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一章 拷問

　　周圍監(jiān)視的目光都被撤掉了。不，應(yīng)該只有C班的眼線消失了。那么明目張膽的試探綾小路不可能察覺不到，哪怕他們?nèi)鏏B班的那幾個人一樣偷偷摸摸的，在綾小路面前無處遁形。

　?。劭磥睚垐@想在今天就攤牌啊，只是簡單的暴力嗎？還真是無聊，不過確實有夠?qū)嵱?。輕井澤的話，在那種脅迫下，也會順理成章地把我的名字交出去吧。］

　　不過也是早晚的事，理事會已經(jīng)查明了他從芬里厄狼回來的消息，神代過一陣子也要泄露出他的消息。和輕井澤有決定在先，人他還是會去救的。

　　“咔?！本c小路又捏碎了一個攝像頭：“只是個諜報員，做陷阱的手段比魔術(shù)師可差遠(yuǎn)了?！?p>　　倒也不算是什么陷阱，都是用于遮掩監(jiān)視器的偽裝，各式各樣的監(jiān)視器、針孔的、仿物的……藏在各式各樣的地方，樹上、路上、甚至是土里，不過不像小丑的陷阱，那么具有破壞力。

　　“還有，前面的，雖然辛苦你追著監(jiān)控跑這么遠(yuǎn)找過來，不過讓讓可以嗎？”

　　一個壯漢，長發(fā)長舌，像是神話中的美杜莎一樣，一副恐怖的樣子，他身冒微汗，不過卻沒有太多氣喘，身體下蹲，擺開了姿勢：“抱歉，受人所托。”

　　“秘密被神代拿捏了？然后反過來威脅你攔住我？”來人因該也是個超高校級，綾小路不想在他身上浪費太多時間，能不打還是最好不要動手。

　　從壯漢的肌肉強度分析，對方也是戰(zhàn)斗系才能，至于具體的類別，綾小路從他起手的習(xí)慣也能判斷：“你是超高校級的保鏢？”

　　“你聽說過我？我是斑井一式，超高校級的保鏢。無論如何你都是打不過我的，放棄吧?！?p>　　正所謂言多必失，敢在綾小路面前透露一丁點信息，就足夠他沿著蛛絲馬跡順藤摸瓜了。

　　[不死之身？怎么可能存在那種東西，連我這個全能力者都沒有。那么派出這一點，真相是……]

　　“你是多胞胎？這就是你不死之身的秘密，并非你死不掉，而是如果你死了，你的兄弟還能繼續(xù)接替你的工作。你應(yīng)該在神代面前提過，依照他的性格當(dāng)然會研究你的不死之身，所謂的把柄，就是這個吧？”

　　“你！。。。你究竟是誰？！”驚嚇之中，斑井直接撲了過來，由于是身體的本能反應(yīng)，所以他也沒有留力，全力打向綾小路的腦袋。。。

　　然后？然后就沒有然后了。寒風(fēng)卷落葉，場面一度十分尬尷。

　　就像是石頭落在水面上，除了一圈圈的漣漪，連水花都不如菲律賓的大。

　　斑井瞪大了眼睛，如果說剛剛只是驚訝的話，那現(xiàn)在就只剩驚恐了，兩具完全不相等的拳頭，同樣也爆發(fā)出完全不相等的力量來，只不過大小是反的。

　　“你？！”

　　“你剛剛動了殺心對吧。雖然不是真的想把我殺死，只是想脅迫我。不同于神代準(zhǔn)備完全，我是剛剛才知道的你的秘密，所以你本能的以為我沒有反抗之力是吧？”

　　斑井還沒有說話，兩眼依舊死死地盯著兩人拳掌相接的地方，面色逐漸扭曲，好像承受著什么非人的痛苦。

　　“力量的決定要素有3條，材料、收縮量、纖維數(shù)量。雖然我肌肉數(shù)量確實沒有你多，但很可惜，我其他兩項遠(yuǎn)超于你。不止如此，我們之間的神經(jīng)系統(tǒng)控制度，差距也大的令你絕望?！?p>　　綾小路手臂發(fā)力，斑井那龐大的身軀倒退而回，他這才回過神來，趕忙腳下“噔噔噔”連踩幾步。停下來后，發(fā)現(xiàn)自己剛剛好停在沖上來的位置。

　　“現(xiàn)在，能讓開了嗎？”清秀少年平靜的目光對上他驚駭?shù)哪?，然后一步步從他身邊走過去，斑井愣是一動沒動，直到腳步聲從街道上消失。

　　沒有了斑井的阻礙，剩下的事就容易多了，除了神代在校園內(nèi)布下的數(shù)不清的小東西，再沒有任何阻礙，綾小路很快就來到了龍園他們所在的特別教學(xué)樓，門口阿爾伯特正在望風(fēng)，看時間的話，輕井澤應(yīng)該剛到不久，綾小路轉(zhuǎn)身上了旁邊的一棟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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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想啊，最開始黑幕還不是利用的你，具體開始的時間是從希望號郵輪上開始的。那么。。。先前一直站在你身后幫助你的人，總黏在你身邊的關(guān)系網(wǎng)。。。是平田吧？他和你的男女朋友關(guān)系也是假的吧？”

　　“不。。不是的。”輕井澤瞪大了雙眼。

　　“應(yīng)該沒錯了，別太小瞧我??！輕井澤！”龍園窺視著輕井澤的瞳孔深處，一步步地想要把她內(nèi)心深處的陰影重新拉出來。他敢肯定，黑幕同樣也對輕井澤做了相同的事情，并把輕井澤的寄生關(guān)系從平田轉(zhuǎn)到了他身上。

　　“你怎么知道的？”不只是輕井澤，伊吹也驚訝地展開了嘴。

　　“這就是所謂的經(jīng)驗法則。我到目前為止看到過一堆墮落的人呢?！饼垐@毫不在意，語調(diào)甚至像在開玩笑，可是他眼中那種草芥人命的神態(tài)是不會騙人的。

　　“呼~久等了！”剛剛幾分鐘，石崎應(yīng)龍園的命令，去樓下打來2桶涼水，氣喘吁吁回到了屋頂：“龍園。。呼。。你怎么知道的那里正好有兩個水桶？你事先就安排好了？”

　　“哈，你們連學(xué)校里哪里裝著監(jiān)視器都不知道吧？”

　　“我們怎么可能特意去調(diào)查那種事？”

　　“看，這就是你們和我的差距。之前那次襲擊須藤的實驗也是一次測試，但愚蠢的D班居然有目擊者。”不光如此，被假的監(jiān)控騙到的石崎幾人甚至去自首，撤銷了訴訟。

　　“你們大概不會理解，我從一開學(xué)，就在不斷尋找這所學(xué)校的‘規(guī)則’、‘通關(guān)方式’，以及‘最終目的’?！盉班一之瀨那龐大的點數(shù)同樣是在實驗，為了檢測學(xué)校的底線。

　　龍園做的事就更多了，調(diào)查學(xué)校的每一個角落，嘗試買通高年級學(xué)生，與A班暗中交易。每一步的行動都是對學(xué)校的一次試探。也就先前D班愚蠢A班葛城雖然保守，先前都沒有什么大動作，但最近A班的氛圍風(fēng)向全變了，D班也出現(xiàn)了這個不知名的黑幕。

　　“今天要對輕井澤做的事，也是這個實驗的其中之一?！?p>　　“心靈創(chuàng)傷這種東西，比起語言，重新變回實驗體，才更容易被喚醒勾起吧?！?p>　　龍園親自結(jié)果一桶冷水，狠狠地潑到輕井澤的身上。

　　現(xiàn)在剛開春，料峭的寒風(fēng)下，澆在她身上的水應(yīng)該已經(jīng)凍透到骨子里了吧。剛才為止所有的強勢，都因為這一桶水消失的無影無蹤。輕井澤癱倒在地上，雙手緊緊環(huán)抱著自己的身體：“不。。。不要。?！?p>　　她的眼神再一次失去了神采，就像當(dāng)時在希望號上一樣。龍園一點也沒有憐惜的意思，拿出手機，揪起輕井澤的頭發(fā)：“這是霸凌影片。如果你什么都不說，它就會在校園內(nèi)傳播。”

　　這顯然是謊言，但輕井澤已經(jīng)無法做出任何判斷了。過去被霸凌欺辱的一幕幕反復(fù)在她腦海中閃爍。那早已四分五裂的自尊心，只不過是被她強行用膠帶粘起來的而已?？鞓返男@生活正在一步步崩塌。耳邊還傳來惡魔的低語：

　　“來吧，想起來吧，想想回到過去的自己。謠言散開，就連你過去看不起的人都會來欺負(fù)你。”

　　拳打腳踢的樣子……

　　被抽掉的凳子……

　　包里小動物的尸體……

　　游泳課后衣服不翼而飛……

　　鞋里的圖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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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類在這種時候就會采取最后的防御手段。

　　［只要。。。接受。。。就好了。］

　　那個陽光下的輕井澤正在不斷消失。

　?。邸視Ｗo你’。。。只是我的一廂情愿嗎？］

　　“讓我來告訴你吧，在希望號上，為了拿到真鍋他們的把柄，他是眼看著你被霸凌，袖手旁觀甚至錄像的?？辞宄車藛?？他在這里嗎？他有來救你嗎？真面目曝光就舍棄掉你，這才是最妥當(dāng)?shù)倪x擇吧？”

　　“你還有唯一一個得救的辦法?！?p>　?。郯衙指嬖V龍園。］

　　“沒錯?！?p>　　［那樣。。。我就能解脫嗎？］

　　“沒錯，就會解脫?！饼垐@好像已經(jīng)完全勘破了輕井澤內(nèi)心的防線，惡魔似的地笑了出來。

　　太冷了，輕井澤全身都在顫抖，戰(zhàn)栗的嘴唇哆哆嗦嗦也無法吐露她的心聲。

　　“你可以慢慢來，說出那家伙的名字吧?！?p>　　“。。。對。。”

　　“對？”龍園蹲下來，臉逼近輕井澤。

　　“不論。。?！痹捳f出來了。

　　“。。你問幾遍。。。我都。。絕對。。。不會說。。。出來?！?p>　　很可惜，不是龍園想聽到的話。

　　滿面笑容的龍園僵住了。

　　原本霧蒙蒙的天空被利劍般的曙光貫穿。

　?。畚以谶@一成不變的世界中，好不容才找到的最珍視的東西。怎么，可能，交給你？］

　　“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