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來萬里,
冷透人衣袂。
玉漏長如歲,
抱衾愁不寐。
連日來,秋雨連綿,體育課照例取消,改自習。
文科班的自習課,大部分時間大部分同學都用來背書。
“南瓜,你幫我看著老何來,我瞇一會兒,實在困的不行?!卑浊в鹑嘀~頭,哈欠連天。
“我說你這兩天怎么回事,天天上課犯困?”王楠看著白千羽無奈道。
“唉,這兩天總是半夜睡不著?!卑浊в鹋吭谧雷由蠎袘械?。
“你又在瞎琢磨什么事?你看你,小小年紀,天天失眠,你要不去看看,這樣子總不是個事吧?”王楠用筆支著下巴,關(guān)心道。
“唉,沒事兒,過兩天就好了?!卑浊в疣洁炝艘宦?,調(diào)整姿勢,轉(zhuǎn)頭背對王楠繼續(xù)趴著。
白千羽剛睡著沒多久,朦朧中聽見張曉東壓的聲音:
“南瓜,南瓜,咱倆暫時先換個位置。”
“你過來干啥?一會老何過來怎么辦?”王楠聲音有些虎。
“沒事兒,你先去坐我的位置,后面兩節(jié)課都沒有政治,他不回來的?!?p> “你自己有位置不坐,干嘛要做我的位置?不換!”王楠拒絕的干脆。
“哎呀,我有事兒找羽毛說,你先跟我換一下,就一節(jié)課?!睆垥詵|不死心。
“有事兒?”白千羽從有意識,到被好奇心弄醒,只此一刻,聽得真切,只是一味的佯裝睡著,依舊趴著未動。
“有什么事兒,你先跟我說,我轉(zhuǎn)述給她也是一樣的。”王楠來了興趣。
“哎呀,那能一樣嗎?我要自己問才行啊!我書都拿來了,幫個忙嘛!”張曉東有些急躁。
“行行行,滿足你的愿望,不過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我才幫?!蓖蹰曇敉钢馊说木?。
“什么條件?”張曉東下意識問道。
“我現(xiàn)在沒想好,等我想好了告訴你,先欠著?!蓖蹰_心道。
“行行,別說一個,一百個都行,你先跟我換座位行嗎?我腿都蹲麻了?!睆垥詵|艱難道。
“你說的,別反悔!”王楠嘩啦嘩啦收拾了東西,便離開了。
“哎呦,累死我了!”張曉東終于有凳子坐,舒服到發(fā)出一聲嘆息。
知道張曉東已在旁邊坐下,白千羽決定不再裝睡,起身按了按酸痛的胳膊,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睛,理了理壓亂的鬢發(fā)。
“你怎么來這里坐?”白千羽喝了口水,漫不經(jīng)心的問道。
“我,我,只是想問你一些事情?!睆垥詵|有些不自然。
“什么事情?你問!”白千羽微微坐正,只當是什么重要的事。
“我,我那個,我那個…”白千羽感覺到張曉東有一絲緊張。
“你在緊張?沒事,有什么事你盡管說,我撐得住?!卑浊в饍?nèi)心被他一時的情態(tài),弄的有點發(fā)毛。
“哎,你先背書吧,我整理一下思路,一會跟你說!”張曉東嘆了一口氣道。
“你到底什么事?要專門坐在我旁邊說,這么大陣仗?”白千羽有些無語。
“你先背書,或者做題,也不是什么要緊事,我捋捋思路跟你說?!睆垥詵|扭頭看著白千羽道。
“不說算了!愛說不說!神神秘秘,搞東搞西,一驚一乍…”白千羽不再執(zhí)著,一邊吐槽,一邊摘下筆帽,準備做題。
“我喜歡你!”張曉東冷不丁開口道。
“你說什么?”此話一出,唬的白千羽猛然轉(zhuǎn)頭,看著張曉東。
“我說,我喜歡你!”張曉東深吸了一口氣,盯著白千羽又道。
“你你你,你沒病吧!”白千羽抬手,挨了一下張曉東的額頭?!耙矝]發(fā)燒啊!”
“我是說真的,我真的喜歡你很久了。”張曉東有些深情。
“呵呵呵…你真的喜歡我?”白千羽瞧他的樣子,不像開玩笑,倒被他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逗笑。
“你別笑,我真的,從我第一眼在公園的河邊看見你,我就喜歡你,你那種超然卓塵的氣質(zhì)…”張曉東有些局促。
“打住,我知道你喜歡我了,然后呢?”白千羽打斷了張曉東的敘述。
“然后呢?”張曉東一時沒反應過來。
“呃,哦,做我女朋友吧,好不好?”張曉東言語即出,眼里充滿了期待。
“冬瓜哥,我要批評你了,這種時候,你前程不想,想釵裙?”白千羽一半玩笑道。
“我真的,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跟你說,這種感覺,那種感覺,你也許體會不到,我想了很久才決定跟你說…”趙曉東一時有些語無倫次。
“這樣吧,上面那個問題,我暫時先不回答你,等高考結(jié)束,我們再討論,可以嗎?”白千羽從一開始心里答案,只是一心不想傷他。
“我知道,這個事情,可能對你來說有些突然,本來我也不打算跟你說,只是一些情況有變,所以才…希望沒有嚇到你?!睆垥詵|不自然的搓了搓手。
“我也知道,現(xiàn)在確實不是我們談戀愛的時候,考一個好大學,才是我們要努力爭取的!但我就是控制不住,希望沒有給你帶來太多壓力?!睆垥詵|繼續(xù)解釋道。
“你放心,我不會的,即便最后做不成男女朋友,我們依然是好朋友,不是嗎?”白千羽笑的坦然,仿佛,被表白的對象不是自己。
“好,那我就當你答應了,我會努力爭取的!”張曉東不知哪里來的勇氣,扔下這句話,便抱書走了。
“哎,不是,你不能這么理…”
“哎~”
“解啊~”白千羽看著張曉東的背影,無奈,伸手挽了一波空氣。
[PS:小劇場]
校外出租屋內(nèi),柳寒松坐在自己床邊的椅子上吃著宵夜。
“我今天跟她表白了?!睆垥詵|端著宵夜推了門進來,一屁股坐在柳寒松的床上揚眉道。
柳寒松嗦了一口面,頭也不抬。
“你知道嗎?她答應我了呢!”張曉東跳起來,雙腿交叉,斜倚歪靠,拿了筷子的手支著柳寒松的肩。
“嗯?!绷缮硇挝㈩D,又嗦了一口面。
“你就這么點反應嗎?你的面這么好吃?給我吃一口!”說完毫不客氣地挑了一筷子。
“你想要什么反應?”柳寒松抬起頭冷眼道。
“也不好吃嘛!算了,你自己吃吧!”張曉東扔了這句話,端著自己宵夜便往外走。
“記得關(guān)門。”柳寒松輕描淡寫道。
張曉東以腳勾門,瀟灑離去。
房間內(nèi)的帥哥,側(cè)顏清俊,面無表情,漠然低頭嗦了兩口面之后,忽地猛然站起,將面狠狠貫入垃圾桶內(nèi),湯汁濺落一地…
月照當樓
兄弟鬩墻,干戈何起?實乃情深,何辜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