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君就這樣魂飛魄散。
這也出乎韓江預料,本想著畫了山君,能得到一些線索,現(xiàn)在神魂俱滅,哪里還能畫的出來。
二人繼續(xù)朝著鐵礦走去。
……
手端泛著紅光的骷髏,邪異修士面前是骷髏制造的景象,他正看著韓江二人的行動。
一劍斬了山君,來人不簡單。
正要在景象中繼續(xù)分析闖山的二人。
韓江感覺頭頂有一道術法籠罩,猛然抬起頭看向空中,雙目清光一散,直接將那道術法破了。
手端骷髏的邪異修士,看見韓江的視線看向自己,心中頓時驚懼,肯定是有所察覺,而且還能知道監(jiān)視的位置所在。
隨之骷髏制造的環(huán)境好像被打碎的瓶子,成了碎片消失。
邪異修士盯著手中骷髏,若有所思,不過很快他就鎮(zhèn)定下來,來人能一劍殺了山君,自己也可以一劍殺了山君,看來人的裝扮,有一個掛著朝廷的佩刀,必然是朝天城來的人,既然是朝天城來人,就沒什么可擔心的,主子在朝堂攪動風云,區(qū)區(qū)兩個修士而已,如果是大能者,一定會有飛書傳信。
“尹大人,”傳信修士回來,稟報情況:“您的意思已經(jīng)通知山君,它說會親自出馬,讓您放心,鐵礦絕對不會出出問題?!?p> “哼,它已經(jīng)死了?!毙爱愋奘柯曇絷幧?,沒有回頭。
還彎著腰的傳信修士不明白什么意思,剛剛是尹大人讓他去傳信,剛傳完信回來,不過一炷香的功夫,怎么說山君死了。
邪異修士感覺到身后人的疑惑,回過神來,冰冷的眼神看過去,再度開口:“我說山君已經(jīng)死了,你還愣在這里做什么?!?p> 傳信修士連忙又俯身拜了一下,快速離開。
……
韓江跟譚良民腳程很快,眼前已經(jīng)沒有樹木,遠遠的能看見鐵礦的邊緣。
“韓公子,應該就是那里了。”譚良民有點興奮,也有點擔心,抬手指了指鐵礦方向。
“我看見了。”韓江回應。
接著往前走,場景雖然沒有剛才那么陰森,四周妖氣也很淡,可還是讓人越發(fā)難受,放眼過去,到處七零八落散著尸骨,人骨、獸骨,那些骨頭已經(jīng)放置在那很久了。
“我曾聽聞司主說過,這世上最可怕的不是妖,也不是人,而是欲望?!?p> 譚良民也在關注那些尸骨,他當金刀衛(wèi)許多年,對于死人見得多了,可是像這種曝露荒野,連個墳頭都沒有的人,還是心生惋惜,那些骨頭數(shù)量,數(shù)都數(shù)不過來。
“你家司主還是有點良心的,說話也有點道理。”韓江沒見過金刀司司主,只是知道陸霸天這個名字,很霸氣。
“他說欲望會讓人失去理智,你看這鐵礦,藏在停風山的支脈中,不知道多少年了,死去的人也不知道多少。”譚良民還在看尸骨,近處的,遠處的。
“失去理智,也不能拿人命來換錢,你看著滿地骨頭,如果不捉住幕后之人,我心難安?!表n江說話給人一種要普度眾生的感覺。
譚良民把頭轉(zhuǎn)向韓江,只覺得這老頭的身影又高大許多,比那些傳說中的仙子劍仙還要高大。
韓江出發(fā)點僅僅是除掉幕后人,至于救人,當然是順便能救多少就救多少,想想這件事的起因,只是因為為了給九妹殺人的事給除掉尾巴。
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鉆了牛角尖,現(xiàn)在事情越來越復雜。
不過他韓江從來不會做事只做一半。
“敢問韓公子境界如何?”譚良民猶豫著終于是問出口來。
“大概有九階了吧。”韓江打馬虎眼,再過一段時間,就可以進入十二階了。
譚良民也不知道高階的修士什么樣,剛才韓公子說山君有九階,然后他一劍給斬了,可能韓公子的劍法更精妙吧。
“希望我早日達到韓公子的境界?!弊T良民從心而發(fā)。
那得浪費我多少金子,你個憨貨,韓江心里吐槽。
嗑藥還上癮了,這要到了九階,不知道要用多少修為丹,老子賺的那點錢都給你了。
譚良民的修為都是韓江用藥給灌出來的。
“祝你愿望早日達成。”韓江客套一下。
二人腳步放緩,估摸走到鐵礦邊緣,還需要兩炷香的功夫,眼下四處無人無妖,不過韓江知道,鎮(zhèn)守鐵礦的人,正在關注他們。
“韓公子修為通天,倘若世上修士都有韓公子的胸襟大義,這世上可能才會真正天下太平?!弊T良民還在夸。
韓江本也不是什么大公無私之人,相反,他心胸沒那么寬,從穿越來到這世界,融合了兩世記憶,腦袋里出現(xiàn)了百妖譜,就開始一直為自己將來做打算。
他跟譚良民是兩路人,此時韓江看了一眼譚良民,心里想著,如果百妖譜在譚良民手里,這貨估計活不到一年。
譚良民腦筋不會轉(zhuǎn)彎,想想他小時候吧,面對那么強大的妖邪,都敢舉著菜刀上去砍,雖然沒成功,不過勇氣可嘉。
韓江空閑時候想過,如果換做自己,可能不會舉著菜刀冒傻氣,可能會先拜蝙蝠妖為師,好好伺候一段時間,找到弱點,有了必殺的把握,再給丫一刀。
“快到了。”韓江不再接受譚良民的夸贊。
譚良民對他是掏心掏肺,心里沒有半點隱瞞,韓江一度認為是親切術的作用。
可是他對譚良民,可是徹頭徹尾的欺騙,假若有一天譚良民知道了事情的真相,算命老修士是煉妖司里的一個小小畫妖師,想必會崩潰吧。
無比信任的人,曾經(jīng)差點叫聲爹的人,竟然是個小騙子。
唉,人心難測啊。
二人走到鐵礦邊緣,站住。
這處鐵礦是露天的,一圈圈的向下挖掘,周圍全是環(huán)形道路,人們在上面賣命勞作,在他們兩人的眼里,那些人就像地上的螞蟻。
一路上很奇怪,沒有妖,也沒有修士阻攔。
韓江有一種推測,就是看管鐵礦的人,有意讓他們走進來,提前通知把手在平坦地面的妖和修士撤走。
“這里有幾萬人嗎?”譚良民說話聲音有些發(fā)抖。
“如果算上死掉的,應該不止?!表n江回頭看了一眼身后,一路走來,一路的尸體。
這說明,如果鐵礦上有人死掉,就直接扔到外面喂妖,或者野獸。
“這幫畜生?!弊T良民第一次見到黑礦山有多黑,心里有點承受不住。
跟這里比,自己村子被妖屠殺,僅剩他一個人,又算得了什么,這里就是煉獄。
身后傳來響聲。
煙塵四起。
很多不知道從哪里出現(xiàn)的妖,在身后出現(xiàn),并且圍了上來,再過一會兒,就能到眼前了。
應該是從兩側(cè)合圍。
韓江無奈笑了笑。
“你們還真是不嫌麻煩。”他說道。
譚良民看向他,不知道他在說什么,好像也沒在跟自己說話。
“呵呵,此話怎講?”
韓江身邊不知何時出現(xiàn)了一個修士,穿著骷髏長袍,手中端著一個人頭骨。
聲音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