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樂是喬躍循環(huán)播放的,兩座中間的檔位操作臺上兩只手不知道什么時候握在了一起,哪怕已經到地方了,彼此都沒有想要松開的打算。
喬躍手機叮咚叮咚響了兩聲,家樂來的微信跳到了屏幕上,問他們什么時候回來,他都沒有去理會。
“那個……”秋糖動了下手指,就被他握的更緊了些,昏暗的空間里就見他一只手伸了過來,勾住她的后脖頸拉近彼此之間的距離,適應了黑暗的視線看到他臉上大致的輪廓,和彼此交互的呼吸。
秋糖聽見了自己的心跳,也聽見了自己呼吸。
“低血糖小姐姐,我有個關系想跟你談。”喬躍低泓帶磁的聲音含著某種說不清楚的啞,夾著呼吸噴在她的側臉,秋糖臉上頓時有充血的暈眩感,他聲音又呢噥地回蕩在耳邊:“就是那種圖謀不軌,不能正經做朋友,能這個那個的那種關系,有沒有興趣跟我搭個伙,期限可能是一輩子的那種?!?p> “為,為為什么是可能一輩子。”
“如果百分之八十是永遠的話,還有百分之二十是人力不可操控的意外,除了意外,就只剩永遠?!?p> 這個男人情話說的賊六,秋糖一顆心都要顫的飛起。
喬躍:“現在誠邀秋糖女士加入這個人生保險,福利是終身獲取。”
秋糖吞了吞口水,又吞了吞,手指無意識地摳著喬躍的手心,半天才從喉嚨里嗯出了一聲,低低細細地說:“你可不能騙保,讓我吃虧哦?!?p> 喬躍暗潮涌動的眼神注視著她:“你指的哪種吃虧?”
秋糖聽出了意思,眼睛圓瞪:“我就這么一說好嗎,我這還沒點頭答應當你的女朋友,你就在計劃著讓我吃虧?喬躍同志你是發(fā)自內心的想要個女朋友嗎,你這樣子會嚇跑我?!?p> “那你會跑嗎?”
那……那“你也得哄哄啊?!?p> 看著小姑娘能掛起瓶子的小嘴,喬躍眸光一暗,摁著她的頭就親了上去,另一只手在椅座下摸索了一下,身下的座位往后移動到最大限度,喬躍托著她的背如珍寶般呵護,彼此都生澀的摸索著屬于他們之間的契合。
秋糖腦子里像裝進了漿糊,手軟腳軟哪哪都軟,什么時候被他撈到腿上都沒有意識。剛開始睜著眼睛,連交換氣都忘了,最后是喬躍伸手蓋住她的眼睛,不疾不徐的引導……
家樂坐在車里,玩了一局游戲退出來一看過去了半個小時,于是又給喬躍發(fā)了條消息,最后還是石沉大海一般。
降下車窗吹吹風,然后就在反光鏡上看到后面一輛藍色GLB,秋糖小姐姐扒拉著頭發(fā)從駕駛位上下來,慌慌亂亂像后面有狗追一樣地快步往這邊過來。家樂正準備開門下車,手剛搭到門上,就看到駕駛位上邁出了一條大長腿。
家樂急忙收住,看著喬躍也從駕駛上下來,眼神震驚又憤怒。
這還是人嗎,這車停在后面半個多小時了吧。以為是小區(qū)里的業(yè)主,誰能知道這狗男人為了自己的幸福把他晾在這半個多小時,連個消息都不回,哪怕你回六個點呢!
把見色忘友詮釋的明明白白!
這么幾步路,喬躍也得追上小姑娘牽個手。
家樂一下車“……”
喬躍:“給你介紹一下,秋糖,我女朋友?!?p> 秋糖原本想喊一聲家樂哥,結果他這一操作,小姑娘直接紅了臉把話憋了回去。咋之前不知道他原來這么不低調呢。
看著倆人牽在一起的手,和小姑娘微紅腫的唇,家樂在心里翻了個白眼,直接把鑰匙拋給喬躍:“行了車給你開回來了,我閃人,省得留下來當條魚。”
家樂跟她打了招呼后離開了,秋糖沒能理解他最后那句話的意思,就問喬躍他說的什么魚。
喬躍揚起唇,說了兩個字“多余”
剛剛互訴心意,正式成為情侶,那甜甜蜜蜜的氛圍還沒有體會夠就要分開,難免會有不舍。
秋糖偷偷地看他一眼,細聲細語地說:“我明天要出差,可能要在外面待兩天,還要上去收拾行李?!?p> “嗯?!?p> “我真要的早點休息,明天八點的飛機。”
“嗯?!?p> 秋糖舉起兩人的手:“你得松開啊?!?p> 喬躍忽然攥的更緊:“我收拾行李挺專業(yè),我上去幫你收拾?”
秋糖小姐姐嚇得一哆嗦,眼睛又瞪圓了,喬躍覺得好笑:“跟你開玩笑的,就是上去給你收拾行李也不會今天就把你吃了?!?p> “喬躍你變了,我認識的你是挺正經的一個狗子?!本尤徊徽浀拈_始調戲她了!
他動作輕柔地摸她腦袋,嘆氣說:“妹妹你怎么能這么乖呢,你趁早要知道,男人都一樣,就是再正經再端端君子,跟自己的女朋友面前都會是一個樣子。只是你的世界太干凈,沒有真正的看到過男人在一塊開黃腔跑火車的樣子。”
“你也跟他們一樣嗎?”
喬躍:“我倒是沒有,不過都說女朋友都是拿來練習的,以后有機會試試?”
還說不開黃腔!秋糖小臉紅紅,今天臉紅的次數都已經趕上去年一年的。
“上去吧,明天男朋友來接你去機場?!?p> ……夢醒。
那個,牽著她的手一遍遍將她介紹給朋友,承諾百分之二十人生意外,剩下就是永遠,想跟她有機會試試的男人,最終還是走成了陌路。
“嗯……”秋糖感覺到胸口喘不上氣,于渾渾沌沌的夢中睜開眼,就看到讓她喘不上氣來的始作俑者。
貓主子趴在她胸口上,正伸著腦袋過來聞她的鼻子,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貓都擔心自己的鏟屎官睡著睡著就沒呼吸了,總愛半夜趴你身上聞聞你還喘不喘氣。
手機在床頭柜上響,秋糖伸手夠過來,先看了一眼時間,九點,是曉蕾打過來的。
醫(yī)院。
秋糖穿著一件寬寬大大的白色輕紗裙,趿拉著一雙果糖色的涼拖,披頭撒發(fā)從停車場一路趕往急診室,在急診室的床上找到了哇哇嚎吼的女人。
“糖糖你終于來了,疼的我快升天了?!睍岳俦е难?,一條殘腿舉在床上給醫(yī)生檢查。看上去還挺嚴重,腳踝那里都充血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