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顧山河背影消失不見后,不滿已久的芍藥終于不裝了。
“王妃,奴婢不明白,您為何要對她這么好?墨云王朝何時出現(xiàn)過王妃給側(cè)妃系披風的事情?!?p> 芍藥撅著嘴,滿臉寫著不服氣。
“怎么不能?正是沒有才要有人開先例嘛。如果你想,本妃也可以為你系?!?p> 聶鳳華一雙美眸含著春日柔情,話語之中令人窺探不到真實情緒。
“王妃折煞奴婢了?!?p> 芍藥斷然是不敢的,但正是因為自家主子身份高貴,擁有王妃和郡主兩重身份,芍藥才越發(fā)覺得,顧山河此等罪臣之女,不配受到王妃如此禮待。
“你呀,這般計較做什么?王爺昨日正與我商談,你轉(zhuǎn)頭就傳得府中上下皆知?;仡^傳本妃令,以后府中不得妄議顧側(cè)妃。不然回頭王爺責罰起來,本妃定然嚴懲,誰也不保?!?p> 盡管聶風華話語溫柔,但芍藥還是聽出了一絲怒氣。
她本意是暗中為主打壓顧山河,沒想到自己的一舉一動根本逃不過主子的眼。
她低垂著腦袋,這回不鬧騰了,恭恭敬敬的應(yīng)了下來。
聶鳳華何嘗不明白芍藥的心思,可芍藥到底是太單純,做事沖動魯莽。
眼下若是傳出對顧山河不利的消息,反遭不滿的只會是她。
出到府外,顧山河特意給自己戴了面紗。從侍從手中接過韁繩,一個利落的翻身坐上了馬背。
墨靖安瞧她沒有在自己面前隱藏身手,心下愉悅,薄唇勾起一抹淺笑。
“王爺帶路吧”
顧山河面紗遮面,露出一對清冷紫眸。完全不明白墨靖安為什么會突然心情大好。
在她看來,這是個奇怪的人。
墨京城中不允許策馬,兩人騎著馬在道上慢行,打算出了城再跑起來。
“山河,在宮中那兩年你……過得怎樣?”
墨靖安想要補償,就得先了解顧山河與他分別后的遭遇。
顧山河嘗試著回想原身的記憶,但也許是昨天的恐嚇起了作用,這回她什么也沒感受到。
“尚可”
他問得小心翼翼,少女卻沒那么多忌諱。
“你是被嬌養(yǎng)大的,什么時候起也會親自洗衣晾曬了?你的侍女呢?”
墨靖安指昨日見到的事。若他沒有記錯的話,顧山河入靖王府時,身邊至少還有個陪同丫鬟吧?
“王爺說的是云間吧?她是宮里人,山河使喚不慣,讓她回去了?!?p> 顧山河字面沒有半點埋怨的意思,但墨靖安怎么會不知道那句“使喚不慣”的真正含義。
宮中奴才大多勢利,讓他們跟著一個沒有前途的主子,那么這個做主子的也沒什么日子可過了。
被嫌棄事小,奴才暗中與人勾結(jié)背主這種要命的事,也不是絕無可能。
可想而知,顧山河在宮中,會是多么艱難。
如果顧山河知道了墨靖安此刻的想法,大抵會笑著說沒有背主那么夸張。畢竟云間的主人,一直都不是她。
墨靖安在不斷找話題與她閑聊,顧山河的回答卻是個個棱模兩可。
但沒關(guān)系,墨靖安自己總能分析出最佳答案,似了解顧山河吃了很多苦的模樣,疼惜之情越發(fā)厚重。
就在這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之時,顧山河被路過的某座府邸吸引。
淡紫色似透露院子的春光般,著急地展露自己的美麗,緊簇的花朵向下垂搖,與其他枝條互相輕碰,輕輕友好地打著招呼。
雖隔一墻,但顧山河眼睛好使,憑著隔墻的最高限度,估摸里面栽了七八棵紫藤樹。
紫色,紫藤,這些都是她喜愛的!
顧山河終于找到了一絲興致,對這座府邸起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