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白靈緩緩醒來,仍覺頭疼欲裂,正在這時(shí),輕塵推門進(jìn)來,問道:“靈兒,你覺得怎么樣?”白靈手扶額頭,問道:“發(fā)生了什么?我是怎么回來的?”輕塵佯裝隨意道:“流云抱回來的!”“什么?”白靈以為自己聽錯(cuò)了,驚呼道:“輕塵,你在開什么玩笑?”輕塵狡黠一笑,緩緩走到床前,道:“你覺得我像在開玩笑么?”
白靈敲了敲頭,問道:“到底怎么回事?”輕塵便將昨日發(fā)生的事悉數(shù)道了出來,隨后拉過白靈的手,又道:“靈兒,我覺得流云這小伙子挺不錯(cuò)的,夠癡情!”白靈忍俊不禁,取笑道:“輕塵,你難不成愛上他了?”輕塵笑道:“是啊,那靈兒該怎么辦呢?”白靈未語,輕輕的捶了過去。
隨后,輕塵突然表情嚴(yán)肅,道:“靈兒,有些事,還得告訴你,如果我猜的沒錯(cuò),流云應(yīng)該已經(jīng)知道了真相!”如此說著,心中竟忍不住夸贊流云,沒想到自己的一句若有若無的提醒,竟真的能讓他醍醐灌頂。但終歸還是他們二人的感情情比金堅(jiān)。
白靈驚訝道:“怎么可能?”輕塵笑道:“你想,要不是知道,他怎么會對你比對我還熱情,你沒看到他昨日抱著你的樣子。我問你,如果流云知道你不是白靈,他會毫不猶豫的把你抱回來么?”白靈猶豫了片刻,心想道:“以流云的性子,還真的挺反常,難道他真的發(fā)現(xiàn)什么了?”
輕塵見她不語,又道:“或者,你可以跟我說說昨日那位淫賊?”白靈一聽,氣的緊握拳頭,狠狠道:“玉占,下次別讓我再見到他,否則見一次打一次!”輕塵見狀,忍俊不禁,道:“看來你二人真的是有挺多恩怨!”白靈道:“輕塵,你以后見到他也盡量避開,此人是出了名的拈花惹草,無恥之徒,但他身邊高手不少。還有,”說著,頓了頓,又道:“而且,他與當(dāng)今權(quán)臣呂相還有不為人知的交情!”
午后,白靈來到集市上,希望能打聽到昆王易峰的消息,卻看到呂如夢和玉占正在大街上互相拉扯。白靈想到昨晚所受的屈辱,不禁怒火中燒,大喊道:“淫賊,我要?dú)⒘四?!”話音一落,飛身而來。
待玉占二人反應(yīng)過來,白靈早已落在二人身邊,不由分說,便舉起雙掌朝玉占襲去。玉占一急,一手推開呂如夢,一手擋下白靈的招式,二人便交戰(zhàn)起來。
如今的玉占,沒有手下的幫助,沒有三生子的搭救,便如砧板上任白靈宰殺的魚肉般,十幾招后,被打倒在地。白靈仍覺不解氣,正欲沖過去,卻看到呂如夢突然從身后沖了過來,蹲在玉占身前,伸展兩臂,求道:“紫鳶姐姐,不知道我玉哥哥哪里得罪了姐姐,還請姐姐大人不記小人過,饒過他!”
白靈不禁大驚,問道:“玉哥哥?如夢,他是你什么人?”
呂如夢求道:“紫鳶姐姐,他就是我的親哥哥,若是他不小心得罪了姐姐,還請姐姐看在如夢的份上,放過他!”
“沒想到,玉占,竟也是呂家的人,呂相之孫!難怪竟能揮霍至此,還讓三生子敬讓幾分,反復(fù)出手相救。若是如此,那更不能饒過他!”如此想著,白靈狠狠道:“如夢,讓開!今日,他的命,我是要定了!”說著,單腳點(diǎn)地,沖了過去,卻在落掌之際,被突然沖出來的人擋了回來。
白靈一看,竟是三生子,便冷笑一聲,道:“三生子,看來今日都到齊了,那便把曾經(jīng)的帳一起算了!”話音一落,便與那三生子交起手來。
那三生子也不是省油的燈,盡管白靈的武功已有了很大的長進(jìn),一對三,仍是沒有十成的勝算!眼看四人斗得正酣,周圍逐漸聚集了大量的人,如看熱鬧般,不斷鼓掌叫嚷。
正在這時(shí),白靈飛起一腿,正中其中一子的胸口,只聽“轟”的一聲,那子突然砸向正朝眾人行來的五丈余外的一頂豪華轎子。只聽轎子四周的護(hù)衛(wèi)大喝一聲,道:“保護(hù)昆王!”轎子內(nèi)的人,便應(yīng)聲從轎頂飛身而出,隨后落在三生子的身旁,白靈的對面。
面對著突然出現(xiàn)的昆王,白靈不禁停下了手中的動(dòng)作。一年多來,無數(shù)次夢想著有朝一日,能親自殺了面前的這個(gè)人,替死去的師父報(bào)仇??梢坏┟鎸?,竟有了不一樣的心境。畢竟,面前站著的,是自己的親生父親,雖無養(yǎng)之恩,可血緣畢竟是血緣,那是在她身上流淌著的無法割去的孽緣!何況,他還是輕塵愛過的,如今還愛著的人。
只見易峰看了看地上的如夢和玉占,又看了看那三生子,隨后,看向白靈,笑道:“姑娘年紀(jì)輕輕,竟有如此修為,易某實(shí)在佩服!”說著,頓了頓,又道:“敢問姑娘高姓大名?”白靈冷冷道:“與你無關(guān)!”
易峰見她滿滿的惡意,只好收起了笑容,嚴(yán)肅道:“今日能否看在易某的面子上放過這幾個(gè)人?”白靈突然冷笑道:“笑話?你的面子?昆王還真是高估了自己!”易峰一聽,卻是厲聲道:“原來姑娘知道我是誰,看來,姑娘似乎對我易某有偏見?”
白靈哼了一聲,道:“昆王是何許人也?紫鳶豈敢,只是,若是給昆王這個(gè)面子,對紫鳶有何好處?”易峰笑道:“原來是紫鳶姑娘,那請問紫鳶姑娘,你希望得到什么好處?”紫鳶眼里突然閃過一絲殺氣,道:“我要你的命!”說著,飛身而去,快速的朝易峰襲去。
不料,易峰卻鎮(zhèn)定自若,絲毫無躲閃之意。就在白靈欲襲向他之時(shí),他身后突然跳出兩個(gè)威猛強(qiáng)壯的男子,替他接下來白靈的招式。白靈見狀,心想,如今他身邊高手如云,今日硬闖,想是撈不到什么便宜。于是,收回手掌,飛身落到不遠(yuǎn)處,道:“沒想到,昆王身邊真是高手如云,紫鳶佩服!好,今日便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放過玉占這個(gè)淫賊,下次再讓我碰到,就別怪我不講情面!”說完,轉(zhuǎn)身欲走。
這時(shí),易峰突然喊道:“且慢!”只見他緊緊的盯著白靈的雙瞳,又笑道:“既然你我今日有緣相見,不知姑娘可否移步陪易某喝一杯?”白靈一愣,不知道易峰的葫蘆里賣的什么藥,正想著如何推辭。正在這時(shí),人群中,突然傳來一陣輕笑聲,道:“不如讓我來陪昆王喝一杯如何?”話音一落,輕塵緩緩地從人群中走出。
易峰定睛一看,不禁面色煞白,那紫瞳,那身形,還有,那熟悉又陌生的打扮,易峰喃喃道:“你,你便是近日江湖中傳言的滇國圣女?”說著,頓了頓,又道:“不,你是白靈!”
輕塵微微一笑,默默地看著他,不語。沒有人知道,她的心中,激起的是什么漣漪。易峰只覺,她那雙紫瞳,似乎穿過他,看向了遙遠(yuǎn)的地方。
不一會,輕塵回過神來,道:“怎么?陪我喝上一杯,昆王不賞臉?”易峰強(qiáng)裝鎮(zhèn)定,指了指旁邊的醉仙樓,道:“就選這里,如何?”輕塵冷冷一笑,道:“有何不可?”說著,朝白靈使了使眼色,便獨(dú)自先行走了進(jìn)去。易峰見狀,也朝身后的人吩咐道:“你們都在這等著!”說完,跟著走了進(jìn)去。
二人面對面的坐在二樓靠窗的雅座上,相對無言。此刻,輕塵的心,猶如那海上的浮萍般,上下浮游,無法平靜。對易峰而言,他們已經(jīng)十幾年未見,可于她而言,卻似乎是昨日。如今,他已過而立之年,而她,仍是那妙齡少女??赡穷w跳動(dòng)的心,始終在提醒她,她依然初心不變,只是,如今,已成了孽緣!
半響后,輕塵方緩緩道:“易峰,好久不見,怎么?連故人都認(rèn)不得了?”說完,微笑的看著她。而易峰一聽,卻是神色大變,支吾道:“你,你說什么?”哪里還有半點(diǎn)昆王的威嚴(yán)?
輕塵冷笑一聲,道:“沒想到,大名鼎鼎的昆王,竟怕了我這小女子不成?”說完,突然一改嬉笑的表情,嚴(yán)肅道:“易峰,十幾年了,沒想到,你倒是混的風(fēng)生水起!”易峰驀地站了起來,踉蹌幾下,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失禮,又佯裝鎮(zhèn)定,緩緩坐了下來,試探道:“你,你是,輕塵?”
易峰的心,竟像平靜的海面,突然被輕塵的話攪成了波濤駭浪,久久無法回神。是啊,一切皆是如此的熟悉,連自己的心,還是劇烈的跳動(dòng)著,自己還能否認(rèn),眼前的女子,真的是曾經(jīng)與自己相愛的女子么?
輕塵緩緩道:“沒錯(cuò),我是輕塵,本應(yīng)在十幾年前就成為你刀下亡魂的人!你沒想到吧,十幾年后,我竟再次坐在你面前,與你心平氣靜的對話?”
易峰強(qiáng)自鎮(zhèn)定,道:“輕塵,你說什么?十幾年前,我就沒想過要?dú)⒛悖∥摇蔽创f完,輕塵打斷道:“十幾年前的事,早已成為過去。今日難得與故人相聚,不如我們談?wù)劕F(xiàn)在,如何?”或許,她還沒準(zhǔn)備好,聽他說出當(dāng)年的真相。
易峰一頓,道:“現(xiàn)在?你想談什么?”
輕塵笑道:“滇國的圣女秘籍!”說著,看向易峰,又道:“不要告訴我,昆王此次到來,只是巧合?”
易峰不禁仰天大笑,道:“我易某做事,一向光明磊落,既然做了,就不怕承認(rèn)!沒錯(cuò),此次前來,便是聽到江湖傳言,特來親眼目睹一二!”說著,看向輕塵,又道:“但我并非為了圣女秘籍,而是為了滇國圣女,我就是要看看,突然橫空出世的滇國圣女,到底是不是真有其人,是不是……”說著,竟突然頓住了。
輕塵看著他的眼睛,道:“是不是什么?是不是當(dāng)年沒被你殺死的人?”易峰干咳幾下,道:“不瞞你說,李大祭司也曾放出消息稱,滇國圣物再現(xiàn),可武林人士一番追逐下來,發(fā)現(xiàn)一切竟是空。所以,此次,乍聽到這個(gè)消息,我還真以為又是空穴來風(fēng),沒想到真的是你!”說完,看向她的眼睛里竟是含情脈脈。
輕塵愣了愣,又笑道:“昆王提起大祭司之時(shí),眼里竟毫無悔恨之色,昆王難道忘了,是誰奪去大祭司的性命?”易峰神色突變,道:“輕塵如何得知?”頓了頓,又道:“還有,為何消失了十幾年,你突然出現(xiàn)?”
輕塵笑道:“昆王別管我如何得知,既然已經(jīng)知道了,再問也沒有意思。昆王一向都是敢作敢當(dāng)?shù)娜?,既然做了,難道還怕承認(rèn)?如今的我,雖然不見得是你的對手,但老天既然再次給了我這條命,我便不能辜負(fù),你說對不對?”
易峰一愣,道:“你想做什么?”輕塵輕笑出聲,道:“昆王身邊高手如云,難道還怕我取你命不成?”易峰笑道:“笑話,我易峰何時(shí)怕過?大祭司之死,只是意外罷了,我并無心要她的命,是她三番四次要找我麻煩,終丟了性命!”
此刻,輕塵置于桌下的手,不禁緊緊握拳,緩緩道:“在昆王眼里,所有人的命都是賤的,他們的死,也都是自找的!哼,真是可怕,當(dāng)年我怎么就瞎了眼呢!”說著,突然站了起來,道:“道不同不相為謀,今日相聚,便到此為止,他日相見,便是路人!”
易峰忙喊道:“等等!”說著,也站了起來,道:“我此次來,想看的也看到了,但我仍有一個(gè)請求,如今昆國風(fēng)雨飄搖,各族異心蠢蠢欲動(dòng),我需要南國的扶持,而南國重臣呂相對滇國的圣女秘籍覬覦已久,所以……”
輕塵冷哼一聲,道:“易峰,你終于露出你的狐貍尾巴了?你憑什么認(rèn)為,我會給你圣女秘籍?”易峰道:“有什么要求,你盡管提,只要給我圣女秘籍,我什么都答應(yīng)你!”
輕塵沉思片刻,道:“好,昆王不愧是昆王,既然如此,那便在商言商,容我回去好好考慮條件,等我考慮清楚,自然會主動(dòng)前來,可好?”
易峰雖然心中不愿,表面上卻佯裝隨意,道:“好,那我易某便在此地等輕塵的消息!但如若七日后,尚無輕塵的消息,那就休怪易某主動(dòng)前去了?!陛p塵聽出其中的威脅,不禁挑了挑眉,微微傾身,轉(zhuǎn)身朝外走去。白靈見狀,跟了上去。
白靈靠近輕塵,問道:“輕塵,怎么樣?”輕塵悄聲回道:“今日易峰身邊安排了眾多高手,我們不宜輕舉妄動(dòng),離開這里再說!”白靈看了看四周,點(diǎn)了點(diǎn)頭。
二人默默的往前走。這時(shí),身后突然傳來一個(gè)無力的聲音,道:“且慢!”白靈和輕塵不約而同的回頭,卻在看清來人后,轉(zhuǎn)身繼續(xù)前行。
玉占忍著傷,在如夢的攙扶下,快步走了過來,攔在二人前面,笑道:“白丫頭,為何見到我玉占便如此匆忙離去?”輕塵微微一笑,道:“既然知道,非要我說出我有多厭惡你,你才能滿意?”
玉占神色微變,道:“一年不見,沒想到白丫頭一點(diǎn)也沒變,說話還是如此不近人情!”輕塵笑道:“我真是感到榮幸,自己不是你這淫賊口中的白靈,否則,我寧愿跳崖,也不屑與你為伍!”
旁邊的白靈一聽,忍不住輕笑出聲。豈料,玉占也不慍不惱,道:“呸呸,白丫頭,你好不容易跌落山崖沒有死,說什么跳崖!”說著,突然上前一步,情不自禁的抓著輕塵的手,道:“白丫頭,難道我對你的好,你就看不出來?”輕塵漠然,而身后的白靈倒是一愣。半響后,喝道:“放手!”
玉占自知不是她的對手,只好松開了手,臉上卻是少見的受傷的表情,緩緩道:“你知道,一年前,當(dāng)我看到你跌落懸崖,我的心有多痛么?”白靈更是吃驚,想道:“看到?難道他當(dāng)時(shí)也在現(xiàn)場?”
玉占又道:“你當(dāng)然不知道,你還不知道,當(dāng)時(shí)的蒙面人便是我,”說著,頓了頓,又道:“我玉占雖然表面風(fēng)流,可我對你的心是真的,你為何就是看不到?”說著,突然激動(dòng),喊道:“我有哪一點(diǎn)比不上那個(gè)流云?”
此刻的輕塵,竟突然可憐起面前的人來,不禁回頭看了看白靈,見她依然一臉冷漠,只能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突然靈機(jī)一動(dòng),道:“誰說我喜歡流云?”此話一出,白靈不禁一愣,不知道輕塵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玉占也是一臉驚喜,道:“你不喜歡流云了?”輕塵道:“流云跟我,已是過去的事,我白靈,一向只欣賞英雄豪杰,我覺得昆王更合適!”玉占頓時(shí)大怒,道:“昆王?昆王的年齡,都可以當(dāng)你爹了,你,你居然喜歡上他?而且,你別忘了,一年前,是他害得你跌落懸崖!”
輕塵淡淡道:“人心是會變的,該受的教訓(xùn)我也受了,如今,我要替自己好好找一個(gè)依靠,不是么?昆王是何許人也?敢問哪個(gè)女子可以拒絕如此手握重權(quán)之人?”
玉占一臉驚訝,似乎未曾認(rèn)識面前的人,半響后方喃喃道:“你竟是一個(gè)喜歡權(quán)勢的人?”說著,頓了頓,急道:“你要權(quán)勢,我也可以給你,易峰能給的,我也全都有!”輕塵佯裝驚訝,未待她問話,紫鳶忙插話道:“你有?你當(dāng)然有了,當(dāng)今權(quán)臣呂相之孫,若是有人懷疑你玉占的權(quán)力,那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了!”如此說著,眼里卻是滿滿的諷刺。
旁邊的如夢見眾人爭執(zhí)不下,忙過來扶過玉占,道:“玉哥哥,你受傷了,不過先跟我回去療傷,等傷好了,再來找白姐姐便可!”說著,看了看白靈,道:“紫鳶姐姐,我知道,你跟我呂家有仇,我哥哥也肯定做了對不起你的事,可我還是希望你能大人有大量,原諒他!”
白靈看向玉占,喃喃道:“沒想到呂家蛇鼠一窩,竟能生出如此單純的女兒!”說著,嘆了口氣,道:“如夢,我與呂家的仇,與你無關(guān),我也不會遷怒于你,但還請你理解,這個(gè)仇,我不能不報(bào)!”呂如夢咬了咬牙,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
可玉占依然不甘心,問道:“對了白丫頭,你為何突然成了滇國圣女?我不知道你想要什么,但你若想好了,記得隨時(shí)來呂府找我,我一定傾盡全力滿足!”
輕塵見他真心一片,竟不忍傷害,嘆道:“你受傷了,還是先回去把傷養(yǎng)好吧!”
玉占聽罷,卻誤以為白靈心疼自己,不禁一陣欣喜,笑道:“白丫頭,我就知道你有那么一點(diǎn)喜歡我,否則你不會這樣心疼我,記得來呂府找我!”說完,便依依不舍的在呂如夢和三生子的陪同下,轉(zhuǎn)身離去。
白靈忍不住氣惱,問道:“輕塵,你為何對他如此心軟?”
輕塵嘆了口氣,道:“我不知道你二人曾經(jīng)有何恩怨,可我覺得這個(gè)年輕人挺可憐的!”
白靈忍不住輕笑出聲,道:“可憐?輕塵,恐怕這個(gè)世上,只有你會說這個(gè)淫賊可憐!”
此刻,易峰依然坐在二樓的雅座上,看著下面幾人的你來我往。待他們散去,只見他朝身邊的人揮了揮手,其中一個(gè)男子走了上來,易峰道:“鎩羽,去查查,這個(gè)滇國圣女為何突然出現(xiàn)?還有,她身邊的那個(gè)女子,也去查一下,到底是什么身份?為何年紀(jì)輕輕,武功如此高強(qiáng)?他們與玉占,到底有何糾葛?”男子點(diǎn)了點(diǎn)頭,轉(zhuǎn)身離去。而易峰,不禁意味深長的看著輕塵離去的背影。
回去的路上,白靈忍不住問道:“輕塵,你剛才對玉占說,你對易峰?”輕塵略猶豫,道:“靈兒,不用我說,相信你也能猜出我的用意,你之所以問我,是想知道我是不是還對易峰心存感情?”白靈被看穿,不禁紅了臉,喃喃道:“我知道,你跟他之間的恩怨,就像昨日,真的讓你動(dòng)手殺他,也是下不了手,所以你打算利用玉占?”
輕塵嘆了口氣,道:“即使我有心殺他,以他如今身邊的高手,我也是很難靠近他。想必他對我們,也是有所戒備。如今當(dāng)務(wù)之急,是要先卸下他的防御,再考慮取他性命之事。利用玉占,也是我突然想出的辦法,若是他能進(jìn)來攪一攪,分散易峰的注意力,也不失為一個(gè)好主意,對吧?”白靈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這不失為一個(gè)好辦法,挑起呂家與易峰之間的誤會,我們便可從中坐收漁翁之利?!闭f著,沉思片刻,突然笑道:“看來,我要親自到玉占的南陽城去拜訪一二了!”
輕塵見狀,問道:“靈兒,你有什么主意?”白靈道:“現(xiàn)在還不確定,等我從南陽城回來,你便知道了!”說著,又問道:“對了,你剛才在醉仙樓內(nèi),跟易峰……”
輕塵猶豫片刻,道:“我以為,自己對他,除了恨,不會有其他??晌野l(fā)現(xiàn),人的心,有時(shí)候,是你無法控制的。剛才易峰讓我把圣女秘籍交出來!”
白靈一驚,咬牙道:“真是無恥,十幾年前,是他害了滇國,如今,竟然還有臉問?”輕塵嘆道:“易峰的為人,始終讓我捉摸不透。有時(shí)候,他像翩翩公子,有時(shí)候,又像一只尋找獵物的可怕的鷹?!?p> 白靈好奇問道:“那你是怎么回答他的?”輕塵道:“我假意推辭,說七日后答復(fù)他!你也知道,圣女秘籍本來就是一本白本,以他的聰明才智,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的,何況,他打算將它送給南國的呂相,以獲得他對昆國的扶持!”
“什么?”白靈驚訝道,“他想要圣女秘籍,竟是為了那呂相?”說著,靈機(jī)一動(dòng),道:“輕塵,你說,要是我們給他的是假的秘籍,你猜,那呂相拿到秘籍,會如何做?”輕塵道:“你是有主意了?”白靈笑道:“暫時(shí)還沒有,但相信快了!”
不一會,輕塵突然停下了腳步,猶豫再三,道:“靈兒,如果我說,我想利用他的感情,你會反對么?”白靈一聽,霎時(shí)臉色蒼白,語無倫次,道:“輕,輕塵,你說什么?你要……”輕塵遲疑片刻,道:“你知道,我與易峰,前緣未了,雖然他非常可恨,可他畢竟是你爹。我想借機(jī)接近他,一方面,我想知道,當(dāng)年,他為何要?dú)⑽腋赣H,另一方面,我也想知道,當(dāng)年的他,對我,到底是利用,還是真的有愛,你明白么?”
此刻的白靈,突然想起流云,她的隱瞞,到底對他帶來了多大的傷害,如今的他,是否就像輕塵一樣,想要一個(gè)真相?可她還是忍不住道:“我明白,可是,這會讓你陷入危險(xiǎn)的境地,我不希望你拿自己冒險(xiǎn),爹娘走了,師父也走了,我不希望身邊的任何人再離去,你能明白么?”說著,竟情不自禁的留下了眼淚。
輕塵正欲開口,突然看到朝他們走來的易寒、流云和阿水三人,只好將話吞下。白靈見狀,急忙抹去臉上的淚水,背過身去。二人來到輕塵面前,易寒內(nèi)心激動(dòng),先開口道:“白靈,噢,不,圣女,獨(dú)孤山匆匆一見,竟未來得及打招呼,沒想到今日竟在這里碰到了,真是緣分!不知圣女二人為何在此?”易寒一直屬于理性的人,他深知,面前的人是白靈,她不愿意相認(rèn),定是有她的苦衷。因此,他愿意耐下性子,配合她,直到她愿意承認(rèn)為止。
而此刻的流云,心思卻不在輕塵的身上,倒是背過身去,安靜的有點(diǎn)反常的紫鳶,吸走了他的全部目光。他不知道的是,此刻的紫鳶,依然未從剛才與輕塵的談話中恢復(fù),努力的克制著心中的悲傷與淚水。
而旁邊的阿水,目光緊緊的盯著流云,心中是說不盡的惆悵。她以為,上次談話后,流云大哥和白姐姐,就真的無再見之日。可她不懂的是,相愛的兩個(gè)人,任你如何拆散,也是拆不散的!
突然,白靈飛身而起,道:“我還有事,就不打擾各位敘舊了,再會!”待流云反應(yīng)過來,早已消失了身影。易寒方意識到,紫鳶也在。輕塵干咳一聲,道:“紫鳶剛才與玉占和三生子交戰(zhàn),如今身體略感不是,所以先走了,還請各位莫要介意!”
流云一聽,脫口問道:“她沒事吧?”眾人皆一愣,輕塵道:“哦,沒事,只是受了點(diǎn)皮外傷,無礙!”說著,嘆了口氣,又道:“她還為昨夜之事耿耿于懷,今日突然碰到玉占,便氣不打一處來,要不是易峰突然出現(xiàn),想必玉占就要死在她的手上了?!?p> 易寒和阿水異口同聲地問道:“昨夜發(fā)生了什么?”說完,不約而同地看向流云。流云猶豫,輕塵忙回道:“昨夜,紫鳶不小心碰到了玉占,差點(diǎn)……你們也知道,玉占好色,紫鳶愛沖動(dòng),他們二人碰上,會發(fā)生什么,不用想也知道!”
阿水看向流云,道:“那流云大哥,你是怎么知道的?你也在現(xiàn)場?”流云一副風(fēng)輕云淡的表情,道:“恰巧碰上了!”如此說著,卻是眼神閃爍。
輕塵見眾人不語,忙說道:“各位,實(shí)在對不住,我還有事,就先走了,下次有幸,再與各位相聚!”說著,朝眾人點(diǎn)了點(diǎn)頭,便轉(zhuǎn)身離去。
易寒看著輕塵離去的背影,喃喃道:“她到底是有何苦衷?為何不能坦白相告?”可他總覺得,現(xiàn)在的白靈,成熟的讓他忍不住心疼,難道是因?yàn)橛H人的紛紛離去?可一旁的阿水和流云并未言語,因?yàn)樗麄冃闹姓刂髯缘男氖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