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戰(zhàn)歌、起
李世民一聽，這兒子竟然是來搗亂的，頓時急的火冒三丈，目前的形勢是他好不容易扭轉(zhuǎn)過來的，大好的形勢不能毀于一旦啊。
隨即出言道：“你鬧夠了沒有？信不信朕現(xiàn)在就廢了你？”
李桓完全無視李世民的話，再斟了一杯，飲了。
李世民見他毫無所動，喊道：“李靖，將這逆子給朕綁起來，送回秦嶺，終身不得出山。”
李靖看了看發(fā)怒的李世民，又看了看斟酒的李桓，最終還是邁開步子朝李桓走去。
皇帝的話不能不聽，會死人的。
剛走到一半，寒光一閃，砰的一聲！
李桓手中的佩刀深深的陷入橋面。
刀身還在嗡嗡作響。
“有人要買你們的人頭，出的價錢還不少?！?p> 李桓旁若無人的看著頡利說道。
頡利堯有興趣的說道：
“哦？有人要買我等的人頭？是誰?。砍龆嗌馘X？”
“要是價錢合適的話，也不是不能談啊?！?p> “哈哈哈……”
突厥將領(lǐng)一個個笑的歡快，笑的肆無忌憚。
“是一個從涇州救回來的小姑娘，她親眼目睹了父母、姐弟被你們活活折磨至死?！?p> 李桓朝身后招招手，一個小姑娘屁顛屁顛的朝李桓跑來。
小姑年懂事的給李桓倒了一杯酒。
接著說道：“她給我錢，讓我來取你們的人頭?！?p> “那便是殺你全家的仇人。”
李桓微笑的看著小姑娘說道。
又看了頡利一眼，淡淡地說道：“她出了一文錢，要買你們十五萬人的命?！?p> “哈哈哈……”
此言一出，頓時惹得突厥人大笑不止。
他們的眼淚都笑出來了，這是他們那這輩子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
“大唐若是真的缺錢，我可以少要一文錢，就給二百九十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貫零九百九十九文如何？你看，我也是很好說話的嘛，只要你們開口，這一文錢，我給你們免了?！?p> 大唐的所有人沉默不語。
“為了區(qū)區(qū)一文錢，你便要拉著那一萬將士的性命陪你胡鬧陪你去死？逆子，你這么做圖什么？值得嗎？?。恐档脝?？”
李世民憤怒的咆哮音剛落。
李桓猛的站起來一轉(zhuǎn)身，在音技的加持下對著一萬將士大吼一聲：“值嗎？”
這一聲宛若雷霆，劃破云霄，響徹神州。
“值?！?p> 回應(yīng)他的是另一聲雷霆咆哮般的一萬如一的值字。
兩道聲音震得人心發(fā)顫，瑟瑟發(fā)抖。
利刃直指頡利，大喊道：
“頡利，準備好迎接這千萬人的怒火吧?！?p> 說完，拉著小姑娘的手轉(zhuǎn)身離去。
瀟灑至極。
走到一半，突然停下來說道：“身為皇帝，不能保護自己的百姓；身為官吏，不能守牧一方；身為大將，不能鎮(zhèn)守一地，致使十萬百姓慘死，曝尸荒野，致使四十萬百姓被奴役，饑寒交迫，致使數(shù)十萬百姓流離失所，自生自滅。爾等可曾羞恥？滿堂衣冠，竟無一人是男兒？”
“爾等皆為漢家罪人，不可饒恕，不可原諒?！?p> 說完轉(zhuǎn)身離去，留下羞愧難當(dāng)?shù)木既说取?p> 滿堂衣冠，竟無一人是男兒？
此言久久縈繞在眾人心頭，揮之不散。
眾人被李桓罵得體無完膚。
————
李桓回歸大軍后，李世民和頡利等人也從橋上散去。
小姑娘已經(jīng)被李桓交給李世民等人了，一會兒打起來可顧不上她。
咚咚咚！
少時，鼓聲大作。
大軍開動，開始渡河。
“可汗，若不趁現(xiàn)在突襲，定可一擊即中，殺他個措手不及?！?p> 執(zhí)失思力早已被放了回來。
然臉上的傷疤依然健在。
此刻的他騎著戰(zhàn)馬來到頡利身側(cè)說道。
“不急不急，區(qū)區(qū)一萬人，能奈我何？此時進攻或可勝之，卻不能全殲，等他們過了河，想要再回去，那可就由不得他們了?！?p> 頡利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加上上次搶來的戰(zhàn)馬，亡靈軍團已經(jīng)是全員騎兵。
不多時，亡靈軍再次集結(jié)列陣。
兩軍對壘，一萬比十五萬。
在所有人看來這一萬人死定了，就連他們自己也是這么想的。
他們覺得李桓年輕人沖動行事，這完全是送死行為，毫無疑義。
但是李桓不這么想。
他有重騎兵在，他有音技在，他有手雷和磷彈在，他有馬蹄鐵在。憑借著這一萬人殺出一條血路，不是癡人說夢般的妄想。
音技全開，大氣磅礴，熱血激昂的《victory》在唐人們的耳畔響起。
左右看去，卻尋不到來源。
看著眼前的將士們。
李桓鏗鏘有力的說道：“在你們的腳下，埋葬著無數(shù)先輩們的尸骨，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是先輩們用鮮血換來的，而現(xiàn)在，強盜踏碎了我們的山河，殺害我們的同胞，奴役我們的族人，你們所謂的皇帝在向我們的敵人卑躬屈膝，所謂的猛將”
在音技的加持下，李桓的聲音傳到了方圓百里內(nèi)的所有大唐人耳中。
亡靈軍的氣息已經(jīng)開始發(fā)生翻天覆地的巨變。
雙目通紅，殺氣升騰，握刀的手開始因為用力過猛而顫抖不止，呼吸開始變得沉重。
胯下的戰(zhàn)馬也開始變得躁動不安。
李桓繼續(xù)說道：“爾等要記得我們?yōu)楹味鴳?zhàn)，是為了皇帝？是為了榮耀？去他媽的皇帝，去他媽的榮耀。”
“這一次，我們?yōu)榱宋覀冏约憾鴳?zhàn)，在我們的身后，除了那些懦夫，那里還有我們的父母，兄弟姐妹，今日在此，我們將不顧一切，誓死抵抗，告訴那些懦夫，大唐的脊梁還沒斷，告訴那些敵人，大唐的男人還沒死絕?！?p> “今日在此，我們將化身惡鬼，將敵人拖下地獄?！?p> “今日在此，死戰(zhàn)不退，至死方休?！?p> 高朝漸起。
亡靈軍將士仿佛看到了百姓們慘死的景象，滿地哀嚎，尸橫遍野。
此刻的他們仿佛真是前來索命的地獄惡鬼。
戰(zhàn)意無雙。
嘭！
“戰(zhàn)?！?p> 嘭！
“戰(zhàn)?！?p> 嘭！
“戰(zhàn)。”
刀劍拍打甲胄的聲音齊齊響起，激蕩的情緒只得高呼戰(zhàn)戰(zhàn)戰(zhàn)來發(fā)泄。
每一次的拍打，氣勢仿佛就拔高幾分。
現(xiàn)在的他們眼中沒有任何的恐懼，有的只是對敵人鮮血的渴望，對復(fù)仇的渴望，對戰(zhàn)爭的渴望。
整個軍隊已經(jīng)變成一只在失控暴走邊緣的野獸，而束縛著這頭野獸的只是李桓的一道命令罷了。
此刻的他們宛若戰(zhàn)神附身，無所畏懼。
此刻的他們便是無敵之軍，將會碾碎一切膽敢阻擋去路的敵人。
十倍戰(zhàn)力，無可匹敵。
看著亡靈軍團的氣勢暴漲，戰(zhàn)意高昂，頡利有些不解和不爽。
區(qū)區(qū)螻蟻，也敢與十五萬突厥勇士爭鋒。
嘭……嘭……！
節(jié)奏的拍擊聲整齊劃一，頡利感覺不太妙，十五萬人的氣勢竟被區(qū)區(qū)萬人完全碾壓，不可思議，簡直不可思議。
頡利看著陣前的少年，仿佛在看一個怪物一般。
不能再讓他們繼續(xù)下去了，再這樣下去會動搖己方的軍心的……頡利心想。
“傳我軍令，前鋒出擊。”
頡利開始行動了。
突厥人的令鼓響起，前鋒大軍五萬騎兵準備開始加速。
——
在李世民等人的視角里，能看到的是一萬人的氣勢不斷上升。
他們也能聽到腦海中的音樂，但是不會有任何的效果，對他們來說，那只是大氣磅礴的音樂罷了。
但是他們依然感受到全身充滿了力量。
好想去戰(zhàn)斗，好想去找敵人同歸于盡。
他們的呼吸也變得沉重了許多。
李世民不能理解他是怎么做到啊，彈一首曲子就能讓士卒氣息如此恐怖？
在他眼中，此時的亡靈軍想一把利刃，一萬是一，一就是一萬。
這就是被他關(guān)了十三年的兒子嗎？
李世民在他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當(dāng)年的影子。
當(dāng)年的他也是這般無懼無畏，終究是自己老了。
竟不如一個初出茅廬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