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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寵無度之嬌妃養(yǎng)成記

第十二章 大結(jié)局

盛寵無度之嬌妃養(yǎng)成記 婠心 5047 2021-08-30 07:00:00

  獨孤彧見她終于卸下偽裝,嘴角的笑容愈發(fā)濃郁。

  “看樣子,你很恨他?!?p>  “無愛,又何來的恨?”

  “但是,你看起來可并不像無愛無恨之人。”

  獨孤彧看著她的眼神帶了幾分玩味,仿佛找到了什么有趣的玩物。

  “不如,朕來幫幫你?!?p>  “不需要?!背鱿胍膊幌氡阆乱庾R地拒絕。

  “很遺憾,你可沒有拒絕的權(quán)利?!?p>  獨孤彧輕擺了擺手,很快便有兩個人影從暗處走了出來。

  楚泠怎么也沒想到,自己的營帳竟然藏了這么多敵人。

  她來不及驚詫,便被人快速捂住了口鼻,隨后便暈了過去。

  楚泠只覺得腦袋昏昏沉沉,整個人搖搖欲墜,不知自己身在何方。

  不知過了多久,她被一陣嘈雜的聲音吵醒,慢慢動了動。

  只是她似乎睡了很長時間,眼皮實在干澀,睜開頗為費力。

  一縷耀眼的陽光落入眼簾,使得她下意識地瞇了瞇眼睛。

  耳旁依稀傳來一陣陣人語聲,雖然模糊不清,但聽起來倒是有些耳熟。

  她努力動了動,終于睜開了眼眸,卻發(fā)現(xiàn)自己雙手被縛,被緊緊地綁在木架上。

  她微微垂眸,發(fā)現(xiàn)底下是黑壓壓的一片大軍,百里俟與赫連泓位于最前方,面色陰沉。

  “若是想讓楚小將軍活命,那便即刻退軍回到邊境?!豹毠聫驹诟咛帲痈吲R下道。

  赫連泓冷冷一笑,“我們北狄犧牲了眾多兄弟,才走到如今的位置。你覺得僅靠一個人便可以讓本王動搖嗎?”

  楚泠聞言,并沒有太多悲喜。

  她心中十分清楚,赫連泓看重她是因為她能為北狄?guī)砝妗?p>  如今她失誤成為了刀俎上的魚肉,赫連泓必定不會為了她一個人而浪費這么長時間北狄將士的努力。

  誠然,換位思考,若她是赫連泓,她必定也不愿意受此要挾。

  “不,朕只是在和攝政王和談?!豹毠聫哪抗饴湓诎倮镔沟纳砩?,唇角漸漸浮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攝政王要恐怕要再次面臨抉擇,到底是要美人,還是要江山?”

  赫連泓一怔,滿臉疑惑,“你是不是腦袋壞了?這里哪來的什么美人?”

  獨孤彧輕輕一笑,轉(zhuǎn)眸看他,“原來,多羅王還不知道,你最信任的心腹可是南詔的第一美人?!?p>  赫連泓緊皺著眉,看著獨孤彧扯開楚泠的發(fā)冠,一頭如瀑的青絲便垂落下來。

  楚泠渾身都沒有力氣,只是勉力地抬起頭,露出了一張蒼白卻又秀美的臉。

  一片嘩然。

  誰能夠想到往日里在戰(zhàn)場上叱咤風(fēng)云的楚小將軍此時竟成為了一位柔弱美人!

  赫連泓看向楚泠,滿臉震驚,喃喃問道,“你究竟是誰?”

  楚泠欺騙在先,看到他那樣的反應(yīng),便覺得心中有愧,不由得微微移開了視線,緩緩地道了一句,“對不起……”

  似乎不想浪費時間,赫連泓又繼續(xù)笑著問道,“攝政王考慮得如何?若是您答應(yīng),朕保證將長樂郡主原封不動地送還。不過……”

  他頓了一下,嘴角笑意慢慢斂下,聲音漸漸陰冷,“若是您不愿意,那朕也只能忍痛讓長樂郡主嘗一嘗烈火焚身的滋味了?!?p>  百里俟的面色泛白,薄唇緊抿,一雙墨眸之中滿滿地盡是寒意。

  此刻的楚泠正被綁在木架上,身上澆滿了火油,旁邊有一個士兵正舉著火把看守。

  只要稍稍不慎,楚泠便會死無全尸。

  上次是投河,這次是火燒,楚泠覺得自己的運氣實在是太差了一些,也沒有些痛快的死法。

  但是,即便如此,她也不想百里俟向獨孤彧低頭。

  他那么高傲的人,帶著兩國人民的希望來到這里,又豈能前功盡棄?

  楚泠抿了抿唇,隨即朝著獨孤彧嘲諷一笑,“西戎王,你是不是對我和他的關(guān)系有什么誤解?”

  她看獨孤彧聞聲看向自己,便又接著道,“數(shù)年前,他欺我騙我,逼迫我自刎投河。若不是我命大被人救起,恐怕早已成了森森白骨。你用我來要挾他,是不是有些可笑?”

  獨孤彧的面色一僵,只是很快又恢復(fù)了如常,“郡主莫要誆朕。誰不知道您投河之后,攝政王急火攻心,吐血昏厥,耗費了數(shù)月才蘇醒過來。自那之后,他便一直在尋你。如此情深義重,又怎么會不在乎郡主的死活呢?”

  楚泠心中詫異,倒是沒有想到還發(fā)生了這些事。

  她只知道百里俟尋她,卻不知他也是從鬼門關(guān)走了一遭。

  難道是自己當(dāng)年誤會了他嗎?

  或許,她在他的心中并不是如她所想象的那般狹小。

  若是如此,她更不能讓他因為自己而失去所有。

  楚泠深吸了一口氣,慢慢抬眼,看向前方,“百里俟,你知道嗎?我日日夜夜都在詛咒你!我恨你多年來的欺騙,我恨你的利用,我恨你毀了東虞!我對你恨之入骨,被你所救,倒不如讓我直接去死!”

  百里俟的面色頓時慘白,如墨的瞳孔中竟隱隱地滑過了一絲受傷。

  “你,當(dāng)真如此恨我?”他遲疑了一下,還是忍不住開口相問。

  “對!即便你救了我,我也不會承你的情!若是有機會,我定要親手殺了你!”楚泠咬牙切齒道。

  就這樣吧,別把時間浪費在我的身上。

  是我自己不夠小心,讓自己落入了如此困境。

  放棄我吧,這樣你還可以做那個高高在上的攝政王。

  或許,你還可以率領(lǐng)南詔大軍,統(tǒng)一中原,成為唯一的霸主。

  我們曾經(jīng)的一切,就當(dāng)做是一場美好的夢吧。

  在臨死之前,知道自己沒有完全錯付,似乎也是值了。

  楚泠在心中暗暗想著,嘴角卻微微上揚,雙眸緩緩閉上,想要安靜地迎接自己最后的死亡。

  在這一刻,以前的一切痛楚似乎已經(jīng)釋懷。

  獨孤彧臉上的笑意早已消失,俊眉微擰,心中已然懷疑自己的籌碼是否真的有預(yù)想中的價值。

  百里俟望著楚泠,神情之中似是傷痛,又似是后悔。

  沉默了許久后,忽然,他慘然一笑,“既然如此,那本王給你一個手刃仇人的機會?!?p>  未待楚泠反應(yīng),百里俟便朝著獨孤彧高聲道,“本王想與陛下做一個交易?!?p>  “什么交易?”

  “本王想代替長樂成為陛下手中的人質(zhì)。如此一來,南詔只能撤軍,不得反悔?!?p>  獨孤彧微微一怔,似乎有些詫異,輕輕笑道,“攝政王此舉為何意?你不怕朕出爾反爾,直接殺了你嗎?”

  百里俟緩緩轉(zhuǎn)向楚泠,眸中的深情仿佛濃得化不開的蜜。

  那一瞬間,楚泠的心臟猛地一跳,仿佛他不是百里俟,而是那個心中眼中只有她的溫子熠。

  他直直地望著她,仿佛要將她刻入自己的心里。

  良久,他終于苦澀一笑,緩聲道,“若是能夠確保心中之人的安全,一死又何妨?”

  “哈哈哈!”獨孤彧聞言,大笑了起來,“想不到威名赫赫的攝政王殿下最終竟然敗在了“情”字上!如此,朕自然要成人之美了。”

  說著,他便對身旁的人揮了揮手,心腹便立即上前,松開楚泠身上的繩索,將她帶了下來。

  與此同時,百里俟翻身下馬,只身一人向城門走去。

  “百里俟,你當(dāng)真要放棄盟約?”

  赫連泓緊盯著百里俟,沉著臉道,“你可知道,你此時退兵,就是與我們北狄為敵!以后,兩國的關(guān)系便難以挽回!”

  百里俟的腳步緩緩一頓,慢慢回頭看他。

  赫連泓以為他是在顧慮,又接著道,“你我的背后是兩個國家,必須共同進退。犧牲一人,換兩國百姓和平,又有何妨?”

  他相信,百里俟必定無法舍棄南詔。

  畢竟,他可是南詔戰(zhàn)神,是南詔百姓心目中的神話!

  就連他,聽到百里俟這個名字,也不自覺地心生崇敬。

  然而,就在此刻,他忽然聽得百里俟淡漠道,“若不是為了她,你以為本王為何要與北狄聯(lián)盟?”

  赫連泓倏地一愣,不由得抬眼看去,發(fā)現(xiàn)那個被稱為“戰(zhàn)神”的男人的眸光冷漠至極,仿佛蕓蕓眾生都入不了他的法眼。

  是了,這個男人已經(jīng)掌握了東虞和南詔,倘若真的有心對付西戎,又何必繞著彎子與北狄同盟?

  是他對自己的實力太過自信,覺得北狄兵強馬壯,遠遠勝過東虞和南詔。

  但是,在同盟的這段時間,他其實也意識到南詔雖然國土不大,但是軍隊訓(xùn)練有素,布陣熟練,作戰(zhàn)能力極強。

  只是,他礙于面子,一直不愿意承認(rèn)而已。

  原來,這個男人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一圈,就是為了城樓上的那個女人而已。

  別說是國家,他如今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又有何所懼怕的呢?

  赫連泓站在原地,怔怔地看著百里俟一步步地走入城門,漸漸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楚泠也沒有想到百里俟竟然會提出交換人質(zhì),心中又急又氣,不明白他為何會以身犯險,本想見到他時一定要將他大罵一頓,但當(dāng)他孑然一身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的時候,她忽然覺得什么話都說不出來了。

  獨孤彧是一個謹(jǐn)慎的人,為防有詐,早早就命人在路上卸下了百里俟的戎裝與兵器。

  楚泠看著他單薄的模樣,不由得有些心疼,眼眶也不由得微微泛紅。

  “你不是說,你很恨他,更要親手殺了他嗎?”獨孤彧緩緩靠近楚泠,在她耳旁輕聲道,“殺了他,本王立刻放你自由?!?p>  說著,他便將手中的長劍塞到了楚泠的手里。

  “對,殺了本王,你就解脫了。”百里俟在楚泠的面前緩緩站定,勉力從嘴角扯出了一抹笑意。

  楚泠努力克制自己微微發(fā)顫的手,冷冷地看向百里俟,“我不是說了嗎?你救我,我不會存有半分感激。倘若你真的對我心生愧疚,那不管不顧才是你最應(yīng)該做的事!”

  百里俟垂眸,緩緩嗯了一聲,頓了頓,便又低低道,“可是,我做不到?!?p>  “既然他一心求死,你就成全他?!豹毠聫p輕笑著,說出的話語卻陰毒若蛇蝎。

  他對這種親近之人反目成仇的故事十分感興趣,好以整暇地旁觀著,時不時地煽風(fēng)點火,期待著能夠欣賞道一出好戲。

  楚泠暗暗咬牙,慢慢握緊了長劍,向著百里俟緩緩提起,直直地對準(zhǔn)他的心口。

  “臨死之前,你可還有什么遺言要交代?”

  百里俟凝望著她,薄唇緩緩勾起淺淺笑意,“若有來生,我想做溫子熠,那個只屬于你的溫子熠?!?p>  他的話語溫柔,仿若飄零的落葉,隨風(fēng)輕輕拂動。

  恍恍惚惚之間,那個戴著銀質(zhì)面具的男子仿佛又出現(xiàn)了自己的眼前。

  楚泠心中抽痛,雙目通紅,淚珠凝在眼眶,似是將要滑落。

  她緩緩閉眼,仿佛終于下定了決心。

  她的身形輕移,長劍以極快的速度翻轉(zhuǎn),一瞬間沒入了對方的身體。

  獨孤彧瞪大了眼睛,滿是驚詫地看著自己腹部的利劍,艱難地動了動唇,“為,為什么?”

  “我與他之間的事情,不需要別人摻和?!背鲆贿呎f著,一邊冷冷地抽出了長劍。

  下一刻,獨孤彧便倒落在地,漂亮的雙眸睜得大大的,滿是不甘。

  周圍的人立刻向他涌去,城墻上頓時亂成了一團。

  就在這時,腰間被一只大手禁錮,楚泠猛地一驚,下意識抬頭,便見到了百里俟那張完美無缺的俊臉。

  “跟我走!”

  話是這樣說,卻也沒有等楚泠回答,便快速將楚泠帶到了城墻邊上。

  獨孤彧手下的將領(lǐng)們這時突然反應(yīng)過來,立即指揮士兵們捉住二人。

  但是,為時已晚。

  百里俟早先便命人在城樓的外墻上掛了數(shù)條繩索,本想做偷襲之用,卻恰巧成了逃生之路。

  他擁著楚泠,腳尖輕點,順著繩索,不斷下落。

  楚泠只聽得耳旁呼呼的風(fēng)聲,但身體卻未感覺到絲毫不適。

  不過須臾,兩人便安全落地。

  城墻上無數(shù)枚箭矢急速而來,似乎要將他們扎穿。

  只聽得一陣馬嘶,百里俟的坐騎黑火已然來到了二人身前。

  百里俟帶著楚泠趁勢翻身上馬,快速返回。

  赫連泓見二人無恙,心中擔(dān)憂終于褪去,連忙發(fā)號施令,下令攻城。

  軍隊士氣鼓舞,銳不可擋,勢如破竹。

  在天色漸暗之時,聯(lián)盟軍終于拿下了這座易守難攻的城池。

  楚泠跟著季巧兒待了許久,自然知道人體的要害之處,所以,那一劍不偏不倚,恰巧要了獨孤彧的命。

  皇帝都沒了,西戎自然潰不成軍。

  在那之后,聯(lián)盟軍一路挺進,直指皇宮。

  因為軍隊不殺俘虜,而且不傷百姓,所以西戎百姓并沒有什么國破山河在的悲痛,反而對此樂見其成。

  于是,北狄和南詔便各自分了西戎的一半疆土,將西戎的百姓們都納入了本國,加以撫恤。

  三年后。

  葉沂成為了南詔獨當(dāng)一面的大將,協(xié)助歐陽煊治國。

  東虞雖然是南詔的附屬國,但依然有獨立自治的權(quán)利。

  國君慕容琰勤政愛民,百姓們都安居樂業(yè)。

  北狄君主久病而亡,赫連泓戰(zhàn)功赫赫,被推舉為新的北狄王。

  只是,西戎覆滅之后,南詔的攝政王便失蹤了,北狄的楚小將軍也不見了。

  有人說,他們是為國犧牲了。

  也有人說,他們是厭倦戰(zhàn)爭,隱居遁世了。

  但是,再也沒有人見過他們。

  南詔邊境,某處郊外。

  郁郁蔥蔥的竹林中,有一紫衣女子臻首娥眉,氣若幽蘭,肩若削成,腰若約素,皓腕如雪。

  此時的她輕執(zhí)著一枚棋子,黛眉輕蹙,似乎在苦苦思索著下一步。

  坐在她對面的是一個白衣男子,身形修長,眉目如畫,面容俊美,淡雅如霧。

  他見女子為難,便緩緩伸出手,輕握住了女子的手,將她的棋子下在了一處。

  女子的黛眉頓時舒展,喜笑顏開。

  可是未過多久,棋局又陷入了困境。

  女子凝眉思索,手中的棋子似乎已然無處可落。

  她抬眸看向男子,似乎想要求助,但男子搖了搖頭,低低道了一句,“回天乏術(shù)?!?p>  “才不是!一定是你故意誆我入了陷阱!”女子面容薄怒,氣呼呼地鼓起了腮幫子。

  “那……我們再來一局?”男子試探性地問道。

  “不玩了,反正還是我輸?!迸硬桓吲d地撅著小嘴。

  “哦?!蹦凶宇D了一下,隨后又抬起了眼眸,“那獎勵可否兌現(xiàn)一下?”

  女子怔了怔,小臉微微泛紅,“青天白日的,你想什么呢?”

  “白日宣淫?!蹦凶踊卮鸬檬痔谷?。

  “你……唔唔……”

  女子紅著小臉瞪向?qū)Ψ?,只是還未反擊,便被迫吞入了所有話語。

  明明只是初春,竹林中卻是一派春意盎然。

  許久后,她精疲力盡,聽得他在耳旁誘哄道,“泠兒乖,叫子熠哥哥。”

  她仿佛被蠱惑了似的,睜開迷蒙的雙眼,軟軟地喚了一句,“子熠哥哥……”

  男人的眸色頓時更深了,看向她的眼神似乎要將她拆穿入腹。

  她頓時打了個激靈,心中升起了一種不好的預(yù)感,然而,已經(jīng)遲了。

  任憑世間紛紛擾擾,獨留山中歲月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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