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強詞奪理,功虧一簣
“呼…”
“不好!”
兩聲驚呼同時傳來。
一位長眉白須老道士從虛無中顯現(xiàn)出身體,飛掠到驚退避開青元劍芒的中年道士身旁。
“掌教師兄…”
身穿紫色高功法袍的老道士對著中年道士點頭致意,再凝重看向從頭到尾一語不發(fā)的邢現(xiàn)溫聲道:“道友修為通玄位列天人,何故夜襲寶印山呢?”
“天人?就他!”中年道士震驚看向過分年輕,卻被自家掌教師兄稱為天人的俊逸青年。
邢現(xiàn)對上老道士的目光,看穿對方應(yīng)該處于化神初期修為,夠不上什么威脅。
可還沒等他說出來意,從四面八方建筑洞府中有人接連而至,短短幾分鐘時間內(nèi)現(xiàn)場集齊了二十幾位寶印山道士。
這些道士修為不一,大多為筑基期修士。
只有四五位修煉到了結(jié)丹和元嬰,反觀老道士的化神期修為倒是他們中最高的一位。
“我這次來的目的是為了故去的爺爺和父親,還有險些死去的自己,向她尋仇討個說法?!毖垡娝腥说烬R,邢現(xiàn)沉聲指向傍山而建的茅草屋,里面有位元嬰期坤道。
“竟然是來尋仇的?!?p> “清凈子什么時候惹下外敵,以至于別人尋上門來?!?p> “嘖,這事兒怕是很難善了?!?p> “……”
“實屬荒唐!拙荊近五十年不曾出山,何來與你結(jié)仇一說?”聽到諸位同門因為那年輕人一席話,而驚訝到竊竊私語,中年道士憤怒出聲打斷。
拙荊?原來這中年道士就是屋里坤道的老公,事關(guān)己身,怪不得他這么容易動怒。
邢現(xiàn)沒有理會盛怒的中年道士,在這里能做主的只有寶印山掌教老道士,是打是殺先看對方怎么說。
其實邢現(xiàn)最開始是想直接殺掉仇人,討得個干脆利落的??僧斔氐郊依锟吹侥赣H和供桌上父親的遺照,臨時改了主意。
他要仇人血債血還前,跪在墳前懺悔認錯,哪怕對方言不對心只是走個過場而已。
這么做并不是多此一舉,而是為了對喪偶幾十年的母親和奶奶有個交代。
人生中雖說有些事難得糊涂的好。
可有些事情,必須要弄清楚因果承負,別想稀里糊涂就過去了。
因為故去之人不可欺,活著承受過痛苦的人更不可欺。
“道友可否細說原委?”老道士沉吟片刻,出聲請求到。
“可以?!毙犀F(xiàn)點頭允許。
在腦海中組織語言縷清頭緒后,他開始述說爺爺和父親整件事原末,包過元神之府中索命青蓮的存在。
“敬之,去把清凈子叫出來?!崩系朗繌念^聽到未,最后神色凝重吩咐到。
“掌教師兄!此僚不僅夜襲我寶印山,更毀去了護山大陣,現(xiàn)在還污蔑吾妻云兒。今日若是向他低頭,日后我寶印山如何在三清同宗前自處?”中年道士憤慨說到。
“敬之師兄言之有理。我們?nèi)逋瑲膺B枝,人才輩出,未必就怕了這后輩娃娃?!?p> “清凈子師妹必定不是大惡之人,掌教師兄明鑒,可別讓她被別人冤枉了。”
“……”
“諸位同門慎言。正所謂身正不怕影子斜,是非曲折幾何,不會因誰說了什么而改變。敬之快去叫清凈子出關(guān),莫要讓遠道而來的道友久等。”聽到同門師弟師妹們齊心一致對外,老道士心里很是欣慰,不過嘴上說的又是另一套話了。
“是掌教師兄?!敝心甑朗亢藓薜裳坌犀F(xiàn),甩袖冷哼敲開發(fā)妻茅草屋的木門。
“說話陰陽怪氣,怎么這么不對味兒呢?”
寶印山等道士夾槍帶棒,明里暗里護短的話語落入耳中,讓邢現(xiàn)忍不住在心中冷笑連連。
如果對方執(zhí)意護短,他也不必要再念及從小跟隨母親在寶印山下討生活的香火情。反正今晚寶印山交不出一份滿意答卷,誰也別想撇清干系置身事外。
只是稍等片刻時間,中年道士敬之和他發(fā)妻云兒牽手出門。
“清凈子拜見掌教師兄,諸位同門安好。福生無量天尊,不可思議功德。”慕云看到掌教老道士等寶印山同道,松開中年道士的手快步上前稽首。
“本是一氣同宗,不必多禮?!崩系朗繕泛怯鹉皆疲裆珳睾陀H近。
其余寶印山道士見此也是和氣回禮,同門之情氣氛融洽。
“這是在向我表明你們的態(tài)度嗎?”邢現(xiàn)眼見這一幕,臉色有些沉了下來。
老道士故意冷落一旁等待結(jié)果的邢現(xiàn),對慕云噓寒問暖片刻,才像是剛記起正事似的轉(zhuǎn)回正途向她問道:“清凈子你可曾見過這位道友,聽過他祖上先人名諱?”
慕云聞言上下打量邢現(xiàn)。
邢現(xiàn)也看向慕云。
這是一位舉止雍容相貌華貴,右邊嘴角有顆紅痣的中年美婦。她身著上清坤道寬大法袍,卻難掩其傲人豐腴身段,蓮步輕曳間令人觀之心猿意馬激起無限欲望。
“云兒不曾見過這位道友,也不曾和其祖上接觸過?!蹦皆茡u頭否決。
“哇不是吧奶奶,你雖然看著年輕,實則年紀都快近百歲了吧?還故作姿態(tài)般云兒云兒自稱,我都快暈兒把晚飯吐出來了?!毙犀F(xiàn)心中一陣鄙夷,對慕云看低不少。
“聽到了沒?拙荊與閣下素未謀面,何來害你一說?”中年道士敬之出聲質(zhì)問。
“你太久沒掏耳屎聾了是吧?我先前已經(jīng)說明,她在邢家先人元神之府中種下索命傳承青蓮,如果什么都沒發(fā)生過我為什么來找她?這等人命恩怨,她必須給邢家先人叩首認錯,血債血償?!毙犀F(xiàn)看向慕云態(tài)度強硬,對在場所有寶印山道士提出要求。
“放屁!口說無憑,你既然口口聲聲說拙荊在你泥丸種下禁制,那你何不放開心神讓掌教師兄一觀虛實?!敝心甑朗狂g回邢現(xiàn)的話語,順帶提出一個,看似公正的混球辦法。
“哼,沒有證據(jù)就來寶印山撒野,現(xiàn)在的年輕人真是荒唐。”
“確實如此,他空口無憑實在難以令人信服?!?p> “……”
“你們要證據(jù)是嗎?”邢現(xiàn)忍著頭痛從青蓮上強行取下一縷氣息,延出體外讓眾人感受。
雖然這一縷氣息幾乎是一閃而滅,可憑在場寶印山道士的修為,他們還是察覺到了氣息中關(guān)于慕云的味道。
一時間所有人不再出聲,氣氛有些微妙。
“單是一道靈氣波動說明不了什么,道友你既然想查清真相幾何,若是信得過老道,便放開心神讓老道一觀泥丸究竟可否?”老道士搖頭看向邢現(xiàn),溫聲問到。
“對了,模仿它人氣息并不難,事關(guān)重大不能以此作為證據(jù)?!?p> “掌教師兄這提議不錯,就看那年輕人愿不愿意配合?!?p> “既然是他先提出要查明真相,怎敢不配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