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赫連朗程遠去的身影,武星宇有些摸不清頭腦,“難道這些大佬腦子都不太好?”撓了撓頭,武星宇繼續(xù)漫無目的地在星星峽大營里閑逛。
“醫(yī)生!醫(yī)生!”一個慌亂的男子背著一個滿身是血,濕漉漉的身影朝著醫(yī)療營的方向快跑著,雙腿隨著奔跑肆意的搖擺著,身旁陪伴的男子高聲吆喝著。
扭過頭來,讓開了路的武星宇站在路邊看著忙亂的人影,跑過他時,意外的,武星宇和男子背上虛弱的人對視上了,一雙明亮清澈的眼睛,倒映著武星宇的臉龐,干凈、純潔。
鬼使神差的,武星宇跟了上去,像是一個冷漠的路人一樣,看著清澈眼睛被放在了推車上,接力似得被推入了醫(yī)療營,推進了手術(shù)室,手術(shù)室的燈亮了起來,門口兩個汗流浹背的男人像哈巴狗一樣喘著粗氣。
“還好他們不用支付如此大量的醫(yī)療費用?!蔽湫怯钅X海里忽然冒出了這么一個念頭,像是不受控制一樣輕聲呢喃了出來。
安靜的站在醫(yī)療營的門外,正巧能看見手術(shù)室門口的角落里,武星宇安靜的看著手術(shù)室門上亮著的燈,看著門口不同焦急模樣的兩個男人,還有醫(yī)療營里的人來人往。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也許是半天,也許是一個小時,或許根本就是不過一分鐘,那雙清澈明亮的眼睛被推了出來,皮膚白皙,雙眼緊閉。
武星宇也不能確定到底是不是那個被推進去的人,只是那守在門口的兩個男人也跟著推車離開了,焦急的神情緩慢的散去。
武星宇走上前,跟上了推車,周圍沒有人注意到這個安靜的男子,武星宇也沒有太大的動靜,只是安靜的跟在了清澈眼睛推車的后面,直到他被推進了病房。
“他還那么年輕,怎么會這樣?!”
“雙腿神經(jīng)切割傷嚴重,雖然進行了一定的修復,但是你們也知道,我們對于之中終身性的傷害也是沒有辦法的,只能說盡全力了?!?p> “盡全力!盡全力了他還無法站起來嗎?!他還是個孩子,他還沒呢年輕,他才剛剛十八歲!”
“我要加你們主任!我要申請異能治療,我不信!他以后還要打球,他說他還要在球場上虐殺我,怎么會這樣~”其中一個男人忽然之間情緒崩潰,抱著頭在病床旁邊哭泣著。
“如果你們認識神經(jīng)修復方面的異能者,或者生命異能也許也可以試一試,但是,現(xiàn)階段,我們已經(jīng)用了最好的藥,進行了最好的治療了?!贬t(yī)生蹲了下來,輕輕地拍了拍男人的肩膀。
男人沒留下幾滴淚,突然甩開了醫(yī)生的手,沉著臉,拉著同伴離開了醫(yī)療營,病房里陷入了一陣安靜。
“醫(yī)生!醫(yī)生!”醫(yī)療營外,急促的喊叫聲震耳欲聾,再一次打破了安靜的病房。
被送到醫(yī)療營的,都不是什么簡單的病患,斷指殘腿的都是小意思,各種各樣的傷情數(shù)量集中而且病患問題嚴重。
迎著人來的方向,武星宇朝著星星峽的防地而去,步伐不再輕快,帶著一絲一縷的沉重,每一個和他擦肩而過的人影,都能加重一絲他的腳步。
“你這樣,真的沒事嘛?”關(guān)先平看了看身邊的赫連朗程,摸了摸鋼針一樣的短發(fā)。
赫連朗程沒有了武星宇所見的那樣的沒有樣子,嚴肅的望著星星峽,仿佛星星峽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我又沒做什么,只不過是讓他更方便去看,去聽,去感受罷了?!?p> “你啊,你就不怕那家伙知道了又失聯(lián)?”
關(guān)先平的話讓赫連朗程楞了一下,“沒事,失聯(lián)就失聯(lián)吧,反正他失聯(lián)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躲著我我肯定找不到,那不如就看好這家伙好了,畢竟這可是他的命根子啊?!?p> 關(guān)先平笑了笑,沒有再搭話,空中忽然一滴雨水跌落,滴在了關(guān)先平的腦袋上,關(guān)先平抬頭看天,烏云已經(jīng)包裹著了星星峽。
武星宇朝著星星峽峽谷的方向而去,一路上路過的人影都對他置若罔聞,這讓他楞了一下,直到穿過防御圈,進入星星峽峽谷時,武星宇才皺起了眉頭。
“這星星峽的防御體系從內(nèi)是不是太容易攻破了呢?”武星宇扭過頭去回望這最靠近大營的一條防御線,大家有條不紊的接受著從峽谷運出來的傷員,也有條不紊的完成著換防不妨任務。
輕傷不下火線,水系木系的治療師,在后場充分的發(fā)揮著自己的續(xù)航能力,擠干了自己的最后一滴,這才不得不靠在防線上稍作歇息。
武星宇雖然看不明白他為何如此努力,但是他身旁一排的病號,裝備都沒脫,席地而睡,眾人都在努力著,沒有人懈怠。
一個娃娃臉女孩突然驚醒,看了看四周的情況,掙扎著站起身來,動作越發(fā)熟練和靈敏,朝著一旁忙碌著的治療異能者點了點頭,扛起和她差不多高的槍,哼哧哼哧的朝著星星峽峽谷深處而去。
武星宇跟在了她的身后,似乎大家對于這個女孩都很熟悉,好幾道防線里休息的人都朝著她點了點頭,甚至還有隊伍慢慢的在她的身后匯聚,一同朝著峽谷深處而去。
再見天日之時,星星峽的東側(cè)已經(jīng)是烏云密布了,怪風在咆哮著,嘶吼聲,喘息聲不絕入耳,女孩并沒有直接加入戰(zhàn)線,反而朝著一旁新搭建的高臺而去。
沒多會,女孩下來了,臉上無悲無喜,沖著跟她來的人群打了幾個手勢,人群一擁而上,跟著女孩加入了防線。
兩個男人突然停下了腳步,兩人呈犄角狀站立,雙手互握,搭成了一個人形云梯,女孩沒有客氣,拖著巨槍朝著男人奔去,一腳踩在了男人的手上,兩個男人用盡全力將女孩往天上送去。
像是馬踏飛燕,女孩輕盈的在空中躍起,巨槍抵在胸腹之間,金藍色的能量在槍口匯聚,噔!噔!噔!咻!咻!咻!砰砰砰!
后發(fā)先至,三枚金藍色的炮彈在異變?nèi)巳豪镎ㄩ_,一時間他們換防的這段區(qū)域竟然沒有了異變?nèi)说囊u擊,“12班的兄弟們,8班來換防了!好好休息去吧……”
女孩的聲音在耳邊回蕩著,武星宇卻聽不真切,腦海里全是那個女孩飛躍而起,金藍色的炮彈在異變?nèi)巳褐姓ㄩ_時,女孩慘白的臉色。
而退下來的人也都各個帶傷,神情萎靡。
“所以是為了身后的大好河山嗎?是為了身后那三五摯愛嗎?又或是為了國將國、家依舊是家嗎?”
武星宇輕輕地呢喃著,腦海里王晨甜美安靜的睡姿,武慶良和他嬉鬧歡笑的場景過電影一樣的回蕩,一同回蕩的還有走進星星峽大營所見的一幕又一幕,最終定格在了那雙清澈干凈的眼睛。
武星宇似乎明白了什么是守護,什么是負重前行,又似乎什么都沒有明白。
回過神來,呢個娃娃臉女孩被不知何處突然冒出來的水箭刺破了身體,鮮血濺射而出,有些力竭的女孩已經(jīng)失去了規(guī)避這一箭的能力,只能任由水箭射在身上,勉強避開致命區(qū)域。
“不!”武星宇嘶吼出了聲,女孩的臉和王晨的臉相融合,想來那一月的試煉,在這絞肉機一樣的場景之下,王晨也如同女孩一樣,在生死的邊緣掙扎試探。
身體里的能量像是煮開了一樣,開始沸騰,武星宇的毛發(fā)瘋狂生長,不一會飄飄長發(fā)四散在空氣中,武星宇的嘶吼淹沒在了場中的吼叫、喘息聲中,并沒有引發(fā)太大的關(guān)注,或許應該說,就沒有人注意到了武星宇的存在。
直到濃郁的生命力從武星宇的身體里散發(fā)而出,身后一株小樹苗凝聚而出,在漫天雨水的澆灌之下迅速的成長、壯大。
不一會就從三丈高的小樹苗長成了十丈高的大樹,枝繁葉茂,郁郁蔥蔥,武星宇在空中抱元歸一,又陡然展開四肢,身后的大樹抖擻著樹枝,翠綠色的樹葉隨風而落。
落葉像是無窮無盡一樣,在空中飛舞著,戰(zhàn)場一時間都變得安逸了,直到第一片樹葉掉落在場中異變?nèi)说纳砩稀?p> 黑煙冒起,翠綠色的光芒侵蝕著異變?nèi)说纳眢w,異變?nèi)瞬坏貌缓吞炜罩酗w舞的樹葉相對抗,嘶吼著,猩紅的眼睛里又是會閃現(xiàn)出一絲絲的人性。
相比于異變?nèi)说莫b獰和反抗,星星峽的守軍們就舒服的多了,疲憊的身體得到了寬慰,傷患處逐漸止血、愈合、結(jié)痂、脫落,身體的外傷一下子治愈了不少。
不遠處關(guān)注著武星宇的關(guān)先平和赫連朗程忽然臉色驟變,關(guān)先平朝著星星峽外莽去,赫連朗程閃身出現(xiàn)在武星宇的身旁,一下子帶走了在半空昏迷的武星宇。
好在赫連朗程留給武星宇的精神屏障遮住了武星宇的容貌,人們也都只不過是看見了一個年輕的人影,身后翠綠色的大樹,還有漫天飛舞的綠葉。
半空中,關(guān)先平和一個尖牙利齒的青紫色身影碰撞了一下,“滾!在敢靠近半步,定然斬了你!”
兜兜都懂
實在抱歉,今天晚了四十多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