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穿書了?!
楚蔓從一陣眩暈中清醒過來,驟然發(fā)現(xiàn)自己所處的環(huán)境有些不對勁,古色古香,她抬眸,看了看高懸的日頭,只覺得腦袋一陣陣發(fā)暈。
怎么,是這時代變了?什么情況?不會這么狗血的吧?楚蔓心頭隱有猜測,不安感突然來襲。
楚蔓低頭,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中正拿著一條精致的長鞭,上面斑斑血跡。面色變得蒼白起來,她視線繼續(xù)向下,看到了躺在地上的一個人,穿著樸素,衣衫破舊,洗的發(fā)白,卻能看到正慢慢浸出的鮮血,楚蔓大驚失措,忙丟了手中的長鞭,彎下身去查看那人的現(xiàn)狀。
她小心地探了探他的鼻子,還好,還有氣?心下驟然一松,這時,手突然被握住,楚蔓以為早已昏過去的那人突然睜開了眼睛,眸光犀利,定定地注視著楚蔓,他唇色蒼白,臉上也有些臟,像是染了灰,可那雙眼睛卻發(fā)著光,透著股兇狠。
楚蔓受驚地往后退,一不小心跌坐在地,那人鉗制著她的手也因她突然的動作松開,他躺在原處,無力動彈。
楚蔓只覺得手腕生疼,她看向自己的手,已然紅了一片。有些委屈,可她不能向任何人表露,“楚曼晚?!睖喩硎莻哪侨送蝗婚_口,聲音虛弱卻攝人。
楚蔓一愣,咬唇不語,又聽那人說,“三十年河?xùn)|,三十年河西。你今日,若不打死我,你且看我日后會不會,饒過你!”
不算很長的一段話,他卻廢了好大的力氣才說完,中間還停頓了兩三次。
楚蔓能輕易地感受到少年眼中的恨意,她覺得自己的心都止不住地抖動,眼前的少年不過十四五歲,可卻讓楚蔓這個二十七歲的大齡女文青感到害怕,似乎連靈魂都在戰(zhàn)栗。
那少年體力不支,沒能同楚蔓對視太久,勉力撐了一段時間,已然到了極致。
沒有了那道駭人的眸光,楚蔓這才慢慢鎮(zhèn)定下來,也終于開始回神。
她默默坐了一會兒,看著那躺在地上的重傷之人,有什么慢慢浮現(xiàn)在她的腦海中。
楚曼晚?若是她還沒有聾的話,那少年應(yīng)該就是如此稱呼她的??伤髅鹘谐?,是個撲街女作家。
而楚曼晚這個名字,楚蔓皺了皺眉,她也是有印象的,是她最近正在連載的小說《盛凰錄》中的惡毒女配,楚蔓仔細想了想,在《盛凰錄》,楚曼晚就是那傳聞中的惡毒女配,仗著自己小郡主的身份可謂是為所欲為,狗膽包天,一步一步將自己往死路上推,作天作地,最后枉送了卿卿小命,結(jié)局可謂一個慘字。
而剛剛少年的那句對白,三十年河?xùn)|,三十年河西……她也熟啊,這是她才剛剛寫到的內(nèi)容,魏澄元對楚曼晚恨的宣言,并且魏澄元這人,睚眥必報,傷他一分,他十倍報復(fù)。
楚蔓心下一沉,只覺得自己快要涼涼了。其實,已經(jīng)無需再多言,她已經(jīng)明白了眼下的處境,她突然就成了她!
臥槽,真要命啊,楚蔓感慨道,我們終會活成自己最討厭的樣子,社會人果不欺她,可是,她真的還不想死?。。。?p> 楚蔓想了想,她好像是一陣頭暈?zāi)垦:?,再睜眼就出現(xiàn)在了這里。而當(dāng)時,她在干什么呢?
凝眉深思,她終于想清楚了,她正在拼命碼字,正好寫到楚曼晚鞭打警告魏澄元,而魏澄元憤怒至極,不愿再忍,放出狠話的畫面。
起因好像是男主陸停和魏澄元在一處上學(xué),而有一次,楚曼晚去看陸停,無意聽到了有學(xué)子討論說魏澄元玉樹臨風(fēng),俊美至極,學(xué)問亦高,連先生都對他贊不絕口。
若非家道中落,無奈借住楚家,寄人籬下,若非如此,大將軍之子陸停定在方方面面都比不過他,并且,那些人還說,以魏澄元之才,總有高中狀元之日,那時,定會揚眉吐氣,此人前途不可限量!
楚曼晚聽課這話,怒不可遏,那魏澄元算是個什么東西,不過是她楚家養(yǎng)的一條狗,如何比得上陸停一根腳趾,而且,魏澄元如今錦衣玉食,還不都是她楚家給他的,他自己一無所有。
而且,笑話,陸哥哥的才氣會不如他,這些人莫不是瞎了眼,什么狀元,他也配!青天白日,這些人倒是會做夢!楚曼晚在心里嗤笑,魏澄元,給陸哥哥提鞋都不配。
無論如何,這些人竟然覺得魏澄元比陸停好,她管不住別人的嘴,可是她倒是可以教訓(xùn)教訓(xùn)魏澄元,讓他懂得什么叫收斂!讓他清楚他自己究竟是個什么東西!也讓他知道有些東西,他不配!連想一想的資格都沒有,楚曼晚要好好教教他,什么叫懂事?!
其實,楚曼晚雖是楚家大小姐,可現(xiàn)在的楚夫人卻不是她娘親,而是魏澄元的姨娘,且她還育有一兒一女,兒子喚作楚曼天,女兒喚作楚曼云,總之,憑借著這一兒一女,尤其是楚曼天,魏姨娘由妾變妻,且很快在楚府坐穩(wěn)了當(dāng)家主母的地位。
而楚曼晚的娘親早已去世多年,府中怕也沒多少人記得了,若非楚曼晚的父親楚渝之對楚曼晚疼愛有加,再者楚曼晚囂張跋扈,肆意張揚,這府中怕也要被人欺負了去。
而楚曼晚最討厭的,便是魏姨娘和她的兒女,盡管楚曼天和楚曼云是她的弟弟妹妹,可在楚曼晚心中,他們都是魏家人,跟她楚曼晚沒有任何關(guān)系。
她討厭魏家人,而偏偏魏澄元就是姓魏,還是投奔魏姨娘而來,她如何能忍住不去欺負他,折辱他,就算他沒有任何錯處,可他姓魏,那他就錯了。楚曼晚這樣想。
而且,她一直關(guān)懷疑當(dāng)年娘親的死太過蹊蹺,她不相信魏姨娘沒動什么手腳。如今,她沒有查出真相,可她絕不會輕易放棄,總有一日,她能找到證據(jù)。
凡真做過,必有痕跡。
楚曼晚讓人將魏澄元喚了來,讓他跪在自己的腳下,讓他換上那仆從不知從何處尋來的破舊衣裳。在她面前,魏澄元倒也聽話,也沒有什么反抗的意思,一副低眉順目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