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傾盆,馬車疾馳了很長一段路,忽而一陣顛簸,車輪破裂的巨響將墨懷瑾從夢中拉回現(xiàn)實(shí)。
貓咪也被嚇得將頭縮進(jìn)她的懷里。
外面一陣吵雜,忽而安靜了下來。
“主上,車輪壞了,只怕要耽誤些腳程?!?p> 潑墨般的夜晚,傾盆而下的大雨。
一身黑色的身影靜默的看向天空,未見星光。
“倒真是多事之秋?!?p> 眾人齊刷刷跪下,絲毫不顧濺起地上的泥水。
“請主上責(zé)罰?!?p> 他未有表情變化,靜靜看著眼前這些人。
“夏國秋季多雨,確是在那場大火之后,還要多久能到夏國邊境?”
領(lǐng)頭跪下的男人抱拳:“回主上,晝夜不停還需一天的時(shí)間?!?p> 他眉頭微蹙,還是太慢。
外面的人顯然不是普通商人……
墨懷瑾抱著貓的手又緊了些,卻不料懷中的貓掙脫她的桎梏,碰到了馬車內(nèi)零碎的珠寶。
“哐當(dāng)?!?p> 珠寶散落一地,墨懷瑾臉色忽而失去了血色,目光隨著貓的方向移至馬車緊鎖的門口。
門被打開,她看見那人一身黑衣,臉上用黑色的絲綢蒙著面,只能看見他的眼睛如鷹隼一般犀利。
墨懷瑾撲通跪在地上,連磕了三個(gè)響頭。
“大人,夏國動(dòng)亂,我只是想討個(gè)生路,誤入馬車,求您給條活路。”
“活路?”
黑衣人緩緩?fù)鲁鲞@兩個(gè)字。
他抓住準(zhǔn)備逃出馬車的貓,一聲冷笑:“這可不是一般的貓?!?p> “這只貓可是西域的波斯貓,只怕是皇室也沒幾個(gè)人能有的?!?p> 黑衣人旁邊的男子補(bǔ)充道。
黑衣人步步逼近。
“這只貓是大火那天,我在城門口撿的,我不過是一個(gè)乞丐,不懂波斯貓,白貓黑貓?jiān)谖已劾锒贾皇瞧胀ǖ呢?,不敢欺騙大人?!?p> 黑衣人神色微斂。
“那便滾吧?!?p> 墨懷瑾趕忙跑下馬車,又是跑了兩步折回來。
“大人,可否將貓還給我?”
“既是你撿來的,那便是無主之物,何須還于你?”
墨懷瑾哽咽。
“大人,我不過是乞丐,可大人金尊玉貴,自然不會(huì)和乞丐搶東西。”
黑衣人挑眉,這波斯貓?jiān)谒劾镆矡o甚特殊,而他現(xiàn)在必須盡快離開夏國。
“拿著你的貓趕緊滾?!?p> 黑衣人將貓丟在地上,墨懷瑾連忙抱進(jìn)懷中,朝邊關(guān)的方向跑去。
“主上,那乞丐……”
“讓人跟著,她身上倒是有趣?!?p> 黑衣人從泥濘的地上撿起一塊鑲金的玉,做工全然不是夏國的工藝,倒似商國的。
“是,主上?!?p> 墨懷瑾渾身濕透,剛才他們說起馬車不眠不休還需一天一夜,若憑借人力只怕更久。
過了邊境就到商國了。
墨懷瑾連著跑了一夜,雨已經(jīng)停了,但天空依舊霧蒙蒙。
群山環(huán)繞,她雖未出過皇宮,但偶爾能看見父皇的案牘上放有夏國的地圖,夏國南邊多平原,北面有群山,名曰祁山,過祁山可達(dá)北夏臨州,臨州與商國接壤,夏商兩國通商頻繁,商業(yè)繁華。
臨州皆有夏商兩國在邊境駐軍,以保證商業(yè)往來。
若到臨州,那她的安全便可有所依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