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杯!”啤酒罐碰撞在一起,女生們將啤酒喝了一大口啤酒,啤酒泡沫在舌尖上炸裂,味道微苦又澀。
“婷子,畢業(yè)了你要去你男朋友那里么?”汪敏道。
余婷沒有立即回答,而是猛喝了一口酒,臉上泛起一坨紅暈,帶著醉意用開玩笑的語氣道:“早分了,他沉迷于打游戲,為這事我跟他吵了不知多少次?性格不合就分了?!?p> 然后絮絮叨叨又補充道:“他玩游戲的時候收了一個女徒弟,這會兒估計早就在一起了。”又是“咕咚”一聲,突然變得泣不成聲。
“什么?你男友居然是這種人?”幾個女生驚呼。
知人知面不知心,誰能想到幾年的感情竟比不過一場游戲上認識的女生?
大家各自沉默了一會兒,突然郁星陽拍了一下余婷的肩膀,沒心沒肺地說道:“分了就分了,婷子,你值得更好的,大不了以后陪我一起單身,男生沒一個好東西!”
“你懂什么?婷子正難過呢!不會安慰你就閉嘴!”汪敏氣不打一處來,到底會不會安慰人?
人家安慰是撫慰,治愈傷口,郁星陽這安慰直接是往人傷口上撒鹽。
“嘿嘿,婷子,剛才是我嘴欠,你別往心里去,別難過了,你這么好的一個女孩兒你男友不知道珍惜是多大的一筆損失,你為他難過,他在那邊玩?!?p> “你終于說了一句像樣的人話。”秦雅說道。
郁星陽咕咚咕咚地灌了一大口啤酒,抹抹嘴,把啤酒罐往桌子上一擱,“我先上床去了,你們慢慢喝?!?p> “星陽,再喝點嘛,今晚這些東西可是你帶頭買單的,還有這么多東西,不吃明天就變味了。”羅曉勸道。
郁星陽擺擺手,“你們慢慢吃,我瞌睡來了,想去睡一會兒了再起來吃,你看才七八點鐘,我十點鐘再起來吃?!闭f完她飛快地上床打開疊著的被子睡下了。
郁星陽不知道,室友們都對她投去了羨慕的目光。
從小到大都沒打過暑假工,沒有在外面吃過苦頭,不為情所傷,不為情所動。
她的一切被父母安排得妥當,根本不需要她操太多心,自由灑脫。
不像她們,談了太多戀愛,但都好像,不太成功。
郁星陽應該是整個宿舍生活得最輕松的人了,學習好,生活規(guī)律,無憂無慮,溫室里的花朵,心思單純簡單,這三年來一直都是同學們和老師們眼中的好學生。
汪敏等人意猶未盡,“來,來,我們繼續(xù)?!?p> 郁星陽上床很快就睡著了,再次睜開眼,寢室里的燈光還沒有滅,只是氣氛變得安靜。
郁星陽在心里嘟囔:她們都上床睡覺了?
怎么燈都不關?
掀開被子,起床去把燈關了。
結果一下床,看到了慘不忍睹的一幕!
她們癱坐在地上靠著大柜子睡著了,桌上擺著還未吃完的涼菜!
啤酒罐子凌亂地擺在了桌子上,有豎站的,有橫臥的。
她們瘋完了!
郁星陽走過去,想去看看她們是不是喝醉了?
喝醉了她可以幫忙將她們扶到床上。
六個女生喝倒了四個,就郁星陽和蒲樺沒醉。
郁星陽喝得最少。
“樺樺,你沒喝醉么?”郁星陽問道。
“還好吧!”蒲樺淡定自若,仿佛她喝的,不是酒。
郁星陽查看蒲樺的臉色,不上臉。
“樺樺你喝酒不上臉?。俊?p> “對的,我酒量很好的。”
“其實我酒量也不差,對了,樺樺,我們將她們扶到床上去吧!”郁星陽率先走到汪敏面前,“敏敏,敏敏,快醒醒,我們上床睡覺了?!?p> “嗝——”汪敏打了一個醉嗝,皺眉不悅地推開郁星陽,“不要碰我,我要睡覺!”
郁星陽看叫不醒,索性先將桌子收拾了來。
“曉曉,醒醒!”
秦雅起身打了個哈欠,去自己的床位上躺著了,她就在下鋪。
“婷子,我們去床上睡?!庇粜顷柋M自己最大的力量去拉起余婷,心里默念道:婷子你該減肥了!
她們只是微醉,只是無力面對現在的結果,這能怪誰呢?
若不是她們當初不努力,怎會搞得現在這樣高不成低不就?
大家都有一籮筐子的傷心事,平日里學會了偽裝,埋藏在了心底。
她們起來一起收拾了寢室,收拾好后大家都各自上了床位。
郁星陽按了開關鍵滅了燈光,寢室陷入一片黑暗,郁星陽翻來覆去睡不著,失眠了,三年的時光如白駒匆匆而過,她第一次遠離父母,第一次違抗父母,究竟是自己的叛逆,還是任性妄為?
她自認自己并無過錯,她以后有自己的生活,從小生活在父母的羽翼保護下,沒經歷過太多的風吹雨打,她感覺自己不成熟,以后在社會上不知要吃多少虧?
想要得到成長,就要離開父母的羽翼,她想得到父母的認可,郁父對她一直都不放心,她是家里唯一的孩子,又是女孩兒,人身安全時常令人擔憂,郁父對郁星陽以后的出息沒抱太大的希望,她能養(yǎng)活自己就行了,等到年齡到了,再為她尋一門親事,她過得幸福當父母的也就知足了。
太陽升起的第二天早晨,幾人早早的起來疊被子,收拾東西,將被子這樣的大物件拖去快遞站寄回家,這幾天郵政快遞費比較便宜,不過還是按斤數收費,即使收費有所下降,學校幾千人寄快遞,快遞公司也賺了不少。
大家寄好快遞,拖著行李箱,互相道別,昨夜的憂傷仿佛已被她們忘卻得干凈,煩惱丟在這里,迎接的是明天的新生活。
郁父打來電話,郁星陽難得接聽一次電話,郁父形容打她的電話要看運氣。
在這個手機不離手的年代,郁星陽是一個另類,手機經常不帶在身邊。
“父親,有什么事么?”郁星陽的聲音是對郁父的尊敬。
“你回去了去人民醫(yī)院照顧爺爺,去住幾天院給他止疼,你在醫(yī)院幫我照顧著。”
“我知道了爸爸?!庇粜顷栒f罷就不再多說,她很懂事。
父女二人沒有多話,快速地掛了電話。
郁星陽感到壓抑,郁父經常抱怨自己命苦沒兒子,她覺得煩。
郁星陽提著行李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老家。
“奶奶……”郁星陽四處喊,卻不見郁老太太的人,也不見郁老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