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嘯也聽到了店員的話,當即怒瞪了我一眼。
也許是害怕李思妍,并沒有跟我叫囂最好別跟他爭。
但看他的樣子,縱使忌憚李思妍,應(yīng)該也是不會輕易把百年雪蓮讓給我的。
等了片刻,一個唐裝老者走了進來。
竟然是之前救過李瓊的方神醫(yī)!
方神醫(yī)也是來買藥的?
我正疑惑,藥鋪的店員就迎了上去,恭敬叫了聲“老板”。
原來方神醫(yī)就是老板。
陳婷忙上去打了個招呼。
李嘯也上去問了聲好。
方神醫(yī)對他們點了點頭后,看向我,拱了拱手。
隨即,方神醫(yī)朗聲說道:“兩位都要百年雪蓮?”
李嘯搶道:“正是!方神醫(yī),我出雙倍價格!而且,也是我先到的!”
說完,李嘯看了我一眼,就差叫囂一句“有種你開出更高的價格”。
我看了眼店里的各種草藥,笑了笑,沒說話。
這店里就沒有一樣不珍貴的藥。
方神醫(yī)會缺錢?
我當即說道:“方神醫(yī),不知如何才能得到這百年的天山雪蓮?”
方神醫(yī)笑道:“我這雪蓮,不要錢?!?p> 說著,他看向李嘯。
李嘯一愣。
方神醫(yī)繼續(xù)說道:“只要二位為我解決一樁難事,百年天山雪蓮,我雙手奉上。”
李嘯問道:“什么事?”
方神醫(yī):“你們二位隨我來,其他人留下?!?p> 我跟上了方神醫(yī),出于習慣,以望氣術(shù)看了一眼。
這店里竟然有一股黑氣!
而且,這黑氣,總讓我覺得有些熟悉。
我和李嘯,隨著方神醫(yī)到了鋪子后方的一間屋子外,方神醫(yī)卻來回踱起了步子,似乎在猶豫要不要開門。
李嘯一臉的不耐煩。
我以望氣術(shù)看著這屋里滲出濃烈的黑氣,眉頭越皺越緊。
方神醫(yī)終于停止踱步,看向我和李嘯,說道:“兩位能找到我這店里,想來也不是常人,我女兒遇到了一些麻煩,你們誰能救他,誰就能得到百年天山雪蓮?!?p> 說完,方神醫(yī)就上前敲了敲門。
屋里傳出一個沙啞的女聲:“誰?”
“靈虞,是我。”
開門的是一個臉色蒼白得不正常的女子,二十四五歲的樣子,穿著一身火紅旗袍。
我看了這女子的一眼,眉頭就緊鎖了起來。
這女子,沒幾天可活了!
看來這雪蓮,想拿到并不容易。
李嘯也看了一眼這女子,不屑道:“不就是被邪氣纏身了么?這還不好辦?”
“方醫(yī)生不必愁惱,你女兒這病,交給我就行!”
方神醫(yī)看了一眼我,說道:“你們二位,誰能替我女兒解決問題,百年天山雪蓮就是誰的?!?p> 李嘯聽了大喜。
我注意到方靈虞瞥了眼李嘯,眼中有一抹不屑一閃而過。
隨即,方靈虞的目光看向了我。
我也看著方靈虞。
這方靈虞,并不簡單。
她身上有精純干凈的金光流轉(zhuǎn),也是修煉之人。
雖然我暫時無法確定她修煉的是哪一門玄術(shù),但她終歸也是玄道中人。
她身為玄門中人,怎么反而被邪氣侵擾了?還沒法將邪氣驅(qū)除?
這事情,顯然并沒李嘯所想的那么簡單!
方靈虞對我笑了笑,說道:“你們進來吧?!?p> 進了房間,方靈虞簡單的介紹了一下自己。
原來,這方靈虞也是個醫(yī)生。
但她治的,并不是現(xiàn)代醫(yī)學所定義的病。
她治的,是諸如撞鬼中邪之類的癥狀。
而且,她也算小有名氣,道上都叫她“鬼醫(yī)”。
這“鬼醫(yī)”的名號,我闖蕩江湖的時候,也是聽過的。
聽完方靈虞介紹,李嘯的傲氣也不在了。
顯然,李嘯也是聽過“鬼醫(yī)”的名聲的。
什么邪氣入體之類的癥狀,鬼醫(yī)就是專治這類“病癥”的,見的會少了?
我看著方靈虞,問道:“敢問你是怎么染上邪氣的?”
方靈虞嘆道:“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我接診了一個楊家被邪祟纏上的人,對付邪祟時不小心中招了?!?p> 李嘯驚疑道:“不會是那個楊家吧?”
方靈虞點頭。
我一臉懵,哪個楊家?他們說的楊家,有什么特殊?
方靈虞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嘆道:“我接診的,是城西的楊家當家人楊志,他是殺豬匠起家,現(xiàn)在有個很大的屠宰場,也算富貴之人。”
“想必二位也知道,像楊志那樣屠宰了半輩子牲口,又有富貴命的人,很少會被臟東西纏上的,但他卻被鬼壓床了!”
“他被邪祟纏上后,找上了我,而我栽在了纏住他的邪祟手里,就變成了現(xiàn)在這樣?!?p> 我點了點頭。
一般,像楊志這樣每天屠宰無數(shù)牲畜的人,身上殺氣極重,且干屠宰能發(fā)達的人,命格肯定很硬,一般的邪祟是不敢惹這種人的。
我問道:“你與那邪祟交過手了么?那邪祟是什么?”
方靈虞點頭:“是一只五六年火候的鬼嬰?!?p> 李嘯聞言嗤笑道:“不就是一只小鬼么?”
方靈虞搖頭道:“那不是一般的鬼嬰,二位請看?!?p> 說著,她伸出了手,撩起了袖子。
她左手上,有一個潰爛發(fā)黑的傷口,惡臭沖天。
“我道行是不高,但一般的鬼嬰,可傷不了我,一般的邪氣纏身,我自己也能解決,但我體內(nèi)這邪氣,我奈何不了?!?p> 李嘯不以為意:“驅(qū)除邪氣還不簡單么?找個高人扎個紙人,將邪氣引渡到紙人上不就行了?”
我聞言搖了搖頭,李嘯說的確實也是一個辦法,但憑“鬼醫(yī)”的盛名,會想不到這個方法?
這方法,方靈虞肯定早就用過了。
方靈虞說傷她的是一只鬼嬰?
不知道為什么,我莫名其妙想到了陳家那只。
但方靈虞身上的黑氣,我雖然覺得熟悉,卻并不是陳家那鬼嬰的。
李嘯看向我,怒道:“你搖什么頭?敢問你有何高見?”
我微微一笑:“我還沒想到辦法?!?p> 李嘯嗤笑一聲,傲然說道:“那你慢慢想吧,我先去準備去了!方老醫(yī)生,為我備好雪蓮!”
說完,李嘯就傲然離去了,自信十足。
我沉思了片刻,方靈虞嘆道:“你也走吧?!?p> 說完,她靠在椅子上,瞇上了眼睛,一臉愜意。
我道:“你不擔心?”
方靈虞連眼睛都沒睜:“不就是邪氣入體么?有什么好擔心的?像剛剛那位說的,找個道行高的人將我體內(nèi)的邪氣引渡到紙人上不就行了么?”
我看了眼旁邊的方老神醫(yī),沉聲道:“你精、氣都損傷嚴重,邪氣也幾乎侵蝕了全身,沒幾天可活了?!?p> 方神醫(yī)渾身一震。
方靈虞睜開了眼睛:“小小年紀,倒是有點眼力,唉,可憐我我父親要白發(fā)人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