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突然間,那股讓他絕望的炙熱之息消失的無影無蹤,只見四道飛旋銀茫劃過天際,懸浮在天空中的那四顆火球也隨之潰散,再轉(zhuǎn)向天空中那兩道橙色火線這邊,那道恐怖的焚身光束依然在,而且壯大的數(shù)倍,不過被一只輕旋疾行的銀色發(fā)飾抵擋,兩股力量不分伯仲,僵持不下。
再望了望東邊屋檐上的一角,出現(xiàn)了一名不速之客,依舊是黑紗蒙面,長發(fā)束肩,一身黑色夜行衣,卻也勾勒出嬌好的玲瓏身段,細眉白膚,一雙清澈的雙眸若深藍之海。
“還不快去?”
一聲若涓涓細水的聲音,驚醒了有些癡醉的陸平,輕吮一口空氣中彌漫的淡淡的丁香花香味后,他便幾個快步?jīng)_向那三人。
其中一人正欲再次出手,發(fā)現(xiàn)自己的右手上,不知何時釘上了一枚銀色發(fā)飾,鮮血淋漓,痛的哇聲大喊,其余一人繼續(xù)苦苦控制著天邊那兩條橙色火線,一人盯著屋頂上的黑衣女子,猶豫不絕。
怒不可遏的陸平哪會客氣,接連三拳,把三人直接揍趴下了,那三人瞬間撲倒在地,哇哇吐著鮮血,已經(jīng)沒有任何還手之力了。
“你們把荊葵擄到那里去了?”
那三人居然還嘴硬,“不知道!你敢動我們,就是與舉世為敵。”
陸平心中不由嘀咕道,“又不是往生門的人,好像和往生門的人一樣狂?!?p> 他可不會慣著他們,伸腳猛的一踩,一人的右腳已經(jīng)血肉模糊,骨骼盡碎,想要治好,恐怕得找神醫(yī)了。
“再問你們一遍!荊葵在哪?”
哪知那人受如此重創(chuàng),依舊嘴硬,“不知道!”
屋檐上傳來那女子的聲音,“喂!再問下去,就是著了他們的道了,找到荊葵的時候,恐怕黃花菜都涼了,我看他們運轉(zhuǎn)五行之火,最厲害的那個人好像用的是無根之火——虛陵光炎,好像都可以當?shù)せ鹗褂?,應該是神丹堂的人無疑了,現(xiàn)在去,也許還來得及!”
陸平輕輕應了一聲,便飛速像神丹堂奔去,心中還念叨著,“荊葵,等我?!?p> 星空月夜之下,神丹堂外,遠在百丈之外的一座稍高的屋檐頂端,一位披蓑戴笠的俊朗男子藏匿于此,手中緊緊握著一柄長弓,弓弦已經(jīng)拉滿,而弦上搭著一根刻滿了符文法咒的箭矢。
他深邃的雙眸,如銳利的鷹眼一般,死死的盯著神丹堂那座塔樓,而箭矢早已瞄向三樓的一間房間,在外人看來,這黑燈瞎火的,月色星光微茫,什么都看不見,可從他的眼眸中,又是另一副景象,萬家沉寂燈火下,漆黑夜幕中,墻壁之內(nèi),臥榻之上,熟睡人們的身影一覽無遺。
神丹堂內(nèi)亦是如此,三樓那間房間中,洪遜正斜坐在床沿邊,就像是欣賞天地間獨一無二的藝術品一般,由上至下,再由下至上,細細打量著床上陷入沉睡的少女,那少女清新脫俗,花容月貌,紅眸丹眼,冰清雪膚,還透露著一股若有若無的熟女氣息,不是荊葵,又是何人呢?
而彼端屋檐上的男子,手中的箭,始終對準神丹堂三樓屋內(nèi)的洪遜,但遲遲沒有動手,似乎再等待著什么。
突然,街角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他轉(zhuǎn)首微微一望,滿意的點點頭,便黯然消失在夜幕中。
疾馳的陸平已經(jīng)累的氣喘吁吁,全身的傷口已經(jīng)溢出了嫣紅的血漬,可絲毫沒阻礙他前進的步伐,憋著一口氣,硬生生來到了神丹堂門前。
可一大隊瀧星城護衛(wèi)隊駐扎于此,幾乎將門前圍的水泄不通。
陸平喘著粗氣,一臉脹紅,喃喃道,“讓開,神丹堂抓了我的人,我要去救她?!?p> 護衛(wèi)隊中領隊的隊長似乎認識陸平,本該動手拿下陸平,但先禮后兵,有些客氣的說道,“城主有令,神丹堂的所有人都奉為瀧星城的上賓,夜深了,不便打擾。”
“上賓就可以胡作非為?強搶民女?讓開,否則讓朱邵治你的罪。”
可隊長似乎是個以理勝辯的人,力爭道,“凡事要將證據(jù),給出證據(jù),我自然會嚴辦?!?p> 殊不知何時,陸平身后出現(xiàn)了四位青紗蒙面女子,每人手中都提著一個黑衣男子,正是被陸平揍的黑衣人。
那四個黑衣人被齊齊擲到地上,沒有黑巾蒙面,乍一看,似乎有點眼熟,對,都是白日在神丹堂中所見的丹師。
一位身材有些高挑的青紗蒙面女子湊上前去,取出腰牌,給衛(wèi)隊隊長看了一眼,隊長的神情也變得恭敬了幾分。
“這些人都是神丹堂的丹師無疑了,穿夜行衣,半夜鬼鬼祟祟,行蛇蟲鼠竊之事,其心可誅,小道長要進神丹堂尋人,羅隊長沒有意見吧?”
可羅隊長的神情變得搖擺不定,似乎沒勇氣下達命令。
突然間,神丹堂三樓傳來尖銳的女子呼救聲,“救命?。?!”
沒想到,接著響起一聲猙獰的威脅聲,“叫吧!就算叫破喉嚨也沒人來救你?。?!”
高挑的女子有些不耐煩了,吱聲道,“證據(jù)確鑿!??!讓開!”
但羅隊長是頭犟驢,嘴中機械的喊道,“城主有令,任何不得夜闖神丹堂?!?p> “得罪了,一切責任找洛掌柜。”
那四名青紗蒙面的女子齊齊祭出法寶,率先動手,瞬間把衛(wèi)隊打的潰不成軍,撕開一條道路,吩咐陸平趕緊進去。
他深吸一口氣,直通三樓,循著聲音的源頭,來到一間大門外,砂鍋大的拳頭一轟而出,連門帶框一起擊飛,猛的沖進屋內(nèi)。
望著床上的荊葵已經(jīng)哭的淚雨梨花,衣裝凌亂,而床沿邊的洪遜滿目猙獰,拉扯著荊葵的衣服,君子不怒則矣,怒則不可遏,哪怕天翻地覆。
陸平快步靠去,左手一把將洪遜拎起,右手猛的一耳光扇在他的面龐上,卻像扇在堅硬的石頭上一般,接著一沖膝頂在他的腹部,讓他一頓吃痛,猛的一個提肩摔,將他重重的摔在地上,就連整座塔樓都為之震顫幾分,接著便是幾個重腳,狠狠的踐踏在他身上。
一身怒氣已經(jīng)散去一半,陸平恢復了些許理智,這才聽聞到荊葵的抽泣聲,他便迅速湊了過去,雙眸渾濁,五味陳雜,欲言而又止,終是問道,“你沒事吧!”
荊葵輕輕搖了搖頭,眸中淚水已黯然褪去,強顏一笑,應道,“沒事!”
而在屋內(nèi)彼端,又響起了洪遜的聲音,“打我?你還不夠格,我?guī)煾邓究樟沂翘祚贩宓纳腺e,就連掌教道淺真人都要給他幾分薄面,信不信我傳信到天穹峰,必有接踵劍雨而至,橫貫九州,將你挫骨揚灰?!?p> “不管你姓誰名誰,做此喪盡天良之事,就該打?。?!”
陸平憤而起身,將五臟六腑中的殘余力量一齊迸發(fā),匯集于砂鍋大的拳頭中,直沖洪遜的面門,企圖一擊將他撂倒,可余光瞥見被自己海揍一頓后的洪遜,似乎并無大恙,除了面龐有些輕微淤青,似乎連骨頭都沒斷一根。
洪遜迅速抬起右手,頓時拳掌相接,陸平堅信自己這拳的力量完全能打死一頭牛,可洪遜的身軀巋然不動,甚至連腳步也未挪動半分。
一抹不屑的笑容浮現(xiàn)在洪遜的面龐,還似乎夾雜著一絲陰森,“差點忘了,我可是納靈境初期,你才區(qū)區(qū)聚氣境后期,高你兩個境界,虐你千百遍足矣,何必請師傅他老人家?!?p> 陸平隨即抬腿一腳,正中洪遜的襠部,可又像踢到石頭上一般,不由疑惑道,“金剛不壞?”
“錯!這是師傅傳我的焚炎鍛體術,身體久經(jīng)各種奇異丹火千錘百煉,早已超脫金剛不壞的范疇,就連是合神境的強者,想打死我,也沒有那么容易。”
畜生不死,天理難容,陸平隨即擼著拳頭硬上,可那家伙擋都不屑于擋,猛然擺頭,硬生生的撞到陸平的腦袋上,恐怖的力道直接讓他倒飛出去,撞入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