇醒。
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
按照記憶中的圖像,荔菲夜準(zhǔn)確地找到了四樓的書房。
“你……怎么上來了?”
陳彬手里拿著文件,正從書房里出來,猝不及防的看到根本不可能出現(xiàn)在這里的荔菲夜,臉上奇怪。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眼前的人居然讓他感到壓迫感。
“他在里面?”
聲音清冷,語氣肯定。
趁著門沒關(guān),荔菲夜直接推開門走了進(jìn)去。
“砰”地一下,門被關(guān)上。
陳彬懵了。
說……說話了??
聽起來有點(diǎn)艱澀,像是太久沒開口的緣故,但是,他聽懂了!
真的不是啞巴啊。。。。
書房內(nèi),一坐一站。
氣勢居然相當(dāng)。
荔菲夜看著書桌前端坐著的禁欲絕色的男人,先開口:“談一談?”
“會說話了?”
荔菲夜皺眉:“我不是啞巴,由于某些原因,無法時時開口說話?!?p> 因?yàn)榇蛩阋瓦@個男人談一談,所以,她解釋了一句。
北宮墨看著她,拿起手邊的咖啡喝了一口,干澀的嗓音得到舒緩:“在談之前,先告訴我你的名字、身份。”
“我的名字,荔菲夜,至于身份,不知道,我丟失了記憶。”
北宮墨低沉的嗓音重復(fù)了一遍‘荔菲夜’三個字,眸光深邃:“寫在紙上?!?p> 接過燙金黑色鋼筆,荔菲夜筆鋒瀟灑地在白紙上寫下自己的名字。
字跡非常好看,颯爽傲然。
折射出字跡主人的某些特質(zhì)。
北宮墨:“不錯的名字,你想和我談什么?”
對方這不打聽,爽快利落的姿態(tài)讓她糟糕的心情好了不少。
“我需要暫居在這里,作為回報,你可以提出任何一個要求,我都答應(yīng)你?!?p> 剛剛清醒的短時間,她快速了整理了自己目前的狀況,從傻白甜那得來的信息,這個救他的男人背景不簡單,她目前暫時需要留在這里。
盡快恢復(fù)記憶。
敢從那些人的手里救走她,本身就說明了他的實(shí)力。
這份實(shí)力,暫時可以給她提供庇護(hù)。
直到她搞清楚,她到底是誰!
北宮墨身體往后靠在椅背上,“就你這小身板,能回報我什么?”
平靜的語氣,傷害性極高。
身份實(shí)力不對等的談判,意味著只是一場鬧劇。
荔菲夜只是望了他一眼,冷靜道:“你會需要的?!?p> “如果你沒想出來,可以留著,你知道,我不是普通人?!?p> 北宮墨:“除了住在這里,還有要求?”
這是……答應(yīng)了?
比意想之中還要順利。
荔菲夜的心情更好了一點(diǎn)。
放松下來,才再次緩緩開口:“人生自由不受限,我去哪,干什么,我自己決定,當(dāng)然,如果我要走,會告訴你?!?p> 自信甚至有點(diǎn)狂妄到?jīng)]邊的態(tài)度,不僅不令人覺得討厭,反而激起了人更大的興趣。
已經(jīng)……很久沒人敢這么和他說話了。
“要求不過分,但對于來說,有點(diǎn)吃虧?!北睂m墨輕笑一聲,“我像是拿到了一張空頭支票?!?p> “那你的條件?”
北宮墨目光鎖在她的臉上:“住在帝苑,門禁十點(diǎn),犯禁一次,懲罰一次。”
“至于懲罰是什么,由我定?!?p> “犯禁三次,我從哪里撿到你的,就讓你比之前更刺激?!?p> 荔菲夜沉吟了片刻,抬頭:“可以?!?p> 鞭打刑罰什么的,她根本不放在眼里。
根本傷不了她什么。
這是她對自己實(shí)力的本能直覺。
白天自由活動,晚上休息,她急著恢復(fù)自己。
北宮墨提的這個條件,對她來說等于沒提。
雞肋得很。
談完了,荔菲夜的心神隨之放松。
腦袋一陣暈眩。
在失去意識之前,她忙說了一句:“白天的我不會說話?!?p> 話音一落。
整個人軟綿綿的往地上倒下。
剛剛還強(qiáng)勢自信的人,現(xiàn)在安靜柔弱的躺在他的懷中。
安靜的書房中,落下一聲低沉的磁笑。
可惜,除了本人之外,無人可聞。
他似乎從來都沒有低估這只撿到的小臟貓。
遇到的第一眼,看到的不是錯覺。
于是,守在門外的陳彬,就這么眼睜睜地看著自家boss抱著一個女孩下樓了。
整個人傻了。
boss不是……從來不碰任何雌性的嗎……
還算精明的大腦,看到這一幕,亂成了一團(tuán)漿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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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小鹿
荔菲夜:門禁?我從來不需要門禁,十點(diǎn)準(zhǔn)時睡覺。 野小二:flag立得太好,小心打臉。 北宮墨神秘微笑:早睡早起身體好。 野小二:我信你個鬼,又給我女主挖坑,心黑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