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星期二上證收3756.54點,大漲3.69%,指數(shù)漲幅達(dá)到了133.63點。太原重工收盤價6. 72元,漲9. 09%,換手率2.25%,算對得起觀眾的走勢。
這讓呂亭云產(chǎn)生了深深的恐懼感,他感覺大盤像灌食催肥的鵝,長的太快令它不能直立行走。
九十九次成功短線操作抵不過一次套牢,這是他虧掉十六萬多現(xiàn)金唯一醒悟。
他知道深套進(jìn)去虧紅眼想翻本的人有多可怕,他現(xiàn)在回想起來還心有余悸。
在虧掉張佑武那筆借貸之后,他想到了大哥呂亭山,他自己戶口已經(jīng)遷徙到了省城,所以他開口求了呂亭山。
這是成家后呂亭云唯一求親兄弟大哥幫忙,他以為幫了他那么多回,甚至于免了他那么多筆債務(wù)他會幫自己一把,那個時候還沒有一個人覺察出他已經(jīng)山窮水盡,結(jié)果…
男人的心是慢慢變硬的,在被這個自認(rèn)為純真的世界一次次打臉后慢慢的醒悟和成熟的。
關(guān)手機(jī)前呂亭云翻看了一下牛股王各路股神排名,好家伙,竟然有人盈利了十幾倍,在這樣股災(zāi)雪崩的行情前能夠有這樣成績,他只能五體投地的膜拜了。
翻看排名第一大神操作記錄,這個叫云中君的家伙,本星期竟然盈利23.7%,今天星期二,兩天交易,他竟然抓了兩支漲停股。
在十幾億人口的國度,沒有做不到的,只有想不到的,呂亭云真的想問問洪老爺子為什么不去牛股王上尋找大神直接托付重任呢?
這家伙竟然在八月三號星期一賣了漲停板,然后換了梅雁吉祥,他建倉價格是3.7元,梅雁吉祥當(dāng)天最低價是3.66元,收盤價3.85元跌4.11%。
他怎么敢這樣操作的,賣了漲停股換一支跌停股,因為3.7元那個建倉價格已經(jīng)逼近梅雁吉祥跌停價了。
結(jié)果,當(dāng)天梅雁吉祥3.85收盤,他當(dāng)天賺了3.7%,再加上今天星期二梅雁吉祥漲停,好家伙,兩天時間竟然盈利23.7%。
有這樣牛逼家伙,自己跟著他操作就行了,往后還天天瞎操心干嘛!
呂亭云迅速點擊了關(guān)注,再把梅雁吉祥收入自選股。
云哥兒和自己鬧掰了后呂亭云才意識到獨木難支,因為鋁模調(diào)平需要用到斜支撐,有他在可以分工合作從傳料口直接遞上來,但今天下午只能自己一個人去樓下辛辛苦苦用力氣一捆捆扛上來。
那可是鐵棍,一米五長度,一根七八斤,一次性扛十來根,堅持跑了兩次呂亭云開始?xì)獯跤蹙A吡恕?p> 休息了一下,再從樓梯口下樓,一轉(zhuǎn)身猛然間看見白花花一片,那人聽見動靜回頭看見是呂亭云倒也淡然,她既不躲避,也不吱聲。
呂亭云背轉(zhuǎn)身,一直等工地唯一女鋁模工人噓噓完慢悠悠走了才尷尬的回轉(zhuǎn)身。
沒辦法,在男人的世界,連公司也沒為女同志考慮三急問題。
可這也給了呂亭云力量,這個世界總有人比自己更艱難,有什么好抱怨的呢!
再扛一捆斜支撐回到板面,就看見沉默不語的杏芳和小黑瞪著自己。
杏芳去告狀了?
自己真的是無心撞見的,他真的沒多看,這事要是鬧出去,往后他還怎么管人帶班,自己這張老臉往哪里放。
“哥,聽杏芳說那個黑胖子下午沒來上班,我們幫你把斜支撐遞上來吧!”小黑低著頭道。
呂亭云一顆懸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感謝天王老子,呂亭云趕忙道:“掙你們錢去,你們只要不鬧事就對得起我了?!?p> 小黑憨厚的撓了一下后腦勺,他回頭看了眼他嫂子,再憨厚的笑笑,就自顧自的往樓梯口走去。
杏芳尷尬的不看呂亭云,只是站在傳料口踢踏著碎水泥塊。
他們在無言的感謝呂亭云上次在項目部替他們仗義執(zhí)言,這個世界,總有驚喜和感動。
下班前,呂亭云接到張朝陽的電話,她又開口要自己今晚代駕護(hù)衛(wèi),她要看一場很重要的演出。
男人?。〉弥?jǐn)言慎行,否則,吹出去的牛逼,就是一泡屎都得含淚吞下去。
“大叔,你不情愿嗎?”張朝陽看著滿臉烏云的呂亭云問道。
“嗯!”
“意大利來的交響樂團(tuán),今晚演奏的是貝多芬的《愛格蒙特》和《萊奧諾拉》,我從小喜歡聽,所以…”
“嗯!”
“你要不喜歡,那你陪我去看《聽說》,彭于晏主演,他有八塊腹肌,比你還多兩塊?!?p> “不是買了票嗎?挺貴的吧?”呂亭云忍不住道。
“啊!對,不過可以退一部分,我只是覺得電影天天有。”張朝陽惋惜的道。
“你想去哪就去哪?”
“真的,那你得先換身衣服,去平和堂,我覺得聽貝多芬交響樂得有一份起碼的敬畏心?!?p> “衣服,我丟你臉了嗎?我只是個司機(jī)來著?!?p> “必須的,我買單,算代駕費怎么樣?”
“我沒說要你代駕費?!眳瓮ぴ茝?qiáng)調(diào)道。
“那你總需要一點甜頭,我聽說男人不見兔子不撒鷹的?!?p> “你還挺懂套路。”
呂亭云也不知道張朝陽花了多少錢,反正上上下下里里外外襯衫西服加領(lǐng)帶皮鞋,張朝陽不讓呂亭云靠近收銀臺。
挺不自在的儀式感。
交響樂響起來后,呂亭云除了感覺旋律悠揚(yáng)婉轉(zhuǎn)一點外,他分不出和湘西紅白喜事吹鼓手演奏有質(zhì)的區(qū)別,反正都是一通乒乒乓乓響。
正當(dāng)呂亭云眼皮厚重,昏昏欲睡時候,電話不合時宜的響起來了,特別突兀的響了起來,引得前后左右一幫文質(zhì)彬彬的人物鄙夷的看呂亭云。
呂亭云慌忙掏出電話,他一瞬間石化了般,馬小云打來的,這么多天了,馬小云第一次打來了電話。
呂亭云顧不得和張朝陽解釋,就急匆匆一轉(zhuǎn)身向劇院出口走去,走到走廊,他接通了電話。
“亭云,沒打攪到你吧!”馬小云帶著哭腔道。
“沒有,你說?”呂亭云尋找安靜角落道。
“亭云,我好害怕?”
“怎么了?”
“你現(xiàn)在回來好不好?”
“怎么了?”
那邊沉默了半天,然后艱難的道:“那個人找到了我家里。”
呂亭云不自覺一陣心悸,他語無倫次道:“誰?有人上門討債為難你嗎?”
馬小云又沉默起來,電話被劇院干擾系統(tǒng)弄出尖銳的吱吱聲,那電波干擾聲像極了呂亭云焦躁的心情。
呂亭云莫名其妙的意識到什么!
馬小云像啞了般沉默不語,一直到呂亭云找到劇院邊緣的一個半開的窗戶前。
“我以前和你說過那個男人,亭云,這么多年,我的心真的一直在你身上的?!瘪R小云道。
“誰?”呂亭云感覺心如刀絞。
“那個人,我第一個男朋友,亭云,我不該欺騙你的?!?p> “什么?”
“他是裕元集團(tuán)老板的唯一兒子,今天中午,他的委托律師尋找到我家?!瘪R小云艱難的道。
呂亭云頹廢的癱坐在窗邊地板上,而后他自嘲的笑笑道:“挺好,小云,真的挺好,我希望你幸福,你知道我給不了你的?!?p> “我和你結(jié)婚,真的是愛你的,我…”馬小云急促的道。
“我們已經(jīng)離婚了,”呂亭云冷冰冰的提醒道。
馬小云發(fā)出壓抑的哭泣聲,良久后她說道:“亭云,我想了一天,我怎么都想不明白,你不應(yīng)該是這樣的,從上次你闌尾炎手術(shù)過后,你就像變了個人,一個完全不認(rèn)識的人。”
“我就是我。”
“我冥冥中感覺,你知道我第六感一直很靈敏。我覺得你好像知道那個人會在最近來找我,我和你同床共枕這么多年,我了解你的,你不會和人爭搶,你內(nèi)心自卑,你喜歡退縮…”馬小云哭泣著道。
“大叔,你怎么跑這里來了。”張朝陽看著頹然癱坐在地上的呂亭云蹲下來詢問道。
“馬小云,我們已經(jīng)離婚了,你真的想多了,這么多年,你跟著我受苦了,我對不起你,但我真的希望你幸福?!?p> “你身邊有女人?”
“肯定,我新談了個女朋友,要她和你聊幾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