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良不知道敵人為何弱,敵人也不知道他為何強(qiáng)。
同樣是十?dāng)?shù)年的修煉,后良給人感覺靈氣厚重遠(yuǎn)超尋常。
對此感受最深的,便是與之對敵的三人。
“他很厲害,我們打不過,來人幫忙?!?p> 三人中一人退出戰(zhàn)團(tuán)求助,后良借機(jī)搶攻,一槍洞穿一名敵人頭顱。
待剩下那人后退,擺出防御姿勢,又見幾人沖向他,后良才有些后悔。
不應(yīng)該表現(xiàn)的太過強(qiáng)勢,自己即便能打,這里敵人加一起五六十人,他打的過?
見那邊又有三人過來支援,后良開始與這五人游斗,招式間不再拼盡全力。
不止不拼命,他還會偶爾顯現(xiàn)敗象。
這倒是刺激得對面五人一陣陣猛攻,原本只是佯裝不敵,結(jié)果差點又玩脫了。
如此反復(fù)數(shù)次,后良終于找到一個中間點。
開始與對面五人貌似激烈,實則軟綿的戰(zhàn)斗起來。
期間,他也不停的觀察戰(zhàn)場,更是不時借著滾地的動作,把鬼雷埋在地下。
“祖魂宗、玄火宗的兄弟,我們能不能暫時停手?”
圍攻后無常的魂冥宗首領(lǐng),忽然開口喊話。
他是見到甬道前,自己這邊明顯吃虧,而后無常這邊,他又一時打不敗,才不得不開口。
“你要使什么陰謀詭計?”
后良呵喊,不準(zhǔn)備給兩邊對話的機(jī)會。
那邊白齊看了后良一眼,倒是沒有多說什么。
就在后良以為,話茬被他接過來的時候,一人忽然開口。
“魂冥宗的,你們有什么說法?”
開口的,是玄火宗首領(lǐng)。
后良眉頭一皺,心中也跟著一緊。
兩次遇襲,此人都表現(xiàn)的非常機(jī)智,這個時候又開口,顯然心中有些其他想法。
“我覺得我們……”
“三家鼎足,你家最大,無論你說服我們兩宗中的哪一個跟你合作,你都穩(wěn)贏,然后呢?”
后良怒吼,仿佛看穿了敵人的奸計,“然后再吞噬那個選擇跟你合作……”
“我們是真心的。”
魂冥宗首領(lǐng)不甘示弱,打斷后良的話,道,“這個劍修非常厲害,已經(jīng)殺了我們很多師兄弟,若是我們再自相殘殺,后面能不能……”
“要合作,何故當(dāng)初偷襲我們?”
后良再次開口,依舊怒氣沖沖,“你們當(dāng)時若不偷襲我們,我們肯定先殺了此人……”
“偷襲你們,不是我的命令,我可以保證……”
“保證什么?怎么保證……”
二人正互相嗆話,那邊忽然傳來一聲怒吼。
“夠了?!?p> 開口的,是玄火宗首領(lǐng)。
他怒吼著,擊退眼前的敵人,并且住了手。
有他帶頭,越來越多的人停手,甚至于圍攻后無常那邊,也漸漸停了下來。
后良對面幾人也開始泄力,他倒是有機(jī)會擊殺幾人,但他沒有貿(mào)然行動。
“啊。”
當(dāng)大家都住了手,突兀的哀嚎聲便吸引了所有人注意力。
是李忱,他不知道什么時候跑回來,此時正把匕首刺入一個魂冥宗弟子的眼窩。
“李忱,住手吧?!?p> 后良開口,心中卻頗為無奈。
他望向玄火宗首領(lǐng),心中氣惱這人太過聰明。
聰明人,果然是麻煩的源泉。
“我們玄火宗,一定是跟祖魂宗結(jié)盟。”
大家都住了手,玄火宗首領(lǐng)開口,目光望向白齊。
白齊用堅定的點頭回應(yīng)他,目光又忍不住望了后良一眼。
后良雖然刺頭,但他覺得后良聰明,這種時候,倒也希望后良支持。
“我同意?!?p> 后良一臉堅定的回答,心中卻緊張的計算著。
自己帶來這些人,若是跟魂冥宗抱團(tuán),那自己算是玩火自焚了。
心中想著,后良緩緩后退,看似是要離開命魂宗幾人的包圍,實際上卻在尋找好的爆破點。
“白齊,只要我們兩宗結(jié)盟,無論最后如何,我們都不會處于劣勢?!?p> 得到白齊回應(yīng),玄火宗首領(lǐng)表情更加自信,他說完這句話,目光望向魂冥宗首領(lǐng)。
“你說說,接下來大家要如何做?好處又如何分?”
那人見他問的直白,倒也沒有露出意外的表情。
他只是皺著眉思索一陣,道:“此人實力強(qiáng)橫,我們已經(jīng)死了十余人,再戰(zhàn)下去,死人只會更多?!?p> 眾人目光望向后無常,唯獨(dú)后良,依舊不時走幾步停下來跺跺腳,仿佛并不在乎這一切。
“金丹期?”白齊開口詢問。
“應(yīng)該快了?!?p> 魂冥宗首領(lǐng)說完,又道,“主要是劍意兇悍,悲而不傷,后勁十足,不好應(yīng)對?!?p> 眾人點頭,后無常則面色沉重,并無更多表情。
他心中很亂。
之前后良的安排,他看的明白,也看到了希望。
可此時計謀被破,他一時不知該如何應(yīng)對。
若是眼前這些人抱團(tuán),他不敢想象桃花源的結(jié)果。
“我們各派出十人,與他……”
“荒謬?!?p> 后良終于找到此人話語中的毛病,道:“我們兩宗,總共二十多人,你們還有三十多人,各派十人,我們豈不是要全上?而你們還留有余力?!?p> 那人還欲開口,玄火宗首領(lǐng)卻先了一步:“你這想法,肯定不成。”
后良臉上露出冷笑,心想:
聰明人,果然麻煩。
“那你說要如何?”魂冥宗首領(lǐng)開口問道。
“各出一半,你們二十人,我們十人,殺了這劍修,再說以后?!?p> 玄火宗首領(lǐng)開口,給出一個說得過去的法子。
“不行?!?p> 魂冥宗首領(lǐng)卻不愿意,道,“我們?nèi)藬?shù)上雖然有優(yōu)勢,但魂兵損失慘重,若是……”
“要不然就打,要不然就認(rèn)?!?p> 玄火宗首領(lǐng)開口,聲音冷淡且堅定。
后良心中一喜,他多么希望魂冥宗首領(lǐng)不干,雙方再次開戰(zhàn)。
“好?!?p> 事與愿違,魂冥宗首領(lǐng)略作猶豫便答應(yīng)下來。
“選人吧?!?p> 既然對面都答應(yīng)了,白齊也沒什么好說的,直接讓大家開始選人。
雙方開始商議首戰(zhàn)人選,祖魂宗這邊有人首推后良。
沒辦法,誰讓他戰(zhàn)績彪悍呢。
“不行。”
后良想都不沒想就拒絕了,“我剛剛一打五,消耗太多,無以為續(xù)?!?p> 理由說得過去,眾人也就不再為難他,只是李忱又上了名單。
“不去。”
李忱更直接,眉頭一擰,牙一齜,“愛喳喳地?!?p> 白齊看看這兩位刺頭,一咬牙,一跺腳:“我上,誰跟我去?”
“……”
沉默,是獻(xiàn)給尷尬最熱烈的掌聲。
“我去?!?p> 許久,終于有人應(yīng)聲,是后良曾經(jīng)的隊友吳晨。
“這小子,就是一個老好人啊?!?p> 后良感嘆著,跺了跺腳,把鬼雷上的土,踩得更加夯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