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楓跪了下來,就跪在黎晚晚身后,“娘,大嫂待我,一直都如親兄弟一般,并無不妥之處。是楓兒不懂事,見大嫂為江家操持,不畏辛苦,全心全力,從而心生愛慕……”
江楓此言,讓除了江彥之外的所有人都震驚了,包括黎晚晚。
然而江楓還沒有說完,“我雖心悅大嫂,卻從未敢越雷池一步。所以,這都是我一廂情愿,與大嫂沒有任何關(guān)系,還請娘明鑒,不要錯怪大嫂?!?p> 黎晚晚嘆了口氣,她覺得這人有點(diǎn)傻。
拜托啊,傻子,你就直接說咱倆是兄弟不就成了?弄這一出“心生愛慕”做什么?還嫌麻煩不夠多嗎?
如果積分商店兌換的東西可以給別人使用,那么她想給二少爺兌換個腦子。
黎晚晚心里正吐槽著,就冷不丁被江彥拉了起來。
其實(shí)從一開始,江彥就可以直接力保黎晚晚,但他知道,她要的一定不是那樣,她要的,是明明白白,清清楚楚,而不是一味的保護(hù)。
他自己也很奇怪,明明知道事情的經(jīng)過,也明明因此而不高興,卻從來沒有一絲一毫地懷疑過她,從來沒有。
美好的東西總是會引人注目,有人覬覦他的東西,他當(dāng)然會生氣。
江楓的眼光不差,只不過,他江彥的女人,旁人覬覦不得。
“娘,三姨娘,你們都聽見是怎么回事了?”江彥沉著聲,語氣已然有些不好了。
“楓兒,你怎么……把過錯盡往自己身上攬???你這樣替她開脫,她也不會念著你半分好的!”三太太急了,她真的沒想到,她這個傻兒子,居然能為了那個女人做到這種地步。
“三姨娘,你如今,是非要把這盆臟水潑到我身上了?”黎晚晚憋了半天,現(xiàn)在終于能還嘴了,那還不趕緊的懟回去?。?p> “剛剛二少爺?shù)脑?,已?jīng)說得清清楚楚了。他是我夫君的兄弟,我也只當(dāng)他是兄弟,與自己的親兄弟無異。您作為長輩,這樣栽贓于我,到底居心何在?”
“好,就算您今日如愿了,我黎晚晚或被休棄趕出江家,或遭受街坊鄉(xiāng)親的懲罰,難道,二少爺就好看了?您臉上就有光了?還是您覺得,湘平鎮(zhèn)的大戶人家都會上趕著跟二少爺結(jié)親?”
黎晚晚一席話說得三太太直往后退,心里想著這小蹄子好生厲害,這連珠帶炮的,竟然讓她無言以對了。
江彥聽的只想笑,這個女人啊,諷刺人真是有一套,看來他以后,是萬萬不能惹了她的,不然真是會叫她懟得百口莫辯……
“好了,既然事情已經(jīng)弄明白了,二少爺就跟你娘回吧!日后要修身養(yǎng)性,不可再有非分之想?!贝筇珖诟赖溃词顾F(xiàn)在厭惡極了三太太,可作為大房,她還是要拿出大度的做派來。
至于黎晚晚,大太太一直都知道她不是個軟弱好欺負(fù)的,不然老爺剛?cè)ツ菚?,她也挑不起江家的?dān)子來。
有此一回,想必三房日后都不敢再明著挑釁她了。這樣也好,只要她的心向著彥兒,她這個做娘的,只會樂見其成。
“是,娘。大哥大嫂,江楓在此向你們賠罪了,還請你們大人大量,原諒我一時的糊涂,和我娘今日的叨擾?!苯瓧髡f完了心里話,倒是輕松了不少。
然而三太太卻還是不甘心,她大張旗鼓地來,就這么灰溜溜地走了?
“楓兒,你這么低聲下氣做什么,難不成他們還……”
“娘!”江楓大聲打斷道,“求您別再說了,我娶葉家小姐還不行嗎?”說實(shí)話,江楓覺得很丟人。
三太太訕訕閉了嘴,這才隨了江楓回去。
“晚晚,今日的事……委屈你了。你別往心里去,娘和彥兒都是相信你的,但是三太太方才鬧得厲害,我也不好不叫你來?!贝筇鹕?,拉著黎晚晚的手道。
“娘這是說的哪里話,事情弄清楚了就好。那我就回去休息了?!崩柰硗碚f完,也沒做停留,徑直走了。
“瞧瞧,你這媳婦,脾氣可大?!贝筇珱_著江彥嘆了口氣。
江彥笑了笑,“那也是娘您親自選的。我過去看看?!?p> ~~~
黎晚晚回了屋,一下子就趴在了床上。想想真憋屈啊,叫她過去,就為了聽別人誣陷她,毀她名譽(yù)?
大太太的心思她不清楚,可是江彥,她也意識到,他大約是早就察覺到了二少爺?shù)男乃剂恕?p> 想來他這兩日對她的冷淡,也正是因此了。
江彥沒有懷疑過她,所以才會怕她受了委屈而陪著她過去。
如若不然,她是真有可能被逐出江家的,即便是冤枉的,即便最后事情弄清楚了,只要他生出了懷疑的心思,有了心結(jié),她的命運(yùn),還不是他一句話的事。
別說她是假的“沖喜旺夫”,就算是真的又怎么樣,過河拆橋也不是什么大事,生殺予奪的大權(quán),橫豎都握在那個男人手里。
江彥跟了進(jìn)來,坐在黎晚晚床頭,“氣著了?”
黎晚晚不理他。
江彥只好強(qiáng)行將她扳過來,卻見兩行清淚流過臉頰。
她……哭了?
進(jìn)入江家這么久,他從來未見她哭過。
其實(shí)黎晚晚只是感嘆,宅門中女子的命運(yùn)啊,真是悲慘,不能自己做主,受了冤枉也不能辯解,有些,可能就悄無聲息地死了……
江彥當(dāng)然不會知道黎晚晚的想法,只覺得她是委屈了,心里不免自責(zé)起來。
早知道,就不該由著她跪在那里自證清白,他應(yīng)當(dāng)替她擋下的……
江彥有些心疼地捧起她的臉,黎晚晚還沒從“宅門女子的無奈”中回過神來,便淚光盈盈地抱怨了一句,“狠心的男人……”
江彥本就自責(zé)著,再一聽這話,就更加心疼不已,愧疚得不得了。
“是我疏忽了,本想著叫你出一回氣,沒想到倒是叫你氣著了……”他也沒叫人進(jìn)來,親自去擰了毛巾過來,替她擦眼淚。
“我哪里就狠心了,旁人詆毀你的話,我一個字都不會信,我只信你說的……我母親也是信你的,至于三太太,你更不用理她……”
鐫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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