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星宇駕駛著梟龍,完全不顧寧靜的村莊變得喧囂,帶著發(fā)動機隆隆的聲音穿過村子。
車輛迅速闖過本就不大的村子,清冽的湖水在陽光下泛著青光。
從柏油路過渡到了花崗巖,路面的變化并沒有給車里的人帶來不適。
距離湖邊越來越近,然而武星宇絲毫沒有減速的意思。
“啊,你不是要沖進湖里吧?”王晨驚覺大事不妙,聲音都不復冷靜。
張婷只來得及在操作臺上敲擊幾下,就被忽然的騰空嚇得不得不抓緊坐好。
梟龍迎著湖水泛起了的微光,越過了花崗巖,車身沖出了路面。
慣性迫使梟龍沖出了幾米遠,像是努力著不要栽入水中一樣掙扎了以下,最終沒有戰(zhàn)勝地心引力的束縛,未能展翅翱翔。
‘噗通’一聲,梟龍巨大的身體砸入水面,卻只是掀起了陣陣漣漪,連朵浪花都沒有驚起。
湖水粘稠的像是煮熟了的吉利丁粉,等待著低溫的保存然后化作美味的果凍。
藍汪汪的水面瞬間包裹住了這個黑色的大塊頭,壓強的改變致使梟龍的車門無法打開。
當然,梟龍良好的防御系統(tǒng)和防塵防水系統(tǒng),也有效地避免了車內進水。
緊接著,武星宇他們車后跟來的灰雀,像是離弦的箭一樣,接二連三,‘嗖嗖’鉆入水面。
粘稠的湖水包裹著灰雀,無法呼吸的灰雀不得不努力掙扎,可越是掙扎被浸沒厲害,原本俯沖的勢被湖水承擔了,俯沖而下的灰雀也就失去了離開水面的機會。
那些對著武星宇鍥而不舍的灰雀鉆進湖水卻不見出來,其他的灰雀在水面上盤旋著,眼睛里都是疑惑。
看不見獵物的灰雀不得不在湖面盤旋,在湖邊休整,尷尬得是,湖邊的黃土地里盡然連一顆草籽都沒有。
一只飛累了的灰雀,在湖邊飲水,低頭時,看見湖水里有陰影游動,欣喜若狂的小灰雀一個展翅,接著俯沖,健碩的利爪轉向湖里的影子,一條健碩的大魚,劃掉,灰雀被它撈了上來。
低開高走,飛出湖面,習慣性的將獵物在空中戲耍,松開利爪,肥碩的溺死的灰雀掉向湖面,其他被驚動的灰雀來不及辨認,幾次掠影,別很熟練的分食了溺死的同伴。
漸漸地,湖面上浮起的灰影越來越多,掠起的灰雀也越來越多,一直抓起拋尸,其他分食,配合的格外默契。
塞了牙縫的灰雀群,清理了湖中冒出來的尸體,不僅自個吃了一嘴毛,也給湖面留下了一層灰褐色的鳥毛。
來得快,去的也快,等灰雀們想要開始尋找頭鳥時,頭鳥已經被消化的差不多了,嘰嘰喳喳的叫聲籠罩在湖面上,蔓延了整個將果瑪。
不少灰雀歪著小小的腦袋,眼里卻有著大大的疑惑。
明明說好帶隊吃大餐,結果這鳥鉆進水里,說沒就沒了。
湖邊的灰雀猶猶豫豫,湖里的武星宇卻面臨危機。
剛從灰雀嘴里死里逃生的武星宇,現(xiàn)在即將面臨溺死的風險。
“小寶貝,你只想到灰雀追不上來,你有想過我們出得去嘛?”王晨努力保持微笑,咬著后槽牙詢問著武星宇。
“冷靜,冷靜,少說話,少消耗氧氣。”武星宇神色一點都不慌張,“這不是還沒到出去的時候嘛,呢不是那鳥還在蹲尸嘛!”
看著湖水漸漸泛紅,王晨也不在說什么,后座的張婷看你武星宇一臉胸有成竹,想起那個來之將果瑪?shù)哪泻?,也沒說什么,順帶著開始調整自己的呼吸。
黑色的越野車泛著熒光在藍汪汪的水里下沉著,湖水仿佛無限深,下沉了許久,梟龍也沒到達湖底。
藍汪汪的湖水中格外幽靜,嘈雜的水面并沒有影響到湖里的平靜。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進入湖水三五十秒?一兩分鐘?又或者是八九分鐘?
湖面上的灰影已經看不見了,更別提那嘰嘰喳喳的鳥叫,只有太陽光透過湖面,照在黑色的越野車上,車里的人意識已經有些迷糊了。
武星宇也不確定,把梟龍開進青魚居住的湖泊里究竟對不對,也不確定湖里的青魚究竟會不會念他的好,來救他。
甚至于意識模糊的武星宇都有些懷疑,青魚是不是已經搬家了,離開這個他們相遇的湖泊了。
意識在一點點的消逝,武星宇好想看見青魚的身影了,又好像沒看見,恍惚之間聽見一聲清啼,像極了曾經那只青魚的叫聲。
武星宇提著的心終于落回了肚子,閉上了眼,嘴角微微翹起。
待到黑色的越野車咋進湖底的淤泥里,這才叫醒了在青石上沉睡的青魚。
如果武星宇看見了,一定會覺得,這塊青石像極了那男嬰在湖底睡得那一塊。
以為強敵來襲的青魚發(fā)出了刺耳的清啼,震碎了梟龍的防御系統(tǒng),這才感受到車廂里的那個熟人,青魚的眼睛里露出了驚訝的神情。
原本感應到湖水被污染怒氣沖沖的青魚,這才將注意力轉移到了湖岸。
湖邊起起落落的灰雀已經將湖邊的土地犁了一遍,加劇了裸露的黃土地有向四周蔓延的趨勢。
湖水的清啼驚起了大片的灰雀,撲騰著翅膀觀察著湖面。
青魚的眼神再一次被憤怒所充滿,平靜的湖水變得波濤洶涌,藍汪汪的湖水裹挾著血水和漂浮的鳥毛,化作一根根水刺,向著四周射去。
湖面一下子下降了許多,卻也不再污濁,再次變得一塵不染。
碰到灰雀的水刺化作一個個帶著血污的水團,去勢不減向著遠處的樹林飛去。
雖然憤怒,卻沒有被憤怒沖昏頭腦的青魚,發(fā)揮自己的地域優(yōu)勢,通過偷襲的方式,一波帶走了不少的灰雀。
天上盤旋的灰雀被突如其來的攻擊驚得四散開來,不一會又匯作一團,面對生死,迅速決出了頭鳥。
嘰嘰喳喳的聲音連綿不斷,也不知灰雀在討論什么,還是通過叫聲進行試探攻擊。
青魚露出水面,青色的身影在藍汪汪的水面下并不顯眼,短喙高抬,皓齒微露,纖細的粉舌在口腔里打顫。
難以言表的啼叫打破了灰雀們的嘰嘰喳喳,猶豫不決的頭鳥,一個縱身,想著天錫城的方向飛去。
嘰嘰喳喳的它們走了,正如它們嘰嘰喳喳的來,它們輕輕地揮動著翅膀,作別湖泊里的青魚。
灰雀們落網而逃的鳥影,惹得青魚發(fā)出了悅耳的啼鳴。
一個甩尾,回到湖底,短喙輕輕地蹭著武星宇左側的車窗,蹭不到武星宇的青魚發(fā)出了焦急的鳴叫。
正要擊碎車窗的青魚忽然愣住了,像是想到了什么,吹了個巨大的泡泡,包裹著黑色的越野車。
等到武星宇醒來,梟龍已經停在了岸邊,警惕的環(huán)顧四周,并沒有發(fā)現(xiàn)灰雀的鳥影,武星宇這才下車走向湖泊。
青魚已經等候的很久了,武星宇輕輕的觸碰的青魚順滑的肌膚,青魚也乖巧的蹭著武星宇的手掌。
忽然想起了空氣炮,武星宇在手指匯聚異能,順著青魚的背脊滑過,又在它的眼前轉了轉,然后忽然向湖心射去,青魚楞了一下,一個掉頭甩尾,沖向了那團能量。
用身體撞上武星宇射出去的生命力,青魚發(fā)出了舒爽的叫聲,卻跌落水面。
半天不見青魚露頭的武星宇,一下子著急了,他自己也沒有摸清楚著射出去的生命力,和觸摸傳導的生命力究竟一不一樣。
在他脫了上衣,正在邊脫鞋邊解褲腰帶的時候,王晨的聲音從背后想起,“所以那個男嬰也是這條青魚給你的嗎?”
“張海榮報告里的青魚是真的存在的啊?”
赤裸著上身,武星宇扭身看向王晨,點了點頭,看見王晨打趣的眼神,想起自己這半脫不脫的樣子,忽然大囧。
“所以就是為了和青魚多相處一會,都不管車里我和張婷的死活了唄?”
被王晨抓了個現(xiàn)行的武星宇,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解釋了,窘迫的提著自己的褲子,臉色通紅的看著王晨。
“好了,你也不用脫衣服了,你呢青魚回來了。”王晨指了指武星宇身后。
扭身之間,穿好了褲子,就見青魚在湖面上穿梭,時不時的躍起,濺起的水花在陽光里泛著白光,青色的魚身,藍色的湖,白花花的水,岸上的王晨和武星宇都能感受到它的喜悅和歡快。
在武星宇和王晨被青魚的表演所吸引的時候,身后響起了張婷的尖叫。
“啊!流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們孤男寡女竟然不穿衣服!”受視角影響,張婷只看見武星宇赤裸的上身,還有他身前的女性身影。
“你們居然趁著我昏迷的時候偷情?不對,你們居然背著我親親抱抱舉高高……”帶著抱怨沖下梟龍的張婷看清了眼前的景象,也被青魚戲水的畫面所吸引。
“真好看啊,明明就是一條魚在水里跳來跳去,為什么現(xiàn)在看著怎么就這么好看呢?”張婷喃喃的疑問,不止問出了自己的困惑,也問出了武星宇和王晨的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