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棄工廠內,遍地都是尸體,血流了一地,場面極度血腥。
黑袍人踩著尸體,一步一步走到陳長安面前。
他的目光中,帶著冰冷,看向陳長安胸口處的龍魂圖案。
整個工廠內,寂靜無聲。
“你是為了我的這個龍魂圖案而來?”
陳長安不是傻子,看著黑袍人略帶炙熱的目光,立馬就猜到了他的意圖。
只是陳長安到現(xiàn)在都還不知道,這個龍魂圖案,究竟有什么特殊之處。
他只記得,這個東西是他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師父畫上去的,并且最開始是青龍,而且還沒有開眼。
只是后來,隨著自己戴在身上的傳家寶血色石頭莫名其妙消失后,這條青龍就徹底成了眼下這幅模樣,就像被鮮血染紅的一樣。
“不對,你的目的,應該不是這個龍魂紋身,而是另有所求!”
這一刻,躺在地上的陳長安劍眉皺起,向黑袍人望去。
他隱隱覺得,這一切之間,似乎有什么聯(lián)系。
六年前,向來在江城與人交好,連仇家都沒有多少的陳家,卻突然被秦周兩家聯(lián)手滅亡。
而且這其中,似乎還有更為恐怖的幕后真兇。
這么長時間以來,陳長安一直想不明白,當年的陳家,為什么會被這樣恐怖的存在盯上,導致滅門慘案。
如今,他看著黑袍人的眼神,隱隱間猜到了一些東西。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也許,當年那個幕后真兇,就是想要得到他們陳家的傳家之寶,也就是那塊血色石頭。
就為了一塊石頭,動輒就滅人滿門?
此刻陳長安眼中有煞氣浮現(xiàn),等將來某天他抓住了那個幕后真兇,一定要拿他的腦袋,來祭奠陳家三十二口人的在天之靈。
就在陳長安思索間,面前的黑袍人眼神漸冷,看著陳長安就像看著一個死人一樣,手指彎曲如鷹爪,帶著勁氣,朝陳長安胸口抓去。
他根本沒想留陳長安活口,而是要將陳長安胸前這一塊紋著龍魂圖案的皮撕下。
然而,就在他專注于眼前的龍魂圖案的時候,陳長安體內真氣狂暴傾瀉,突然一拳朝著毫無防備的黑袍人打去。
其實,最開始黑袍人偷襲的那一拳,換成一般的宗師,早就直接被打的四分五裂了。
但是陳長安的體魄,不知為何遠勝一般宗師,那一拳雖然讓陳長安重傷,但是陳長安其實并沒有完全喪失戰(zhàn)斗力。
之所以一直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就是想讓黑袍人放松警惕,然后暗中積蓄力量,打出這一拳。
這一拳,猝不及防,遠處原本已經(jīng)絕望的蕭寶山。
看見陳長安突然暴起時,心中突然閃過一絲希望。
還有機會!
然而,這個念頭才出現(xiàn)不到數(shù)秒,就被徹底擊碎了。
宗師與大宗師僅僅一字之差,卻有著天壤之別。
即便陳長安先手偷襲,但那黑袍人看見之后,竟然沒有絲毫害怕,反而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伸手,直接握住了陳長安的拳頭。
下一秒,恐怖的力量從黑袍人身上傾瀉而出,落在陳長安的身上,陳長安整個人直接飛了出去。
兩者之間的差距,實在太大了。
就連陳長安心中都感到一絲駭然。
這就是大宗師么?
他感覺這比上次自己還是內勁巔峰時,在醫(yī)院碰到宗師巔峰的秦滄浪還要無力。
“小子,要不是為了在你活著的時候,將你身上的龍魂圖案剝下,你早就跟地上的這些人一樣,是一具尸體了。”
在陳長安飛出落地后,黑袍人冷笑一聲,也緊緊跟了上去。
而后再次伸出手去,要對陳長安下手。
這一次,陳長安渾身的傷勢要比上一次重了數(shù)倍。
雖然還能站起來,但是很難再跟一位大宗師,正面抗衡一次了。
“你或許很強,但我也不是任人揉捏的泥巴?!?p> 思索片刻,陳長安身上的煞氣升騰而起,隱隱間,在他的背后,形成一條血龍的形狀。
早在內勁巔峰的時候,他就能控制煞氣外放,只不過那時實力微弱,對煞氣的控制不太穩(wěn)定,甚至有可能傷了自身。
但是在晉升宗師以后,他就發(fā)現(xiàn)可以控制一部分煞氣為自己所用。
他體內的煞氣如山似海,哪怕只是很小一部分,也很恐怖了。
而就在陳長安身后血龍睜眼的一剎那,就連身為大宗師的黑袍人,也身形微顫。
不過隨之而來的,卻是狂喜。
因為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猜測沒錯,當年那位大人物要找的東西,不在陳家,現(xiàn)在也不在陳長安的手上。
它似乎已經(jīng)以某種奇異的形式,進入了陳長安的身體,形成了這個血色龍魂圖案!
下一刻,陳長安身上的氣勢再漲,那個血龍,甚至已經(jīng)快凝為實質。
陳長安知道自己跟黑袍人的差距,不是一條煞氣凝聚的血龍能夠彌補,但他寧可站著生,也不愿意跪著死。
自己哪怕是死,也要崩掉眼前這黑袍人的一顆牙下來。
砰!
而就在陳長安準備再燃燒體內真氣,進行殊死一搏的時候,身后突然響起了槍聲。
在第一聲槍聲響起之后,又連續(xù)響起了十幾道槍聲。
這些槍,無一例外,全部是瞄準了黑袍人的。
而正準備對陳長安下手的黑袍人,驀然間瞳孔猛縮,身體停下,而后瘋狂往后退去,躲避子彈。
大宗師雖然遠比宗師強大,但在子彈面前,還是很難抗衡,否則他剛才也不會用丹藥,將蕭家的十幾名持槍內勁高手引到身邊再擊殺了。
“是誰壞了我的好事!”
黑袍人雖然反應已經(jīng)夠快了,但還是有一顆子彈,打在他的手臂上。
雖然他的防御驚人,可終究受了點傷,血液從手臂不停滴落。
他的眼中流露出憤怒,但在看見一道道正義的身影后,最終還是選擇憤恨離去。
十幾個人,從門口魚貫而入,帶隊的人,正是來之前緊急換上一身警服的李秋水。
“這是什么情況……”
等這十幾個人完全走入廢棄工廠后,看著眼前遍地殘尸的一幕,都忍不住呆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