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李家有女初長成……”
這時,從不遠(yuǎn)處的黑暗角落里,突然走出來一個中年男人。
看上去正氣凜然的他,穿著一身白襯衣,兩側(cè)肩頭上,配有三顆合金打造的四角銀花。
他笑呵呵地來到了李秋水的身旁,看到陳長安拎著手提箱上了路虎攬勝。
轉(zhuǎn)頭看了一眼黛眉緊蹙的親侄女,眼眸中布滿了疼愛之意。
“秋水,就是這個陳長安,救活了你父親?”
說起正事的李彥東,笑容漸冷。
本就不怒自威的他眉頭微皺,神情頗為凝重。
他將雙手放在了身后,注意到李秋水一臉認(rèn)真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凝眉思考著,目光柔和了許多,再次詢問道:“你對他的印象怎么樣?”
“不怎么樣,他就是一個醫(yī)術(shù)通神的鋼鐵直男!”
李彥東聞言搖頭笑了笑,若有所思的皺起了眉頭。
“呵呵,鋼鐵直男?這句話你堂妹好像跟我說過。
按照你們年輕人的說法,就是一根筋,不解風(fēng)情,不善于變通。
不懂女孩子的心思,更不懂得憐香惜玉的男人。
他陳長安何德何能?竟然能讓我李家的千金對他一見傾心?!”
李秋水頓時羞紅了臉,撒嬌似的瞪了二叔一眼。
“二叔,您老人家胡說什么呀!
追我的青年才俊那么多,都快排到長江大橋了,我怎么可能會看上他?!
雖說他醫(yī)術(shù)通神,救活了我父親,可我剛才也救了他一命,算是報答了他對我父親的救命之恩。
再說他是有家室的人,從小你們就把我當(dāng)成家族繼承人培養(yǎng),就算我真的對他一見傾心,也掌握不了自己的命運(yùn)!”
吐露心聲的她,神情很是黯然。
在外人的眼里,她是氣質(zhì)高冷,說一不二的冰山女神。
可在自家長輩面前,被視為掌上明珠的她,只是一個待字閨中的家族繼承人。
從打記事那天起,她就知道自己的命運(yùn)和家族綁在了一起。
她更知道在未來的某一天,無論她同不同意,長輩們都會給李家招一個上門女婿。
除非遇到那種前途無量的青年才俊,或者是名門望族的長子嫡孫,她才有可能因?yàn)榧易迓?lián)姻,嫁給別人。
否則,她李秋水這輩子,就算是穿上袈裟出家,也不會披上婚紗出嫁!
“命運(yùn),永遠(yuǎn)都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男大當(dāng)婚,女大當(dāng)嫁,你父親他們的想法,我從一開始就是不認(rèn)同的。
在我看來,他們眼里的那些青年才俊和名門望族的長子嫡孫,放在陳長安的面前給他提鞋都不配!”
聽到二叔的話,李秋水愣住了。
從小到大,她從未見過二叔對一個陌生的年輕人,有過如此高的評價。
不過更讓她驚訝的是,原來自己的二叔從一開始,就不認(rèn)同其他長輩們干涉她終身大事的想法。
看來這個對她疼愛有加的二叔,是和她站在同一陣線的。
“雖然六年前的那場縱火案,早已經(jīng)草草結(jié)案。
但是,我在五年前,被調(diào)來江城的那一天,還是特意翻閱檔案,深入調(diào)查了一番。
那場縱火案背后牽扯的利益太深,才會讓人談之色變,而且真正的幕后主謀另有其人,據(jù)我推測此人背景通天。
消失了六年后,重返江城的陳長安,既沒有強(qiáng)硬的背景,也沒有繼承陳家的財(cái)產(chǎn)。
想要為親人們報仇雪恨,只能重建中天集團(tuán)!”
李彥東轉(zhuǎn)身看向江景別墅,借著天空中微弱的月光,盯著地上的那支弩箭。
想起了五年前,他來到江城的當(dāng)天,站在莊嚴(yán)肅穆的大樓前,立下的誓言,為官一任,保一方平安。
從警數(shù)十年的他,早已經(jīng)練就了一雙火眼金睛,他通過觀察陳長安的表現(xiàn),看出來了那個帶著滿腔仇恨的年輕人,殺意滔天!
“二叔,您是想讓我提醒陳長安,讓他在為親人們報仇雪恨的時候,不要逞匹夫之勇,鋌而走險?”
李秋水聞言面色一變,她試探著去揣摩二叔的心思,卻被李彥東瞪了一眼。
“我是想讓你以李家繼承人的身份,傾盡所有幫助他重建中天集團(tuán)。
金鱗豈是池中物,一遇風(fēng)云便化龍!你必須牢記一點(diǎn),陳長安絕非凡人!
在現(xiàn)如今的這個社會上,一個大活人就算徹底失蹤了六年,也不會無跡可循。
除非他隱居深山,或者是我沒有查閱權(quán)限,否則絕不會有長達(dá)六年的空白檔案!”
聽到二叔這么說,李秋水徹底被震撼到了。
她沒有想到,二叔會讓她押上整個家族的命運(yùn),去幫助陳長安重建中天集團(tuán)。
在她的印象里,自己這位二叔因?yàn)槁殬I(yè)的原因,為人處事都很謹(jǐn)慎,從來都不會如此輕易地去相信一個陌生人。
只是她更沒有想到,一臉凝重的二叔帶給她的震撼遠(yuǎn)不止于此。
“秋水,即使他隱居深山。
也是一位醫(yī)術(shù)通神,能夠起死回生的高人。
有那么一群人,牢牢地掌控著這個世界上絕大部分的資源。
那些人,站在了世界的最頂端,在他們的眼里,我們李家就如同螻蟻一般。
而陳長安卻站在蒼穹之上,俯視著那些人,還可以輕而易舉的,決定那些人的生死存亡!”
李彥東的這番話仿若驚雷一樣,在李秋水的耳邊炸響。
她聞言一愣再愣。
瞪大了眼睛,滿眼都是那個男人揮之不去的偉岸身影!
……
老城區(qū),馬路邊。
正在等紅燈的陳長安,猛地打了一個噴嚏。
他扯出一張紙巾擦了擦鼻涕,還以為是女兒醒過來了,正在想自己。
打開車窗,剛要把揉成一團(tuán)的紙巾丟進(jìn)垃圾桶里,聽見了路邊大排檔里的怒吼聲,頓時一愣。
“兔子急了還咬人呢,你們千萬別把我逼急了!
雖然六年前的那場大火沒能燒死我,可我也是死過一次的人了,捅死一個賺一個!
別以為我不知道,是周家派你們過來找茬的!我長安哥他們家三十二口人都被燒死了,你們還不肯放過我們娘倆……”
陳長安看見一個二十出頭的青年,站在桌椅被人掀翻的大排檔里面,怒視著一群紋龍畫虎的混混。
一個年近五十的中年婦女,摁住青年攥著剔骨刀的手腕,從口袋里拿出一把錢。
快步走過去,塞給了領(lǐng)頭的混混,在中年婦女轉(zhuǎn)頭的一瞬間。
看到了她額頭上,那一塊明顯的燒傷疤痕。
陳長安的眼里殺意滔天!
想到梅姨對自己的救命之恩,想到李鐵斌說梅姨受到了牽連,又想到母子二人拼死拉住他的畫面。
他急忙將車子停在路邊,拎著手提箱跳下車去,咬牙沖進(jìn)了大排檔。
掄起一箱百萬現(xiàn)金,砸向了領(lǐng)頭的黃毛青年。
保護(hù)飽受牽連的母子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