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說好的懲罰
又獨剩一眾官家小姐。
一時間,她們誰也沒有說話,心思各異。
大多數(shù)人是震驚,難以置信,這有名草包寫出了此等詩,居然連太子和郡王都驚動了,對她高看一頭。
而郡王和太子都對永安郡主不給面子的嚴厲訓(xùn)斥……
這……
這世界真的太魔幻了。
而隱藏在人群中的孫畫茹,眼神中有一絲不甘心的光芒一閃而過。
這個蠢人居然得了郡王和太子的青睞?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這個蠢人是想勾搭別的男子!難怪,她要和二哥哥劃清界限,原來是有了更好的目標啊。
這不要臉的東西,她不會讓她得逞的!
和二哥哥都做了那么多事了,還想劃清界限,她認為可能嗎?做夢吧。
尉暖月這輩子,必須嫁入他們武安侯府的門。
“永安郡主,這比試,應(yīng)當是我贏了吧?那不知道郡主還記不記得,你我說好的懲罰……”
亭廊中,有一道聲音劃破了寂靜。
眾人朝說話那人看去,神色很是復(fù)雜。
特別是永安郡主這個當事人。
本來被兄長和太子訓(xùn)了,臉色就極其難看了,現(xiàn)在還聽尉暖月又挑起比試懲罰的事,一時間心里火大。
“自然是記得的!”
“愿賭服輸,本郡主豈是那種輸不起的人?你說吧,你想對本郡主做什么?”
“這個嘛……”尉暖月狀似認真思考的模樣,故意把語速減慢,勾起人心中的好奇。
果然,梁歡安心癢癢,咬咬牙說道:“不過本郡主還是勸你想好了再說!畢竟太過分的事,傷了本郡主,你怕是賠不起的!”
尉暖月沒忍住嘴角一勾,笑了一下。
“郡主放心,您這么尊貴的軀體,我豈敢傷你?”
愿賭服輸,又要威脅自己,她看這小郡主是耍賴高手吧。
但別人也許會怕這威脅,尉暖月是鐵定不怕的。她心里有了一個好點子,絕對不會傷害永安郡主的身體。
梁歡安看著尉暖月這一抹笑,只覺得心里發(fā)毛,她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不爭氣的腿軟了一下。
“郡主啊?!?p> “我聽聞你愛好肉食,特別是豬肉,想來你對這一食材應(yīng)該是很了解吧?既然如此,你不如就當眾給我們學(xué)個豬叫如何?”
在場的人又屏住了呼吸,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沒聽錯吧,這尉暖月居然敢讓永安郡主學(xué)豬叫……她不要命了啊?
梁歡安的臉整個綠了。
一直從頭頂綠到了脖子。
這個草包她居然敢讓自己學(xué)畜生叫?還是當著這么多官家小姐的面?她讓自己的面子往哪里擱?
不要臉!這個女人真不要臉!
“郡主,這個小懲罰應(yīng)該對你的身體,構(gòu)不成任何傷害吧?!?p> 而偏偏,尉暖月還要追問她,讓她更難堪了。
站在尉暖月身旁的李靜很想笑,就快要憋不住了。
暖月這個丫頭,素來鬼點子就多,真是氣死人不償命。
這學(xué)個豬叫其實對平民百姓來說不是什么難事。但對永安郡主這種自詡身份尊貴的人來說,卻是天大的難事。
因為她把自己捧得太高了,哪里能愿意學(xué)這種低賤的畜生叫聲?何況還是當著這么多人的面。
這懲罰的確是對永安郡主的身體構(gòu)不成什么傷害,卻對她那脆弱又幼小的心靈,進行了致命的摧殘。
梁歡安開不了口,尉暖月也不急,而一旁心情同樣很糟糕的鄭沐齡倒是回了神。
她眼神復(fù)雜的看了尉暖月一眼,把自己那些情緒都壓下去,才開口道:“尉小姐這個懲罰有點過分了吧?”
“永安郡主堂堂一國郡主,你讓她當著眾人的面學(xué)畜生叫,是在藐視皇族威嚴嗎?”
她說完,給了梁歡安一個安撫的眼神。
梁歡安松了一口氣,對鄭沐齡笑了一下。
有齡姐姐的話,看這個草包能拿她怎么樣。
尉暖月柳眉輕挑,目光停留在鄭沐齡身上。
把事情說大來壓她?這鄭小姐想踩著她做好人?那就要看看,她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鄭小姐言重了,我豈敢藐視皇威?是郡主先說她愿賭服輸,我才隨便提了一個小小的懲罰罷了。”
“郡主都說了她不是輸不起的人,鄭小姐還要出來說這番話,是在反駁剛剛郡主的意思,說郡主是輸不起之人嗎?還是說,鄭小姐是覺得皇族是說話不算話,輸不起的人……?”
這話更言重了,梁歡安和鄭沐齡的臉色同時又白了一下。
鄭沐齡目光沉沉落在尉暖月身上,眼底的復(fù)雜更為深了幾分。
倒是真小瞧了這尉暖月!伶牙俐齒,生了張好嘴。之前,她隱藏的也太深了。
“不過……”尉暖月又開口了。
“既然鄭小姐都這么說了,想來是同永安郡主關(guān)系是極好的,你是心疼她,不愿她受罰吧?我也不是什么不講情面的人,既然如此,那我就成全鄭小姐的這番心意,免了郡主的懲罰吧。”
聽此,鄭沐齡和梁歡安,包括在場的人都松了一口氣。
也是,料她也不敢真的讓郡主學(xué)豬叫。
而她們這口氣還沒有完全松下去,尉暖月又開口了。
“那就由鄭小姐替郡主完成這懲罰吧?!?p> 鄭沐齡表情一僵,控制不住的臉色變得鐵青。
這個尉暖月居然敢讓她學(xué)豬叫?她也太……
尉暖月看著鄭沐齡的表情,很滿意。
你不是想做好人嗎?那好啊,我給你這個機會,你可以開始你的表演了。
梁歡安聽此,先是一怔,隨后也把目光看向了鄭沐齡。
她想,這詩原本也是齡姐姐替她寫的,那按理來說就是齡姐姐和尉暖月比試輸了的。
那由齡姐姐替她完成懲罰也是合情合理的。
這樣即保住了她永安郡主說話算話的信譽,又沒有自己丟人。
很好,這個辦法極好。
這般想著,梁歡安竟是希望鄭沐齡無論如何都要學(xué)這一聲豬叫了。
她拿出郡主的威嚴,認真的說:“齡姐姐,謝謝你了?!?p> 鄭沐齡當然知道梁歡安是怎么想的,一時間心里恨的不行。
早知道她剛剛就不該開那個口!
但世上沒有后悔藥,她話已經(jīng)說了,這懲罰也已經(jīng)落在了她頭上。
她深呼一口氣,逼著自己把這口怒氣往肚子里吞。
微笑著道:“郡主不用道謝,這是我應(yīng)該做的。”
說完,她冷眼掃過尉暖月,道:“這個懲罰,我替郡主完成了就是?!?p> 其余人震驚不已。
這……相府鄭小姐,滿京的第一才女真的要學(xué)豬叫……?
當然是真的,已沒有退路可言。
尉暖月對鄭沐齡的冷眼面不改色。
不愧是第一才女,能屈能伸,如此坦然,連她都有些佩服她了。
鄭沐齡就在眾目睽睽之下,往前稍站了兩步,姿態(tài)優(yōu)雅,逼著自己發(fā)出兩道聲音。
“哼哼……哼哼……”
她學(xué)完,臉色不可避免的有些難看,但還能壓住怒意問:“尉小姐,滿意了嗎?”
“很滿意。”尉暖月淺笑答復(fù)。
而那些官家小姐,雖說很是想笑,畢竟怎么也沒想到有一天能看見相府小姐出這丑。但心里又不得不對她多了一絲佩服。
不愧是第一才女,如此泰然自若,好氣度。
只有梁歡安,徹底的松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