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幻境2
白苗苗沉思了很久,父母也各自向單位請了假,陪了她一天,等醫(yī)生宣布沒事了了才帶著女兒回家。
我不由感嘆,要說白苗苗家教的確好,但是因為白苗苗現(xiàn)在還小,才小學(xué)四年級,可能就只想著爸爸媽媽告訴信守承諾,卻忘了有些事要靈活運(yùn)用。
出了這事之后,白苗苗不知是不是有些怪自己,開始變得不愛說話。
學(xué)校里那么多人,總是會求同排異。
和白苗苗接觸的人開始越來越少。
她每天一個人來到教室,上完課,一個人去食堂吃飯,然后又一個人回到教室等待下午課,再到放學(xué)一個人回去。
這期間除了課代表收作業(yè)可能會和她說幾句話,其他就再也沒有了。
但她一直在找朱子賢。
那本書被她放在自己的書桌左上角,因為上次被雨淋濕,頁面也變得皺皺巴巴了,整個書像是在水里泡過。
但她還是想要遵守承諾還給他。
她會在放學(xué)后到那片林子的周圍晃悠,試圖碰見那個男生。
一晃三年,她逛遍了周圍大大小小的地方,再也沒碰見那個男生,直到她去了初中,才知道朱子賢是這個學(xué)校小學(xué)校區(qū)的學(xué)生,在前年就已經(jīng)去了市里。
再也沒有回來過了。
后來,那本書被她放入了床底的箱子里。
直到某一天,父親升職,被調(diào)到了市里,他們一家三口搬到市里。
入新班級的那一天,她第一眼,就看見了坐在倒數(shù)第二排,那個笑起來很好看的男生。
下課后,她走到男生桌邊,笑著說:“朱子賢,我總算能把書還給你了?!?p> 有時候,緣分就是這么奇妙。
第二天,白苗苗就把書帶了過來,放在了朱子賢的課桌上,書下還壓著一張她昨晚寫的紙條。
“朱子賢,首先我要對當(dāng)時三天沒有把書還給你而道歉,其次我也要為沒有好好保護(hù)你的書而說對不起,但是那天我真的赴約了,可是你沒有來,所以也不能全怪我。但后來,我有找過你,找了三年都沒有找到,等我上了你學(xué)校的初中才知道你轉(zhuǎn)學(xué)了……”
字里行間里雖然在道歉,卻透露出淡淡的委屈還有點(diǎn)點(diǎn)小倔強(qiáng)。
像是在說,我是想把書還給你的,可是誰讓你沒赴約,誰讓你轉(zhuǎn)學(xué)了,所以書沒還給你也不怪我。
朱子賢看著不小心笑出了聲。
這個時候正好在上課,對聲音極其敏感的老師捧著書扶了下眼鏡,咳了一聲,差不多一米長的尺子朝講臺下一指:“有什么開心的事嗎,可不可以和老師分享一下,讓老師也開心開心?”
朱子賢慌忙搖頭:“沒有沒有,老師我只是因為有上次考試有個題我沒做出來,剛剛解出來所以忍不住笑的?!?p> 老師被回的啞口無言,死盯著朱子賢,咬牙切齒的回了一句:“希望如你所說,沒有騙我?!北憷^續(xù)講課。
朱子賢松了一口氣,將紙條折好放回課桌。
等到下課,朱子賢找到白苗苗。
“那天謝謝你赴約,但因為下雨我沒有去,是我該說向你道歉,也謝謝你,這么久了還記得要還我這本書?!?p> 男孩笑起來很好看,眼睛亮亮的,像是裝進(jìn)了整片星河,有些晃了她的眼。
……
睜開眼睛的時候,看著周圍熟悉的一切,我有些恍惚。
感覺自己做了好長的一個夢。
從他們的相識,到重逢,我跟在他們身后,看了三年。
這時候的天還只是蒙蒙亮,遠(yuǎn)處不知是誰家養(yǎng)了雞,正高鳴著。
我爬下床穿好衣服,準(zhǔn)備洗漱去學(xué)校。
剛打開門,正好和剛出門的“母親”撞個正著。
“小小今天起的這么早?”
我點(diǎn)點(diǎn)頭:“自然醒了,睡不著?!?p> “那你先去洗漱,我去給你準(zhǔn)備早餐吧?!蹦赣H說著,然后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我走到洗手間,不知為何,這一次我感覺鏡子里的自己似乎有些模糊,像是看電視開了最低畫質(zhì)。
我拿起旁邊的干抹布往鏡子上擦,擦過之后,又好了許多。
恰好,“母親”在外面喊著:“小小,早餐好了,快點(diǎn)來吃,等下就冷了?!?p> “誒,來了?!蔽胰聝上孪词?,將手上的水擦凈,走出洗漱間。
吃完早餐時,還很早,父親剛剛起床。
他打著哈欠說著昨晚提醒我的事,再次讓我小心些。
我點(diǎn)頭表示自己會注意的,然后背上書包又踏上熟悉的路。
“嗨,小小,你今天起的好早啊。”
熟悉的聲音……
我震驚的愣在原地,有些恐懼的緩緩回過頭。
一個扎著馬尾,穿著校服,抱著一直大熊的女生,正笑容燦爛的看著我。
她的打扮和昨天沒有絲毫區(qū)別,感覺像是我墜入了時空輪回似的。
“你……你是鬼?”我小心翼翼的問。
熊梓琪聽了,連忙哼了一聲:“你才是鬼呢,不禮貌。”
我走到她旁邊,用食指試探性的戳了下她抱著大熊的手,溫?zé)岬摹?p> “你是活人???”
熊梓琪被氣到了。
“我不是活人還是什么,你是豬嗎?”
我:“……”
熊梓琪:“好啦好啦,我們一起去教室,不和你鬧了?!?p> 我被她和推板車一樣,從后面使勁推著我走。
我還是不死心:“你真的是活人?”
熊梓琪氣得直接在我背后猛錘一下:“……你都摸過我的手了,還問我,再說我還活的好好的,你干嘛咒我?。?!”
“……好吧?!?p> 到了教室,熊梓琪還在對剛剛的事生氣,從我問了之后就完全不理我,撅著嘴坐回自己座位,看都不帶看我一眼。
可奇怪的是,其他同學(xué)對熊梓琪的出現(xiàn)沒有一點(diǎn)異常的反應(yīng),明明在昨天游戲結(jié)束的時候,熊梓琪是不在教室的。
那個時候,她早就在游戲里掉下去了,嚴(yán)格來說,是死了。
所以,她為什么還會出現(xiàn)?并且大家為什么不會感到奇怪?
會不會是掉下去其實不是游戲失?。?p> 帶著這個念頭,我又等了一下。
都快到上課了,但昨天除了熊梓琪之外,掉下去或是在里面懲罰游戲失敗的都沒有一個人重新出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