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白衣少年
煙香氤氳,檀香縈繞,一襲白衣手握著一束香,嘴角喏喏,好像在述說著什么,但卻讓旁人聽不清楚,不時的輕嘆著一口氣,將手中的香一根一根的插入到香爐里面。
十年,十年了,這可能是白衣少年嘴里唯一能聽清楚的詞了,言語中透露著淡淡的落寞。
看到白衣少年想要轉身,霸天趕緊閉上了微睜的雙眼,假裝自己從來沒有醒過一樣。
如果在這里躺平便能活下去,自己又為什么要起來呢?這或許算是一種求生的本能了。
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霸天心中有一萬個疑問,努力從混亂的思緒中尋找著所有的答案。
隨著自己的思維越來越清楚,霸天慢慢想起了自己的身份,想起了自己的一路顛簸,想起了自己和蕭劍等人一起大戰(zhàn)玄武的過程,想起了自己勇闖玄武巨口最后暈了過去。
但是自己現(xiàn)在是在哪呢?本以為已經(jīng)交代在玄武腹中,但是現(xiàn)在卻躺在地上醒來,至少自己是在房子里,而且身上的衣服已經(jīng)干透,還蓋著干草,應該是有人將自己從玄武的腹中解救了出來。
難道自己一閉眼就到達原始沼澤內部了?但是之前清風明月看自己和玄武搏斗,就好像觀看斗獸一樣,很難想象是他們救了自己。
難道現(xiàn)在所處的在飛劍門或者霸刀門的山上或者據(jù)點里面?
這些名門正派在他們大戰(zhàn)一番后作為援軍趕到,順手將自己從玄武的腹中掏了出來?
但是不大的房間里面除了自己便只有白衣少年了,然而白衣少年身邊既沒有巨劍也沒有鋼刀,著實不好分辨出來身份。
自己不管在飛劍門還是霸刀門的眼里都只是一名普通的商旅,但是將人扔在地上,被褥都沒有一床的,隨便蓋點干草意思一下,是不是有點草率啊,雖然自己可能會這樣做,但他們可是標榜的名門正派啊。
而且自己好像沒有被捆綁,身上也沒有鐐銬,白衣少年背后的大門四開,應該很容易就逃出去了,但是在自己沒有摸清楚對方底細之前,可不會做出如此草率的行動的。
所以還是繼續(xù)裝死靜觀其變比較好,尤其是外面轟鳴的擊打聲,一波接著一波的傳來,雖然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了過來,但是依然能聽到,甚至能感覺到地面輕微的顫動,即使自己僥幸沖了出去或許面對的是一個自己更加無法應付的局面。
白衣少年將手上的香全部插入到香爐里面,緩緩的說道:“還沒安分下來嗎?”
“沒,性子太烈了?!遍T外候著的人進來回復道。
“如果駕馭不了,就早做決斷,吵吵鬧鬧的讓人無法靜心修煉。”白衣少年不滿的說道。
霸天重新瞇著眼,發(fā)現(xiàn)進門的正是清風明月四個人,確定自己是在原始沼澤內部了。
既然霸天能從玄武腹中存活下來,那么比自己高幾個境界的百花應該也大概率活了下來,剛才所說的性子烈,難道是同樣被抓的百花嗎?早做決斷莫非是……算了算了,還是考慮一下自己怎么活下去才是當務之急。
“既然醒了,就起來說話吧,睡在地上難道不硬嗎?”霸天想要裝死躺在地上靜觀其變,但是卻被眼尖的白衣少年發(fā)現(xiàn)了。
既然已經(jīng)被發(fā)現(xiàn)了,就不好再裝死了,連忙回復道:“沒事,地上很舒服,這是我睡過最舒服的地了,你們聊你們的,不用管我。”
說完霸天還將身上的干草往臉上勻了勻,示意自己不看不聽不問。
然而白衣少年只是禮貌的問了一句:“難道要讓我用刀請你起來嗎?”。
聽聞此言,霸天連忙高舉雙手的站了起來,此動作甚是好用,所以遇見名門正派時,自己此動作一出,便能活命,曾幾何時,自己在血巖山就是靠這個動作,讓那些名門正派以為自己是被血巖山莊擄來的普通民眾。
霸天起身后,身上的干草也梭梭的落了下來,但還有不少依然粘在了身上,是身上的淤泥干涸沾在了上面,泥草混合好像燕子做了一半的窩一樣。
雖然自己被他們從玄武的肚中掏了出來,但是卻沒有清洗換衣服,身上的淤泥還是那個時候自己抹在身上的,此時散發(fā)出一股不可名狀的味道,應該是玄武體內的味道。
因為霸天起身后,身上的味道彌散出來,惹的白衣少年后退了半步,捏著鼻子說道:“你們也不知道把他在水里涮一涮,就算是家養(yǎng)的豬味道也比他好聞多了。”
面對白衣少年的呵斥,清風明月并不敢反駁,連忙稱是,下次一定注意。
下次?下次自己一定躲的遠遠的,霸天不滿的想到,現(xiàn)在也不是將自己和豬做對比而生氣的時候。
話語間霸天已經(jīng)知道自己是被清風明月所救,或許他們只是對名門正派才會斬盡殺絕。
“那個……鄙人和飛劍門絕無半點關系!”霸天連忙說道。
在沒有確定原始沼澤眾人想法的時候,先撇清自己跟飛劍門的關系再說,畢竟自己之前和蕭劍他們同行,但是正邪不兩立,免得誤傷了自己。
自己這時也四處打量了一下,這個房間還是很大的,但是除了自己、白衣少年和清風明月四人,并沒有見到飛劍門的任何一個人,甚至是尸體。
地方足夠大,卻不見一人,如果蕭劍他們逃脫了,應該不會只留下自己一個人的,至少自己相信百花是不會這樣做的。
或許因為他們的身份太明顯,又和玄武奮戰(zhàn),所以已經(jīng)葬身在玄武腹中了,如果自己被他們認為和蕭劍等人一伙的話,相信清風明月他們怎么把自己從玄武腹中拖出來的,就會再怎么塞回去的。
“哦?那就是沒有用的人了?”白衣少年淡淡的說道,但是霸天卻從話語中感覺到一絲的不對,自己的意思只是無關的人,怎么就成沒用的人了?
雖然自己確實沒什么用,但是同為反派的人嘴里說出來,那么味道便不一樣了,沒用代表著沒有活下去的必要。
想到這里,霸天趕緊說道:“我是來找機巧之神公羊遜前輩的,我們祖上是世交!”
雖然爺爺在自己幼年的時候講述和公羊遜的關系如何相識相敬的,但是說話九真一假是常識,現(xiàn)在十幾年過去了,可能都不會記得有交往過這樣一個朋友,但是關系往近里說總是沒錯的。
聽到霸天的話,白衣少年的臉上表現(xiàn)出了明顯的落寞,然后略帶感傷的說道:“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