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假設(shè)真查
劉師傅目光呆滯,并不說話。
“老劉家在南城。”林師傅走上前來,開口說道。
“那就沒錯了?!壁w懷安輕呼一口氣,起身看向一旁的百里幽黎,堅定的說道:“花萬青說謊了。”
“???”百里幽黎愣了一下,皺著眉頭道:“你那日不是說,劉......”
“噓?!壁w懷安一把捂住百里幽黎的嘴巴,轉(zhuǎn)頭看了一眼喃喃自語的劉師傅,將百里幽黎拉到了一邊,低聲道:“劉曉月是劉師傅的女兒,別在他面前提及此事?!?p> “啊!”百里幽黎聞言大吃一驚,抬起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側(cè)身看了一眼石凳上的劉師傅,小聲道:“對不起啊,我不知道?!?p> 趙懷安擺擺手道:“不知者無罪,你剛才想說什么,現(xiàn)在說吧。”
百里幽黎點了點頭,低聲說道:“你那日不是說,劉曉月去花鼓樓之前,已經(jīng)死了嗎?”
“沒錯,就是這一點,我們被花萬青誤導(dǎo)了?!?p> “我不明白?!卑倮镉睦枰荒樏悦?,皺著眉頭看向趙懷安。
“你還記得花萬青向你解釋時,說過的話嗎?”趙懷安開口問道。
“嗯?!卑倮镉睦椟c點頭道:“她說劉曉月上門乞水,看她可憐就帶她去了茶坊,之后劉曉月打暈了里面的一個姑娘,還想偷走里面的錢箱?!?p> “沒錯,但你仔細想想,若你是小偷,最害怕什么?”
“被人發(fā)現(xiàn)啊?!卑倮镉睦杪柫寺柤?。
“沒錯,但是花萬青卻說,劉曉月那日想要偷走花鼓樓的錢箱?!?p> “花鼓樓上下上百名打手,若是搬著錢箱出來,不是自投羅網(wǎng)嗎?”
“沒錯?!壁w懷安點了點頭,繼續(xù)說道:“花萬青還說,劉曉月偷錢被發(fā)現(xiàn),還打暈了花鼓樓的一位姑娘。”
“這個,沒什么問題吧,偷東西被人發(fā)現(xiàn)了,狗急跳墻很正常啊。”
趙懷安苦笑一聲,微微搖頭道:“我現(xiàn)在讓你把我打暈,你該怎么做?”
“打,打頭?”百里幽黎愣了一下,開口說道。
“你身為百里府的二小姐,修煉心法多年,都不知道一擊致暈的辦法,你覺得一個平常百姓家的女孩,會有這個本事嗎?”
“哦?!卑倮镉睦杌腥淮笪?,抬起手拍著腦袋道:“也就是說,劉曉月從頭到尾,都是被人栽贓陷害的?!?p> “沒錯,我覺得是劉曉月進入花鼓樓喝水時,不小心看見了什么,被花萬青殺人滅口了?!?p> “??!”百里幽黎聞言渾身一顫,緊張的四處環(huán)顧一周道:“你別嚇我?!?p> “假設(shè)而已?!壁w懷安聳了聳肩。
“那你剛才跑進宮里來,就問了那個大師傅一句話,又是為了什么?”
“這就是第二個疑點?!壁w懷安摸了摸下巴,繼續(xù)說道:“若你是平常百姓,路過花鼓樓門口,突然覺得口渴難忍,你會進去討水喝嗎?”
“我就算不是平常百姓,口渴了也不會進去?!卑倮镉睦钄偭藬偸?。
“所以說,劉曉月一個平常女子,居然會跑進花鼓樓這種地方討水,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再者,林師傅剛才說了,劉曉月的家就在南城,所以她不可能放著自己家的水不喝,跑去花鼓樓討水,所以從一開始,花萬青就在撒謊。”
“這個狗奴才,看我明兒去扒了她的皮!”百里幽黎雙手攥拳,氣的咬牙切齒。
“最后一點,為什么劉曉月要去花鼓樓?!?p> “熟人相約?”百里幽黎靈機一動,抬頭看向趙懷安。
“有這個可能?!壁w懷安微微點頭:“不過還有另一種可能,就是被人要挾而去?!?p> “但無論哪種原因,劉曉月進入花鼓樓之后,都可能看見了不該看見的東西,所以被人滅了口?!?p> “會不會就是花萬青約的劉曉月?”
“不太可能?!壁w懷安微微搖頭道:“劉曉月的身份和花萬青相差太多,不太會有相互認識的可能?!?p> “劉曉月的弟弟!”
趙懷安和百里幽黎異口同聲的喊出,然后對視一笑。
“你先說吧?!壁w懷安揚了揚下巴。
百里幽黎點了點頭,開口說道:“平常人喝茶,根本不會去花鼓樓,所以劉曉月去花鼓樓,肯定不是喝茶的?!?p> 趙懷安點了點頭,示意百里幽黎繼續(xù)說。
“既然不是去喝茶,生為女兒家,更不可能是去作樂,所以她去花鼓樓的目的,很有可能是談什么事情。”
“你覺得一個普通人家的女孩,去那種地方,能談什么事情?”趙懷安雙手抱壞,開始對百里幽黎刮目相看。
“就像你說的,劉曉月被人要挾,而她弟弟,說不定就是要挾她的籌碼?!?p> 趙懷安微微點頭,開口說道:“我也是這樣想的,劉曉月應(yīng)邀進入花鼓樓后,可能有些驚慌害怕,加上心中有事,所以誤入了花鼓樓的某處,看見了不該看見的東西?!?p> 百里幽黎感覺腦袋有點疼,嘆息一聲道:“大哥,我們與其在這里瞎猜,倒不如直接去花鼓樓抓住花萬青問清楚,這不是更直接嗎?”
“就算是我們的假設(shè)成立了,但我一個廚子,有什么資格上門抓人呢?”趙懷安無奈苦笑,這也是他不想插手此事的原因。
“我可以啊?!卑倮镉睦柚噶酥缸约?,但似乎又想起自己也是個“逃犯”,吐了吐舌頭道:“就算我們不能抓人,但是可以去告官啊?!?p> “證據(jù)呢?”趙懷安攤了攤手。
“你不是剛才說了一大堆嗎?”百里幽黎白了趙懷安一眼。
“那叫線索,叫假設(shè),是不能作為證據(jù)的?!?p> “你的意思,我們忙了一晚上,白忙乎了?”
“也不完全是?!壁w懷安聳了聳肩,繼續(xù)說道:“起碼我們知道劉曉月不是因為偷錢而死,也算是私下幫他沉冤昭雪了?!?p> “私下有個屁用啊,你能不能干點實際的。”百里幽黎白了趙懷安一眼,沒好氣的給了他一拳。
趙懷安捂著胳膊苦笑道:“無論是要挾還是什么,要想證明劉曉月是去花鼓樓談事的,那就得找到那日約她談事的那個神秘人。”
“找神秘人有個屁用,我們現(xiàn)在是要找證據(jù),然后抓住花萬青。”百里幽黎又瞪了趙懷安一眼。
趙懷安苦笑道:“只有找到那個神秘人,才能證明劉曉月那日并不是去花鼓樓討水喝,這樣一來,花萬青所謂的看其可憐,帶去喝茶的說法,就會不攻自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