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入溫暖懷抱的瞬間,沈徵梓就發(fā)現(xiàn)自己原本已經(jīng)濕透的衣服都被烤干了,被久違的溫暖包繞,她頓時松了一口氣。
“找到你了,女士,我想你年少時候與別人玩捉迷藏肯定是贏到最后的那個人?!?p> 阿德里安熟悉的語調(diào)出現(xiàn)在沈徵梓耳旁,讓她突然萌生出了想要向?qū)Ψ饺鰦傻臎_動。
“那教授肯定是最擅長捉人的那個?!?p> “當(dāng)然,畢竟我可是教師。”
阿德里安的聲音溫潤如水,是與方才洶涌的波濤完全不同的,涓涓流淌的溪流。
沈徵梓貪婪的想要再汲取一些這份溫柔。
但還沒來得及繼續(xù)享受這份溫暖,突然想起什么的沈徵梓就突然從阿德里安的懷中彈了起來。
連著后退了兩步,在阿德里安疑惑的目光下,沈徵梓訕訕地笑了笑。
她有點心虛地用手指抓了抓脖子,以此來掩飾動搖的內(nèi)心。
她突然想起來了。
她闖禍了。
家里的電視機一看就不便宜,更何況是阿德里安那樣鐘愛高科技的人買回家的東西,那肯定是本就依靠獎學(xué)金和補助金生活的沈徵梓根本沒法負(fù)擔(dān)的起的東西。
沈徵梓不敢回頭去看電視機所在的方向,她害怕自己看到電視機君“慘死”的模樣會心臟驟停。
雖然那是她干的。
“Miss.沈。”
“在!”
沈徵梓下意識地站直了身子,緊張的好像在課堂上睡覺時被老師叫起來的學(xué)生。
阿德里安微微皺起眉,但他只當(dāng)對方是還沒能從剛才的應(yīng)激中緩過神來。
“我需要和你說一件事情。”
看著阿德里安嚴(yán)肅的表情,沈徵梓頓時覺得自己的心臟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還沒等阿德里安把那件事情說出口,沈徵梓立馬搶聲道:“其實,我也有,一件事情,要和教授講!”
她的聲音緊張的有點變調(diào)。
“其實剛才在和敵人交戰(zhàn)的時候,我失手將你的玩偶燒壞了?!?p> “其實剛才在被困住的時候,我把家里的電視機砸掉了!”
不約而同地同時說出了口。
兩人之間一時陷入了沉默。
“你燒了我的兔子?!”
“你什么?”
阿德里安瞇起眼,沈徵梓本能地感覺到了某種危險的氣息。
方才的溫柔此刻蕩然無存,“請你重復(fù)一邊,女士,你剛剛說,你做了什么?”
“我砸了你的電視,你燒了我的兔子,我們扯平了!”
沈徵梓語速飛快,似乎是害怕阿德里安聽清楚自己說了什么,但她依然理不直氣也壯。
“不,我們當(dāng)然沒有。但在此之前我們還有別的事情需要處理?!?p> 阿德里安抿著唇,隨即補充道:“這件事我們還沒有結(jié)束?!?p> 本以為能逃過一劫的沈徵梓頓時沮喪地垂下肩膀,她看了看周圍,卻發(fā)現(xiàn)家里并沒有被海水浸泡的痕跡,就連空氣中都沒有潮濕的氣息。
即便如此,客廳里還是一片狼藉,目光所能及之處,就幾乎沒有完好的地方,不過最慘的,還是要屬被砸的稀巴爛的電視機了。
沈徵梓不忍直視地別開目光。
“首先,我們來核對一下,我們是什么時候被分開的。”
阿德里安用咒術(shù)清除出一塊勉強能夠坐下的地方,“先從我這里說吧,自從電影開始以后大約五分鐘,我的手機就開始不停地有消息,大多數(shù)是沒有任何意義的,然后是手機和電視的信號出現(xiàn)問題?!?p> “如果我沒猜錯,應(yīng)該就是在這個時間段——”
“不對啊,”沈徵梓打斷道,“我發(fā)現(xiàn)異常是在電影開始后快要半個小時,在此之前,教授你不是還會和我討論電影嗎?”
沈徵梓記得很清楚,在電影尚未進入正題之前,她還和坐在身側(cè)的阿德里安有說有笑。
“又是時間差……”阿德里安自言自語道,“看來我們早就被對方盯上了?!?p> “請繼續(xù),Miss.沈。”
“就是在電影里大概到海嘯發(fā)生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家里好像有點潮,那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教授你不見了,但是腳邊都是水?!?p> “所以,對于Miss.沈來說,異變是從那個時候才開始的?!?p> “對,然后家里的水開始越來越多,我后來才發(fā)現(xiàn),那些水都是從電視里涌進來的。”
說到此,沈徵梓的語氣變得心虛起來。
“所以你砸壞了電視。”
阿德里安平靜地補充到。
“那不是情勢所迫嘛……”沈徵梓嘟著嘴,“總之,雖然砸了電視機后情況有所好轉(zhuǎn),但馬上整個房屋都開始漏水,結(jié)果……”
“所以從結(jié)果來說,Miss.沈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p> “教授是在暗示什么嗎?”
“不,我只是陳述事實?!?p> “反正,”沈徵梓無視了阿德里安的嘲諷,“之后我就到了一個不知道是哪里的地方,遇到了那個——”
那個沒有臉的東西。
沈徵梓還記得自己看到對方的正面時,那種無法用言語形容的詭異所帶來的那種毛骨悚然。
“緘默人,”阿德里安補充道,“它們?yōu)閻耗Щ蛘呓虝ぷ??!?p> “這是一個種族嗎?”
沈徵梓的表情很復(fù)雜。
“不,它們是失去了自我的人類?!?p> “緘默人不會有自己的意識,所以它來攻擊你,必定是受到了誰的指使?!?p> “Miss.沈,昨天你回到家的時候,真的沒有遇到什么事情嗎?”
阿德里安認(rèn)為這是一場有預(yù)謀的襲擊,就像安吉莉卡給他的警告那樣。
“我……我記不得了……”
“想不起就不要再想了”
阿德里安輕輕嘆了一口氣,“說起緘默人,你是怎么擊退它的?”
“???”沈徵梓似乎對此完全不知情,“我還以為擊退它的是教授。”
她不自知地用手摸了摸頸部的皮膚。
那里已經(jīng)不再發(fā)燙了,皮膚光滑又平整。
似乎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
“話說,教授是怎么找到我的???”
“我在解決這邊的戰(zhàn)斗后就想辦法要找到困住你的空間,然后就聽到客廳里傳出的巨響,”阿德里安的視線移向已經(jīng)四分五裂的電視機,“就看到電視機碎了?!?p> 沈徵梓:“……”
“我意識到電視機可能是兩個空間的連接點,這才找到了你?!?p> 沈徵梓干巴巴地笑了幾聲。
“女士,你似乎有什么感想?!?p> “我只是想說……”
沈徵梓環(huán)視了一圈仿佛經(jīng)歷了拆遷大隊的客廳。
“我們應(yīng)該挑一部喜劇片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