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蕭茗伊從船艙走出來看到他們倆的時候,兩人的談話中止了。
“知津哥,你在這里呀?這是干嘛呢?”
“看日出?!?p> “哦?!笔捾帘砻嫫届o,內(nèi)心其實猶如臺風(fēng)過境一般在怒吼:“為什么沉默寡言她說一百句才會搭理一句的葉知津,可以跟林若初聊得那么開心?!”剛剛在里面的時候她就聽到兩人談笑聲了。
憑著女人的第六感,她覺得事情在向她不喜歡的方向發(fā)展,這感覺糟透了!她努力克制了一下,才用一種怪腔怪調(diào)說道:“你們兩個怎么自己悄悄看日出,也不喊下人家啊。我也很想看日出啊,可就是太困了,鬧鐘響了不知道怎么按掉了。”
葉知津表示理解:“唔,總有許多人是懶得起不來的?!?p> “……”蕭茗伊一時語塞。
林若初此時已站了起來,把葉知津旁邊的位置讓給蕭茗伊:“你們倆聊吧,看完日出了,我要回去補個覺,當(dāng)我的懶蟲?!闭f完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她可不想在這里玩兩女爭一男的把戲。
蕭茗伊勉強露出一個笑容:“知津哥,你早餐想吃什么?我去廚房做?!?p> “我吃過面包了,不過,再吃一點也可以。”三點到現(xiàn)在,是也有些餓了。
……
……
寢室里李菲菲居然搬回來住了,這令另外三個都深感詫異,陸琪兒直接就開口問了:“哎呀,小菲菲你怎么不跟你的那位雙宿雙飛了?鬧別扭了?”
李菲菲臉色變幻了幾下,才開口道:“我們分了?!?p> “啊,這是怎么了?”
“他有了新歡,被我看到了聊天記錄。然后我問他,他居然直接就承認(rèn)了,反過來問我想怎么辦。我能怎么辦呢?”李菲菲一臉的憤恨,“最氣人的是我問他我的青春損失誰陪?他回答我他也一樣付出了青春!”
安心語點點頭:“雖然有點狡辯,但也能這么解釋,都說男女平等嘛!”
李菲菲很激動:“男女再平等也平等不到這個方面去!同居生活里女的不注意會懷上,男人不想負(fù)責(zé)就只好去打掉,這個身體損失是男女本身的生理區(qū)別決定的,所以在這方面,男女永遠(yuǎn)平等不了,女人永遠(yuǎn)吃虧!”
安心語聳了聳肩:“這就是個人選擇了,每一個選擇都要做好付出代價的準(zhǔn)備?!?p> 李菲菲憤憤地罵:“男人沒一個好東西?!?p> “哎哎哎,打擊面有點廣哦。只是你不巧遇到渣男而已,沒事,重新開始,重新出發(fā)!”陸琪兒對她俏皮地眨了眨眼睛。說實話,陸琪兒只是出于自己的好奇心才問了李菲菲一句,實際上,她們倆互相看不順眼,她并不關(guān)心對方分手不分手。
陸大小姐的生活可是很忙的,要考研要戀愛,還要抽空出去玩呢。
陸琪兒轉(zhuǎn)頭問林若初:“初初,你十一去哪玩了?”
“跟我發(fā)小一起坐游艇出海去玩了?!?p> “哇哦,哪片海域?這么好玩的事,怎么不喊我一起,有沒有海釣?”
“主要我也是跟著朋友去玩呀。我沒海釣,但是其他人有。”
“是你那個電影學(xué)院的發(fā)小嗎?海釣好玩,我以前跟我爸還釣到過旗魚呢!一米長!”
“嗯哪,就是跟她一起。你真厲害,我不會釣魚,尤其這么大的海魚,太費力了?!?p> 安心語在一旁接口道:“嘖嘖嘖,資本主義腐朽的生活哦。你們一個個都又是游艇又是海釣,讓我這個七天都在寢室啃書的人好嫉妒?!?p> 李菲菲酸了一句:“你那個電影學(xué)院的朋友是不是都跟著土豪混哦?你又是跟著她,白蹭人家,會不會很奇怪?”
林若初看了她一眼,懶得回答。
李菲菲咬了咬唇,自討了個沒趣,心里很不開心。
她感覺自己被這個寢室排擠了,她本來就從寢室消失過一個學(xué)期,現(xiàn)在再回來,當(dāng)然不比她們?nèi)杖赵谝黄鸬年P(guān)系好。她本來已經(jīng)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此刻真的面對了,又很不舒服。
想到這,她又想起那個負(fù)心漢前男友,差點咬碎一口牙。
安心語在這個月通過了保研復(fù)試拿到了預(yù)錄取名額,就等著參加考研報名。陸琪兒最近在攻略她的男朋友,想讓對方跟她一起去國外讀研。而林若初已經(jīng)打定了主意不考研,所以她現(xiàn)在的主要精力還是放在畢業(yè)論文以及自己新注冊的一個時尚公眾號上。
做這個公眾號的想法由來已久,之所以選擇時尚這塊,一方面是她從小就因為愛美的林清婉接觸時尚類雜志比較多,一方面也是市場的需求。
現(xiàn)在很多自媒體都是新聞系出身,所以她也想試一試,反正大學(xué)里容錯率高,她有時間去試錯。等以后工作了,說不定就沒這么多業(yè)余時間搞副業(yè)。
……
……
日子很快就進(jìn)入了11月,距離坐游艇去玩也已經(jīng)近一個月了。蕭茗伊對于林若初一如既往的不待見,兩人在寢室的走廊上遇到了,蕭茗伊甚至連基本的禮貌都懶得維持。林若初雖不確定自己是什么時候把人給得罪的,但來自對方的惡意,她還是很敏感的,于是也就裝作不識。
反正于她而言,朋友本就不多。蕭茗伊也從來不是她的朋友,僅是熟人罷了。
蕭茗伊對她朋友們評價林若初是撈女,妄想擠入不屬于自己的階層,而這一切,林若初則并不在乎。從小到大,她受到的非議多得去了,如果都記在心里的話,她的心都要被負(fù)面情緒塞滿了。
大可不必。
陳韜韜倒是來找過她幾次,但林若初是那種懶得交際的人,微信上聊聊還可以,真出去玩,她又興致缺缺,所以都給拒了,這之后陳韜韜就沒有再喊過她。
這天夜晚,林若初坐在窗口一邊梳頭,一邊走神。
忽聞樓下一陣陣的喧鬧之聲。她們寢室的門忽然被大力的推開,安心語興奮地走了進(jìn)來:“有人在樓下表白,擺了好多蠟燭?!?p> “哦。”林若初淡淡回了一句,她的神思還沒回籠呢。
“哎,你怎么一點都不好奇?!卑残恼Z過來拉她,“以前都是聽說誰誰誰的學(xué)校有這種張揚的表白,我還沒見過燕大出現(xiàn)呢,走,我們?nèi)タ纯礋狒[?!?p> “不去了吧。”林若初不感興趣,但仍被執(zhí)著于吃瓜的安心語拉了出去。
樓下已經(jīng)圍了一圈吃瓜群眾了,畢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場面的燕大人,大家還是很興奮的。
當(dāng)看清那個捧著紅玫瑰的人是誰后,林若初忽然就不好了,她有一種很不詳?shù)念A(yù)感——果然,下一秒,對方的眼神就穿越人群精準(zhǔn)看了過來。
任裕學(xué)深情款款地道:“林若初,請你做我的女朋友,好嗎?”
一陣“wuwuwuuwu”的聲音響起。
林若初眼睛瞬間瞪大,被旁邊不知道誰推了一把,就踉蹌著進(jìn)了心形蠟燭圈,周圍有無數(shù)吃瓜群眾的手機在閃著八卦的光。
她感覺尷尬地都要窒息了,面對推過來的花,她很為難地推拒,兩個人都面紅耳赤。
“對不起?!?p> “答應(yīng)我?!?p> “答應(yīng)他!”“答應(yīng)他!”“答應(yīng)他!”……
安心語感覺自己實在罪過,早知道是任裕學(xué)搞這一出,她就不該把林若初拉下來。沒辦法,現(xiàn)在還是讓她來亡羊補牢吧。她猛吸一口氣,沖進(jìn)人群,一把抓住林若初的手腕,拉著她又沖出人群,往寢室樓狂奔而去。
留下一地跌碎眼鏡的吃瓜群眾和懵逼了的任裕學(xué)。
跑進(jìn)寢室關(guān)上門,兩人對視后哈哈笑了起來。
笑過后,林若初卻又傷感了起來,她早就覺察出任裕學(xué)的殷勤,但是為了他是楚羽室友的身份,加之對方又沒明確表態(tài),她就也樂得裝傻,以致于出現(xiàn)這么尷尬的場面,她也有錯。
唉,這世上,如何拒絕未出口的愛也是一門學(xué)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