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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風(fēng)骨

第十六章 封賞??

北風(fēng)骨 葉是汐 3189 2021-06-29 14:00:00

  牧韶只在牧家鎮(zhèn)待了兩天,辭別九叔和月嬸,出發(fā)前往京城。

  算算日子,其他人應(yīng)該已經(jīng)到了京城,她回徐州繞了好大一圈路。好久不見大哥和梁頎,還挺想念,以及,去京城看看牧淮到底在不在。

  到京城的時候是午時,陽光正好,她在城門口讓守衛(wèi)檢查了令牌,嚇得守衛(wèi)沒拿穩(wěn)令牌落在了地上,守衛(wèi)連忙跪下不知所措,連連喊著“將軍饒命!將軍饒命!”

  牧韶彎腰撿起令牌拍了拍上面沾到的灰塵,掛回腰間后拉起守衛(wèi),“又不是什么大事嚇成這樣做什么,我牧韶的名號這么嚇人嗎?”

  守衛(wèi)頭都不敢抬地答道:“不是怕,是敬畏?!?p>  牧韶勉強接受了這個解釋,這邊的小騷動很快引起了來往行人的注意,城內(nèi)有人撥開人群跑過來,一邊高興地喊著“五姐?。。∥以谶@?。?!”

  城門的守衛(wèi)不熟悉牧韶,但這個喊五姐的人,他們可熟悉的很,連忙分開人群給他讓路,“見過梁小侯爺!”

  梁頎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說了多少次叫我梁將軍!不要把我爹的爵位套給我?。 ?p>  “是是是,梁將軍。”

  梁頎這才滿意的轉(zhuǎn)回頭,“五姐,我都等你一上午了,你終于來了。”

  牧韶被周圍人盯的不自在,尤其在軍中都是男子,現(xiàn)在被好多路過的女子盯著讓牧韶更不習(xí)慣,連忙拉著梁頎和馬進了城,走了一段路沒了探尋的目光,這才停下來問他,“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到,還特地來等我?”

  “是二哥吩咐的,說按照你的速度今天應(yīng)該能到,最多就明天,讓我來城門口等你,怕你不認道。”

  牧韶嘴角抽了抽,任江逸算的可真準,連她在家待幾天都能知道,“別跟我提二哥,我不想聽到任何關(guān)于他的事!”

  牧韶又走了兩步然后轉(zhuǎn)回頭,“我們現(xiàn)在去哪?我在京城住哪?”

  “二哥說......”梁頎在牧韶的怒視下自覺壓下了話音,“陛下賞的宅子還沒打理好,五姐你先去我家住幾天?!?p>  “大哥和三哥呢?”

  “他們?nèi)チ嘶窗?,說去四哥和老八家看看,離的也不遠,離陛下召見還有兩天,能趕回來?!?p>  牧韶站在梁頎家大門口打量著門上的匾額,江夏侯。

  怪不得城門的守衛(wèi)叫他梁小侯爺。

  梁頎幫她把馬交給小廝,見她在看匾額十分氣憤地說道:“明明是我在北疆立了戰(zhàn)場,陛下平白升了我爹的爵位算怎么回事?”

  牧韶捂了他的嘴,“什么話都敢往外說,這是在京城,可不是北疆?!?p>  沒等牧韶放開他,門里走出一個美貌的婦人,見到他們十分歡喜,“頎兒回來了,這位是不是就是你說的五姐?牧姑娘快進來快進來!”

  牧韶尷尬地匆匆放開梁頎,掌心還不小心沾到了他的口水,趁著往前走時嫌棄地擦到梁頎華麗的湖藍色長衫上去。梁頎瞪她一眼沒多計較,笑著轉(zhuǎn)向婦人,“娘,這就是我一直和你說的五姐牧韶,就是她在開陽把我從尸堆里背出來的。”

  “這孩子說話沒個避諱,在家別說這些嚇人的。牧姑娘見笑了,這些年多謝你對我家頎兒的照顧和救命之恩,我是頎兒的母親唐雅陽?!?p>  聽到“雅陽”二字牧韶想起來了,連忙行禮,“牧韶見過長公主!牧韶一介粗人,失禮之處還望長公主見諒!”

  雅陽長公主笑著扶起她,“不必多禮,我可以直接叫你阿韶嗎?”

  “當(dāng)然可以!”

  沒有牧韶想象之中皇家的高貴威儀,雅陽長公主人及其溫柔,也是,梁頎本也是極好之人,從未有過傳言京中子弟的驕傲之氣,家風(fēng)即是如此。

  也是梁頎從踏入家門起就一直在講牧韶的事,從土坡后的小哭包,講到牧韶第一次在荒原泉邊救下他,帶著他訓(xùn)練學(xué)本事,再將他從開陽戰(zhàn)場上一步一步背出來,后來又將他從厚谷山脈中尋回,樁樁件件,沒有牧韶,就沒有今日的梁頎。

  沒有牧韶,梁頎早已成為戰(zhàn)場上的枯骨之一,梁頎一直都清楚得很。

  傍晚江夏侯本人歸來,見到牧韶,態(tài)度亦是恭敬溫和。

  牧韶成了江夏侯府的座上賓。

  梁頎一家都是很好的人。

  在雅陽長公主的堅持下,牧韶脫下便利的男裝,換上女子的羅裙,還貼心地給她挑了比較簡潔的款式,用梁頎的話說:“你沒法保證五姐會不會走在大街上跟人打起來,要是給她穿繁重的宮裝會影響她的發(fā)揮?!?p>  礙著長公主在場,牧韶只能憋了氣,偷偷捏了拳頭對梁頎以示警告。

  經(jīng)過之前老七和小禾一段時間的搗鼓,牧韶的皮膚恢復(fù)了很多,再加上戰(zhàn)事終了,也不用像以前一樣每日在校場沐浴在強烈的日光下,牧韶逐漸恢復(fù)本有的白皙,雖然還比不上京城水土將養(yǎng)的姑娘們,但也不會被認作男子。

  很長時間里她女子的身份沒被戳穿,與她粗糙的外表有著直接聯(lián)系。

  梁頎第二天本想帶著她去街上逛逛,誰想牧韶一大早就換回戎裝梳了高馬尾,拉著他去了城南軍營。

  他們帶回來的一千親兵,就住在這里。

  還是見到熟悉的人感覺比較好。

  朱合韞和李末在進宮面圣前一天趕到,住去了任江逸家。

  梁頎開心地跑來告訴她:“五姐,大哥他們到了,現(xiàn)在在......那誰家,你要過去看看嗎?”

  牧韶:“.......不去!”

  梁頎不知道他們兩之間這是發(fā)生了什么,看五姐一提起這事就脾氣超大,他也不敢多問,牧韶來京城后總體還挺乖,萬一逼急了干點什么不得了的事,那就完了。

  他只能自己滾去了永安侯府,李末看他一個人,瞅瞅身后一片空蕩,很是疑惑:“小五呢,怎么你一個人過來?”

  “五姐不知道怎么了,一提到二哥就要把我頭擰了,哪里還會跟著我來侯府。二哥,你把五姐怎么了,是不是她回家時候你沒借她錢她生氣了?”

  任江逸、朱合韞:“......”

  再如何避開,大殿之上,圣上面前,總還是要見的。

  當(dāng)今圣上在位的幾十年間,他們是第一批被特許披甲帶刀上殿的人。牧韶大清早拿到新的盔甲生了好半天氣,梁頎勸不動,因為梁頎自己也生氣,在戰(zhàn)場那么些年,哪里有穿過這么好的甲胄。

  一直到宮門口等候傳召,兩人還是黑著個臉,看得李末覺得有趣,“你兩早上打架了?”

  “沒有?!?p>  “那就是昨晚打架了?”

  “沒有?!?p>  李末還欲再問,圣上身邊的公公親自來請了他們進去。

  大殿之上,文武百官皆列兩側(cè),五人從中間走過,來到御前齊行軍禮。

  “鎮(zhèn)北軍朱合韞?!?p>  “鎮(zhèn)北軍任江逸?!?p>  “鎮(zhèn)北軍李末。”

  “鎮(zhèn)北軍牧韶?!?p>  “鎮(zhèn)北軍梁頎?!?p>  “代所有鎮(zhèn)北軍士,參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諸位將軍請起!諸位守衛(wèi)我大禹北疆辛苦,朕代天下百姓謝過諸位,謝過北疆所有將士!!”

  剛剛起身的眾人連忙再次跪下,“保家衛(wèi)國是臣等職責(zé)所在!”

  牧韶在心里將圣上罵了一百遍,臉上還要裝出一副鄭重的神色,不待她在心里將之前種種罵個遍,圣上封完李末、牧韶、梁頎和于承驍四人為正三品將軍,追封齊渙和羅源為從二品將軍,緊接著封了朱合韞和任江逸正二品大將軍。

  眾人愣在原地。

  這是光明正大的挑撥離間。

  朱合韞和任江逸還算鎮(zhèn)定,平靜地謝過恩賞。

  回去路上大家都沒說話,一直到宮門口各自牽了馬直接去了江夏侯府,進到梁頎房間關(guān)上門,憋了許久的怨言這才敢吐露出來。

  “當(dāng)著文武百官的面,陛下就這么挑撥我們?他真不怕我們當(dāng)場射他一箭嗎?”牧韶真是氣得跳腳,當(dāng)時費了好大的勁才按捺住自己想要拔箭的惱怒。

  “陛下身邊有高手護著,你真以為你一箭能射的到他面前?”

  牧韶瞪了眼任江逸,并不理他。

  “還記得老侯爺?shù)脑拞幔课覀冊缴鷼?,陛下就越高興。江逸與我平級了也好,我們可以將開陽的兵力接管過來,將來帶去西洲?!?p>  朱合韞的勸慰沒能讓任何人高興起來,西洲,幾乎是他們中有的人必去之地。

  “開陽是我們一生的噩夢,這種滋味這世上只有我們,還有遠在北疆的老七,只有我們六人知道,我們的心愿一直很簡單,守好大禹的邊疆,護好大禹的百姓,陛下所擔(dān)心之事,只是他的擔(dān)心,但是帝王心術(shù),免不了對我們的猜忌,我們能做的,也只有盡我們的本分,用時間來證明我們的忠誠?!?p>  任江逸對著幾人發(fā)誓道:“我任江逸用我的生命起誓,絕不會辜負大家的信任!”

  牧韶按下他的手指,“二哥,這種事,我們都知道。”

  任江逸盯著她看,牧韶這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連忙縮到李末身后去。

  “在京城起碼還要待上一個多月,保不準陛下想起來又會召見,大家自己心里有點數(shù),別說是西洲,就是去東海,我們也走。”

  幾人應(yīng)下。

  事情一交代完,牧韶頭也不回地逃回自己的房間,門還沒關(guān)上,任江逸后腳就跟了進來。

  嗯,還關(guān)上了門。

  “哈哈哈二哥路挺熟?。 ?p>  “你忘了我是梁頎表哥嗎?”

  “有道理哈?!?p>  “你躲我做什么?”

  “我沒有啊,我就是困了想回來睡覺。”

  “我在胡楊城和你說的話是認真的,我沒有喝醉?!?p>  牧韶:“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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