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從宗烈開始講起
葉清在腦海中一邊回想著一邊悠悠的講道:
“宗家的祖上是將門,后來才移居到錢塘江,宗家一族便在那扎下了根。遇見那孩子的曾祖父時是在川城,當時是清代末年他在川城做官,那時我在那邊處理一些生意上的小事,我與宗烈是在一家抄手鋪子相識?!?p> “那家鋪子的生意是全城最好的一家,我們兩坐在一張桌子,當時老頭子我并沒有多注意他,只是當?shù)曛凶詈笠环莩侄松献?,卻沒想到那孩子竟然當成是他的?!?p> 葉清講著就好像沉浸在當時遇見的畫面中,眼睛中也迸著怒意。
“簡直士可忍孰不可忍,他心不在焉的吃了我點的菜也就罷了,老頭子我不跟他計較。但好家伙,那小子竟然過分的把我當空氣,還敢搶我的抄手,那可是最后一份了,我當即就搶了回來,結(jié)果那小子說我為老不尊,竟敢搶他的吃食?!?p> 其他的也就罷了,他可以不計較。
可獨一份的美食卻是不允許的。
“……”
幾人聽著老爺子講著與宗家的淵源,就微微的皺著眉頭。
這宗家人也太不講理了吧。
他們老爺子可是連慈溪都敬重幾分的人,那宗烈竟然還敢這樣跟老爺子說話。
“然后呢?”
“然后老頭子我就跟他講理啊,但那宗烈是武將,可想而知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于是老頭子我就沒再跟他廢話,那抄手在爭吵間也晾涼了,我端起那碗抄手就往嘴里喂,他看著我吃完就言語更是粗魯。”
“他都那樣了,您還能吃的下去?”
“您就沒收拾他嗎?”
幾人看著老爺子就感覺老爺子講的人不是老爺子。
老爺子雖說平時看著淡然,性格也算是溫和。
可是誰要是惹了老爺子,那下場可就不是那么好過的。
更不要說老爺子的身手可是很厲害的。
哪會磨嘰的嗶嗶叨叨講道理,直接撂翻才是老爺子的性格。
“萬事先等老頭子我吃飽再說,而且就那么一份了,吃完了再揍他也不遲。”
葉清搖搖頭。
那么著急干嘛。
收拾一個孩子也不差他吃完那碗抄手的功夫。
再說了,他本來就是沖著那家抄手的名才去了川城。
第一天到那,宗烈那孩子就敢那樣對他。
要不是看出那孩子是宗哲的后人,他當時就想把他給廢了。
畢竟宗哲那孩子還算的上是他的徒弟。
讓徒弟斷子絕孫這件事,他可是做不出來的。
“老頭子我吃完,就抬眼看著那孩子,那孩子當時有點慫了,但又強撐著面子的污言穢語,給了他面子的,竟然還敢猖狂,那就不能怪我下手重了?!?p> “我的身高沒有宗烈那孩子高,應該在他的肩處。但我提起他的衣領(lǐng)就扯到外邊大街上,狠狠地暴揍了一頓,反正我收手的時候,他還沒反應啥情況,就已經(jīng)躺在地上除了眼睛嘴巴能動,其他的地方都動不了?!?p> “咕咚……”
幾人都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
這老爺子也未免太兇殘了一點吧?
在還沒反應的情況下,除了眼睛嘴巴能動,其他地方都動不了。
那不就成了一個廢人?
這對于一個武將而言,他的后半生豈不是就這樣的廢了?
沒想到這淵源是這般的血腥暴力。
“害怕啥呀,又不會死?!?p> 葉清見著幾人聽完后就瑟縮了一下,那咽口水的聲音比他喝茶的聲音都大。
就不明白有什么好害怕的。
這比他直接讓人灰飛煙滅的場面小極了。
那是他徒弟的子孫,他怎么會讓他廢了呢。
“那孩子知道動不了,就明白遇見了硬茬,眼中恐懼慌張,但嘴巴卻很是倔強,讓他道歉他還不道,還說明明是我的錯。我只好讓他開不了口,讓那店小二跟他說。那孩子聽到真實情況,一下就不說話了?!?p> “那他就那樣的躺著了?”
“照這樣說的話,您跟宗家這淵源可是有仇???”
“有什么仇的有仇,那年代技不如人只能自認倒霉,再說了老頭子我不是那種狠心之人,好歹那孩子還是個做官的,將川城的治安做的不錯,要是真廢了,豈不是給那些不安好心的人創(chuàng)造了機會?!?p> 葉清語氣淡淡的講著,端起茶杯悠悠的喝了幾口。
當時在那家抄手鋪里他也恰好聽見有人在商量要偷盜打劫,在與那孩子起沖突的時候,他也聽邊上的人說了這孩子的身份。
所以把那孩子揍的無法動彈,實際上算的上是一種謀略。
那時候宗烈的官位還不是很高,但在川城是沒人不曉他的厲害。
所以在那伙人商量的時候,對宗烈就有點顧忌,說先商議。
當看見宗烈受傷,他們那些人眼中迸出了驚喜。
這就說明那些人會忍不住很快行動。
所以在那些人離開后,他就起了個好心,讓人找了個醫(yī)館把宗烈抬了過去。
在醫(yī)館里,他將人恢復后就將事情告訴了宗烈。
他這個老祖宗雖說揍了他,但可是給他留好處了的。
這頓揍不虧。
“不安好心的人?”
“創(chuàng)造什么機會?”
“窮人很窮,富人很富的年代,誰不想打著劫富濟貧的口號,實際上實行自己打家劫舍的活?!?p> 葉清將杯子放在桌子上,就將自己聽到的那些人意圖講給幾人。
在聽完老爺子的講述,眾人點點頭。
“原來您是想利用宗烈受傷,讓那些人放心行動?!?p> 黃雷說著雙眼微瞇起來又接道:
“然后讓宗烈在那些匪徒預謀的下手點,來個翁仲捉鱉?”
不得不說,這老爺子確實是狐貍的老祖宗。
虧了剛開始講述的時候,還表現(xiàn)的那樣氣憤,原來都是給那伙人演的戲,這也是給他們演的戲。
嘖嘖。
這反轉(zhuǎn)。
“是這樣的,這么好的機會,將那川城治理一番,老頭子我在那的生意也能安穩(wěn)一些不是?!?p> 葉清帶著笑的點點頭。
若是宗烈將那伙人收拾了,他的生意也能得到好處。
所以這件事無論對他還是對整個川城而言,都有極大的好處。
“可是您都把他打成那樣了,還能恢復嗎?”
“老頭子我又不是讓他恢復不了。”
葉清一臉鄙視的看著問話的王撕聰。
他是不能將一個死人復活,因為這有違天道定律。
但只要還有一口氣在,他都能讓他生龍活虎。
“我找人把他抬到了醫(yī)館里,恢復了他的身體,還告訴了他那伙匪徒的計劃與下手對象。”
“那他能相信嗎?”
“您這是打一巴掌又給了一個甜棗,他一武將本就脾氣應屬暴躁,肯定不會放過您?!?p> “你們這些孩子,想的太淺顯了?!?p> 葉清對著幾人搖了搖頭。
宗烈雖說被他傷的挺重,他的脾氣也確實容易燥怒。
這點從跟他搶吃食的時候就能看出,要不然也不會是情況都還沒有摸清楚的情況下,就對他那般的言語粗魯。
不過。
宗烈是官。
那孩子雖說脾氣差,但骨子里是個為百姓著想的官。
沒錯,他是給那孩子一個巴掌還給了一個棗。
那孩子是很生氣他在那么多百姓面前折煞了他的面子。
但是。
宗烈把他的話聽進了心里。
那孩子知道他講的事非同一般,他沒有跟他在傷勢上與面子上做過多的糾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