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此時已經(jīng)是深夜,他們行駛的這條馬路上沒有太多的車輛往來,再加上阿潮的車隊刻意地在行駛過程中將關鍵的那輛環(huán)繞在最中間位置且保持著距離,所以車子炸開之后,并沒有無辜的人員傷亡。
……
車輛爆炸之后,剩下的四輛車子并沒有絲毫停留的打算。
后方的兩輛車也只是緩緩地繞過熊熊焚燒地大火,繼續(xù)往前行進。
所有人都顯得極度平靜。
……
“可惜的那輛車了。”
阿潮坐在自己車中閉目養(yǎng)神。
關于那位自稱阿德的陌生人,他并沒有多上心。
如果是放在其他時候,或許他會放過郁德,但是如今正是多事之秋,想阿德這樣來歷不明主動湊熱鬧的家伙,阿潮也不打算查清楚來歷,做掉就是了,節(jié)省了很多的麻煩。
車內(nèi)陷入安靜。
但是往前行駛了一段路途之后,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從駕駛座的位置上傳來。
“那車里頭還坐著兩個你的手下呢,他們還比不上一輛車來的可惜?”
這聲音剛剛響起來,車后座的顧問立馬就亮出了手槍并且上膛,用槍口抵住了駕駛座后側(cè)。
咔嚓!
他的反應可以說非??炝恕?p> 相比之下,阿潮只是慢悠悠地睜開雙眼,饒有興趣地笑了起來。
這確實有點出乎他的預料了,他本以為喝個半醉的郁德已經(jīng)葬身在后方那輛車里面了,結果到頭來卻發(fā)現(xiàn)這個家伙壓根就沒有上那輛車,甚至還神使鬼差地披著一件黑色西裝外套鉆到自己這輛車來,代替了原本駕駛員的位置。
這特么上哪里說理去。
“你說那兩個白眼狼啊,他們這段時間和羅氏集團的人走得太近了,要不是他們傻里吧唧地坐上車,我都要懷疑炸彈就是他們安裝的了,不過也無所謂,本來也已經(jīng)是叛徒一樣的存在了,炸了就炸了,他倆的命確實沒有那一輛車來得值錢?!卑⒊睌[了擺手淡淡說道。
“但我比較好奇的是,你是怎么知道車上有炸彈的?”阿潮轉(zhuǎn)而問起了另一個問題。
“你太看的起我了,哪有老大會放著200萬的座駕不坐,跑來跟自己手下擠這20萬的破車啊,空調(diào)都不涼快?!庇舻屡牧伺能囶^的空調(diào)按鍵,無奈地聳了聳肩:“不過我也只是猜到那輛車有問題,沒有想到會是炸彈啦,撿回一條命的感覺真不錯。”
“你可沒有完全撿回一條命?!鳖檰栆琅f用槍口抵著郁德所處駕駛座的背靠位置,冷冷地提醒道。
“NONONO,你先不要太緊張嗷。”郁德緩緩把自己的右手伸了出來,逐個手指松開。
一些子彈從他的掌心滑落下來,叮叮當當?shù)袅艘坏亍?p> “作為一個顧問,你是專業(yè)的,但槍手的話,還差點意思。”
郁德沖著顧問搖了搖食指。
后者臉色鐵青地抽出手槍的彈匣,發(fā)現(xiàn)里頭空空如也。
從酒吧出來到上車這個過程,前前后后有二十多個人在時刻關注著郁德,居然沒有人發(fā)現(xiàn)他到底是什么時候拿走了顧問手槍里的子彈的,甚至連郁德?lián)Q了車都沒有人發(fā)現(xiàn)。
這其中的種種細節(jié)只要稍微細想一下就會感到荒唐。
……
此時,阿潮很淡定對著他的顧問做了一個下壓的手勢,示意對方稍安勿躁。
某種程度上來說,他此時和郁德同處于一個狹小的空間內(nèi),并且身旁只有一個手下,這種情況可比之前在酒吧二樓的時候要兇險很多,當然,前提是郁德想要他的命。
而既然郁德浪費了這么長時間都沒有動手,說明他的目的并不是來取自己的性命的。
至少暫時不是。
所以阿潮還是非常淡定的。
他越發(fā)好奇這位陌生的同齡人到底是什么來歷了。
如果說,郁德狂毆四十人的戰(zhàn)績還不足以引起阿潮的注意,那么過去這兩分鐘內(nèi)發(fā)生的事情,就足夠引發(fā)他的好奇心了。
必須要承認的是,郁德?lián)碛羞@樣的手段,如果他真的是敵對勢力派來的刺客的話,阿潮早就已經(jīng)死了N多次了。
明明看起來自己的處境非常糟糕,但此時的阿潮卻比所有人都要放心。
“很精彩,確實很精彩,我已經(jīng)很久沒有遇到你這樣有意思的人了?!卑⒊蓖笠谎觯瑪[出葛優(yōu)癱的坐姿,優(yōu)哉游哉地對郁德說道:“或許是我自己的失誤,我應該想辦法讓那枚硬幣的花面朝下的,那樣可能就不會出現(xiàn)現(xiàn)在這么尷尬的局面了,畢竟,作為JJR的高層成員,被一個陌生人堵在自己的車子里,這種事情傳出去的話有點過于丟面子了。”
“花面朝下的話,也不見得就百分百是我撲街。”郁德聳了聳肩,語氣輕松。
“你說的有道理,那么問題來了,你有那么多的機會弄死我,但又遲遲不下手,你是什么意思?在耍我嗎?如果是的話,那可比想殺我還要惡劣得多呢。”阿潮的目光突然變得冰冷起來。
他那張看起來帶著滿滿書生氣息的稚嫩臉蛋上莫名其妙地出現(xiàn)這個年齡段的人所不應該擁有的殺意。
郁德通過后視鏡也看到了這一幕。
不過他也只是動了動眉毛,心里嘀咕道:“這倒是有一點點JJR俱樂部二把手的味道了?!?p> 而表面上,他則是搖了幾下頭,接著伸出右手握拳,說道:
“羅根先生讓我代他向你問個好?!?p> ……
這句話說出口之后,車子里便陷入了沉寂。
郁德不再出聲,而后方的阿潮和他的顧問也非常安靜。
整整四五分鐘過后,阿潮才開口:
“羅根讓你來找我的?”
郁德:“對?!?p> “他人呢?我已經(jīng)一年沒有他的消息了?!卑⒊崩^續(xù)詢問。
郁德卻用不容置疑的口吻回答道:“等羅根先生想見你的時候,你自然能聯(lián)系上他。”
……
十五分鐘過后。
車子緩緩駛?cè)隞JR俱樂部所在的集團大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