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雷轟隆隆的落下,時(shí)有雷電,會閃爍在后良身前。
“我們不離遠(yuǎn)點(diǎn)?”
后良望向“九長老”,此時(shí)他正專注的望著“自己”渡天劫。
“不必,有些話,燈下黑,才好說?!?p> “九長老”說完,目光從遠(yuǎn)處收回,望向后良,“你,是我招來的?!?p> 一句話,把后良釘在原地,久久不語。
“不必驚慌,我并無惡意?!?p> “九長老”說著,盤膝坐在玉色陣盤之上,并且示意后良也坐下。
穩(wěn)住心神的后良,緩緩與之相對而坐。
許多疑惑,于他心中盤桓,卻又太過紛雜,一時(shí)不知從何問起。
“天道惡人?!?p> “九長老”率先開口,又是一對王炸。
“天道……是天?”
后良伸手,向天上指了指。
“不知?!?p> “九長老”不顧后良眼中錯(cuò)愕,兀自道,“我不知天道所起、所求,亦不知他是人、是妖、是鬼、是神,亦或是,天?!?p> “我只知,天道惡人?!?p> 后良皺眉:“天道為何,尚且不知,如何知天道惡人?”
“觀其人,不知其所思,只見人所為,亦知其好惡?!?p> “請‘九長老’為我解惑,天道有何好惡?!?p> “敕神為禍?zhǔn)篱g,便是最好證明。”
“敕神?”
后良猛然,想到青銅巨棺。
那時(shí),李劍白呵斥青銅巨棺的時(shí)候,便喚他敕神。
“你見過?”
“九長老”頗為驚訝的問道。
“見過,是一青銅巨棺?!?p> 后良點(diǎn)點(diǎn)頭,道,“他當(dāng)時(shí)在爭奪一仙脈,仙脈又是什么?”
“那是天道,為敕神備下的仙軀?!?p> “九長老”此時(shí)頗為緊張,他問道,“那敕神,得了仙脈么?”
“算是……得了吧?!?p> “什么叫算是?得了就是得了,沒得就沒得……”
“九長老”顯得非常急迫,丟掉了一貫的淡定與從容。
“得了,不過被人封了?!?p> “封神?誰這么大本事?”
“一位叫李劍白的劍仙?!?p> “他啊……”
“九長老”臉上顯現(xiàn)恍然之色。
“您認(rèn)得他?”
“沒見過,但鬼域輪回,是他斬的。”
“九長老”臉上顯現(xiàn)苦笑,“鬼域如今這般模樣,若說有十分錯(cuò),九分在他身上?!?p> “為何?”
“輪回不斷,魂有所歸,魂修就不至做大。鬼域當(dāng)年,輪回未斷之時(shí),也不叫鬼域的?!?p> “九長老”擺擺手,顯然不想在這件事上浪費(fèi)時(shí)間。
“你需知道,仙脈是天道給敕神準(zhǔn)備的肉身,一旦二者結(jié)合,便是陸地神仙的修為,當(dāng)世無敵?!?p> 后良頷首,卻又泛起疑惑:“當(dāng)世無敵,李劍白又如何封神的?”
“結(jié)合,也需要時(shí)間,加之那李劍白天賦凌然,身上也必有一條天地道根。”
“什么是天地道根?”
后良只覺得自己一個(gè)頭兩個(gè)大,今日接受的信息,太多。
“此,便是天地道根?!?p> “九長老”指著自己腳下,那玉色陣盤。
“天地道根,便是這玉盤?可不見李劍白前輩,用了玉盤啊。”
說話間,后良想到的,卻是造化玉碟,那東西在前世,可是大名鼎鼎。
“愚蠢?!?p> “九長老”怒斥,道,“玉盤,表象也,怎么可能天地道根,都是著玉盤模樣?若如此,叫什么天地道根,叫天地玉盤豈不更好?!?p> 面對“九長老”的怒斥,后良唯有哭笑連連。
網(wǎng)絡(luò)小說害死人啊……
“您的意思是,天地道根藏在這陣盤中?”
“九長老”斂了怒意,頷首點(diǎn)頭,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樣。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所以,天地道根當(dāng)有四九之?dāng)?shù),這是其中一條,名為地宇?!?p> “地宇……”
后良呢喃著這個(gè)名字,猜測著它的功能。
“天地道根,分為天、地、人三種,各占多少,不得而知,但我這條,為地字道根‘地宇’,有掌控天地四方、上下西東之能?!?p> 后良聆聽著,想到剛剛兩人閃爍的畫面,略有感悟。
“那長老,又是如何召的我?”
“感悟玉盤,讓我領(lǐng)略了地宇道根,舍棄地宇道根,于異處招你,這是我的使命。”
“九長老”堅(jiān)定的目光望向后良,眼眸中那殷殷期盼之情,呼之欲出。
“九祖山一脈,世世代代,皆是如此?!?p> “啊?!?p> 后良微驚,“那豈不是招了很多外來人?”
“你以為你是第一個(gè)?”
“九長老”瞪大眼睛反問,后良訕訕,不好接話。
“既然召你,便代表著前面那些,都失敗了,但九祖山一脈,還是堅(jiān)信,解決天道之人,必屬于你們這些外來者。”
“為何?”
“天道已成,算計(jì)眾生,我等甕中之鱉,又能折騰出什么風(fēng)浪?”
“九長老”說完,嗤笑一聲,“聽說那中原仙宗,欲與天道爭鋒,可數(shù)萬年,哪個(gè)成了?”
“靠著外人,也不怎么靠譜吧?!焙罅紦u頭道。
“確實(shí)不怎么靠譜。”
“九長老”沒了激昂憤慨之色,神情郁郁。
“這個(gè)……九長老,我能借著這天道,回家么?”
后良知道自己這話有些不地道,但有那么一絲可能,他還是想問問。
倒也不是一定要怎樣,他就想知道。
“未必不能,也未必能?!?p> “九長老”一張圓臉上,顯現(xiàn)賤笑之色,“地宇之能,自然可讓你離開這一界,但去哪里,無人可知?!?p> “也就是無定位穿越?”
“穿越?這個(gè)詞用得好,意思也準(zhǔn)確,不過,我要跟你說明?!?p> “九長老”臉上賤笑更濃,“穿過去可以,穿到哪也不一定,而且,這天地道根,屬于這一界,你過去了,天地道根卻不會,到時(shí)候,想回來就難了。”
后良錯(cuò)愕,他剛剛還想多試幾次,來回穿,總能找到回家的路,合著這想法直接夭折了。
“如此的話,那還是在這一界呆著吧?!?p> “九長老”又是一臉的孺子可教。
“長老,修仙長生,突破飛升,我若不與天道斗,直取飛升路,您又如何控制我?”
后良皺起眉頭,向九長老詢問道。
他也是發(fā)現(xiàn),“九長老”人不壞,所以才敢如此詢問。
“我死前,會助你領(lǐng)悟一絲天地道根,有此根基,想安穩(wěn)飛升,你問天道干不干?!?p> “九長老”望著后良,笑意滿滿。
“‘九長老’算計(jì)之能,后良佩服?!?p> 大拇指伸出,后良為“九長老”點(diǎn)贊。
臉上喜笑顏開,后良內(nèi)心卻深深地“鄙夷”著眼前這位。
合著把他弄來,便是為了逼著他把天道干翻。
天道是那么好干翻的?
且不說“九長老”之前說的,中原仙宗數(shù)萬年未能掀翻天道。
便是“九長老”自己,如今還不是人不人,鬼不鬼的。
說的好聽是叫他來匡扶人族,拯救一界。
說的不好聽,就是找?guī)讉€(gè)外人來碰碰運(yùn)氣。
這完全是一次“管殺不管埋”的穿越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