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著一月月一天天臨近的高考,看著金婧媛三天兩頭往醫(yī)院跑的樣子,黎斐心里的當初那個備用想法漸漸的在和金振輝的商量下成型了。
這些日子黎斐和金振輝一有空就翻報紙,圈出來各自比較看好的信息,等有空的時候再打電話交流。
“S國的這所學校寫的不錯,他們過段時間會來秣陽招生,是和我們這秣陽大學合辦的,看起來應該還算靠譜?!崩桁匙笫峙e著手機,右手拿著筆坐在沙發(fā)上對著報紙。
“可以先去看看,沒有別的學校了么?”金振輝的聲音從手機的另一端傳來,還帶著沙沙的翻閱報紙的聲音。
“S國的國大倒是也在招生,只不過他們要高考成績的,而且基本上要求的成績比一本線還要高幾十分呢?!崩桁撤_旁邊筆記本上自己這些日子記錄下來的信息,說道。
“那這壓力還不得更大?!苯鹫褫x嘆了口氣。
“這所建筑學院呢只要參加他們的入學考試,考過了的話,就不需要高考成績的,只需要提供高中的成績單,各種公證書,銀行存款就行了?!崩桁骋暰€轉回報紙上報紙上對著手機那頭的城巖解釋道。
“這么好的么?到底靠不靠譜???”金振輝的聲音有些疑惑。
“我到時候先帶阿寶先去看看吧。我是覺得能和秣陽大學合作問題不大,畢竟秣陽大學不會砸了自己招牌的嘛?!?p> 黎斐和金振輝始終還記得金婧媛說她喜歡S國,也做了很多的調(diào)查了解,覺得S國不算特別遠,治安也好,一個女孩子去那里留學的話相對讓人放心點,于是便將目光鎖定了S國。
當黎斐和金婧媛認真的談到想讓她出國念書的時候,金婧媛的內(nèi)心是有些懵的?;钤谙笱浪锏慕疰烘碌拇_暫時還沒有太多自己關于未來的想法,她也不是很清楚出國意味著什么。初出牛犢反正是不怕虎的,加上金婧媛的確也不反感這個決定,便頗為愉悅的接受了。
讓金婧媛愉悅接受的還有一點就是,如果考上了這個學校,不光大學有著落了,還能不用參加高考了,想想就覺得簡直太美好了啊。
至于離開父母,離開家鄉(xiāng)之類的情緒,在這個階段,在一切還不是定數(shù)的情況下,暫時還是沒有的。
周末,黎斐帶著金婧媛來到了秣陽大學與S國建筑學院對接的招生辦公室。秣陽大學的負責人負責在秣陽市的招生,從S國建筑學院來的負責人,負責在學生通過入學考試后為學生辦理申請準證和入學手續(xù)。中介費兩萬人民幣,一半給秣陽大學,一半給S國建筑學院的這個負責人。
經(jīng)過了一番聊天與細致的了解,黎斐咬了咬牙,交了錢。
一個禮拜后,金婧媛需要來參加為期兩天的考前培訓,然后自己再準備兩周后,正式參加S國建筑學院的考試。
考試一共三場,英語,數(shù)學和面試。建筑學院自然是跟建筑有關的學校,所以如果選設計的學生,需要多考一門畫畫,但是金婧媛覺得自己沒那個天賦,便只需要準備英語和數(shù)學。
考試教材拿到手上的時候,金婧媛覺得有點頭疼。怎么到哪里都逃不開數(shù)學呢?
考前補習倒是沒有太大的用處,主要還是看自己,雖然這么厚的備考書上數(shù)學題目看起來比高考的簡單不少,但是那備考的一個星金婧媛還是覺得壓力很大。
每個午休當同學們趴在桌上睡覺的時候,金婧媛都抱著S國建筑學院的備考用書自己躲到很少有人經(jīng)過的樓梯間,坐在樓梯上復習。
一邊是只剩下兩個月的并不敢松懈的高考繁重壓力,一邊是迫在眉睫的S國建筑學院的備考,金婧媛在復習到了第十天的時候,覺得情緒有些崩不住了。
坐在樓梯間的金婧媛有些看不進去面前的知識點,突然手機震了起來。
金婧媛掏出手機,看到是李老師的來電。
“喂?李老師?!苯疰烘聣旱土寺曇?。
“婧媛啊,你還好么?”李老師關切的聲音傳來。
“???嗯,我挺好的?!苯疰烘掠行┎幻魉?。
“婧媛啊,你聽我說,不要太逼著自己,你不要想不開啊。我知道你在備考S國學校的數(shù)學,你要是有不懂的你下課了直接到我這來我給你講明白了。你不要想不開啊...”
掛了電話的金婧媛鼻子聚德又好笑又心酸,接著眼淚就噼里啪啦的掉了下來。
其實大人們總覺得自己什么大風大浪沒見過,什么委屈沒受過還不是好好的過來了么,因此很多大人都覺得小孩子的難受小孩子的崩潰都是幼稚的表現(xiàn)不值得一提。其實這種想法才是真正的幼稚。小孩子的世界還沒有那么廣闊,的確,也許大了看到了更廣闊的世界以后會覺得曾經(jīng)的委屈不算什么,可是放在當時,那些委屈和無助也是實實在在的。
李老師的這個電話的主題,是知道金婧媛現(xiàn)在壓力很大,所以特地打來開導金婧媛的。
一個人承受壓力或者委屈的時候也許能撐得下去,但是一旦被人關心,就好像一下子會變得脆弱很多。
金婧媛偷偷地的哭了一場后,倒是覺得堵在心里的壓力稍微散去了一些。
當天晚上下課,金婧媛直接去了李老師那,把她不太懂過的地方讓李老師講解了一下。在離開李老師家的時候,李老師說,張婷真的是個不錯的朋友,是她跟我說你壓力很大很難受的樣子,打電話給我然后我開導一下你的,你們以后可要互相幫襯啊。
金婧媛愣了愣,隨后用力的點了點頭。
S國建筑學院的考試很快就到來了,金婧媛考完上半場的考試出來后,有些渾渾噩噩,她沮喪的跟黎斐說沒有考好。
黎斐安慰著金婧媛,帶她去不遠處環(huán)境幽靜的茶餐廳吃飯,告訴她,上午沒考好沒關系,但是凡事要盡善盡美不能虎頭蛇尾,下午的面試依舊要盡全力。
下午的面試金婧媛排在最后一個,她只記得自己進門后恭敬的問了好,隨后輕手輕腳的將房門關上后,坐在了前來考核的副校長面前。
有時候會有一種很神奇的現(xiàn)象,就是當你直面你逃避不了的狀況時,你逼著自己,硬著頭皮,哪怕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也會完成這項任務。
金婧媛就是這樣的感覺,她出了考場完全不記得自己說了什么。而黎斐看見金婧媛的反應,也就權當這次考試是個試煉沒有放在心上了。
接到考試結果通知的時候,是又過了一個多星期,距離高考只剩一個月多一點了的時候。此刻的金婧媛又躺在了醫(yī)院里。
陪金婧媛打點滴的黎斐出門接了個電話,回來后看著金婧媛的眼神都是亮亮的。
金婧媛被自家媽媽看的有些發(fā)毛了。
“阿寶,S國建筑學院的入學考試成績出來了。”黎斐話說了一半,金婧媛突然就緊張了起來,害的掛點滴的水差點倒流。
“過了?!?p> 兩個字猶如天籟般悅耳,金婧媛不可置信的看向黎斐,黎斐笑的很是開開心,認真的沖著金婧媛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