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雪嬌起了個大早,匆匆趕到雷鳴家。
兩室一廳的房子坐滿了人。
有親戚,有朋友,還有婚慶公司的員工。
高鵬和劉濤是伴郎,兩人都挺魁梧的,穿著黑色的西裝,更顯壯實。
張雪嬌跟他倆開玩笑:“一人一副墨鏡,活脫脫收保護費的?!?p> 高鵬從口袋里掏出胸花:“不知道伴娘長的咋樣,我還想趁機脫單呢?!?p> “那你可得把雷子巴結好了。”
很快上官櫻子和席樂樂來了。
兩人絲毫不考慮群眾的感受,穿了情侶裝。
衣服上的卡通人偶,一左一右嘟起嘴,一看就知道他倆有一腿。
張雪嬌看在眼里,覺得這想法挺好的,要不也買兩身情侶裝?
閑扯中,雷鳴的舅舅招呼道:“都來吃包子,一會兒該出發(fā)了?!?p> 朋友們紛紛拒絕,全都跑樓下去了。
他們來幫忙,又不是來搗亂。
上官櫻子看著樓下的摩托車,嫌棄地吐槽:“雷子結婚,你騎摩托車過來?”
張雪嬌不在乎地笑:“我就是個湊數(shù)的,沒人注意我?!?p> “不知道頭車是啥牌子。”
“雷子買新車了,應該是他自己的車吧?!?p> 上官櫻子朝四周看了看,大家都在三三兩兩的聊天,沒人注意這邊:“新娘子事可多了,挑三揀四,要東要西,換了是我,早跟她拜拜了?!?p> 張雪嬌拍了她一下:“小心被群毆?!?p> “還不讓人說實話了?”
正說著,頭車回來了,引擎蓋上裝飾著鮮花和玩偶,十分喜慶。
張雪嬌是懂車的,盡管車標被鮮花擋住了,依然輕松看出這是寶馬。
再想起雷鳴說的價格,她總算明白了啥叫“打腫臉充胖子”。
憑雷鳴的存款,根本沒必要買這么貴的車。
更何況三十萬的寶馬,基本上已經(jīng)是寶馬X系列等級最低的一款。
有這錢,還不如買一輛低端品牌的高配車。
同樣的價格,不管是配置還是乘坐感,都要好得多。
上官櫻子不懂啊。
她繞到車后看見寶馬的標志,回來搖著席樂樂的胳膊:“我也要寶馬當頭車?!?p> 席樂樂只有答應的份。
就算買不起,還租不起嗎?
這年頭有專門的租車行,別說寶馬,就連賓利也能租到。
很快雷鳴下來了,一群人紛紛鉆進各自的汽車,準備去迎接新娘。
張雪嬌沒打算跟著去。
新娘家在縣上,一來一回至少三個小時。
她不如待在店里。
反正中午十二點開席,她踩著點去隨份子錢就行了。
結果她剛跨上摩托車,手機響了,雷鳴打來的。
不接不行啊。
雷鳴直接了當告訴她:“我結婚,你要是跑了,我跟你沒完?!?p> 張雪嬌悻悻掛了電話,老老實實鉆進了上官櫻子的小奧拓。
上官櫻子還調(diào)侃她:“別看咱的車便宜,能擋風能遮雨,總比你的摩托車強?!?p> 張雪嬌沒好意思告訴她,其實我的摩托車比奧拓還貴呢。
她靠著椅背閉上眼睛:“我睡會兒,進村的時候喊我?!?p> ......
村口果然設置了路障。
張雪嬌從窗戶探出頭,看著雷鳴的小姑跟村民交涉,紅包一把一把往外掏,眼角直抽抽。
結個婚而已,奔著傾家蕩產(chǎn)去了。
好不容易搞定了,車隊繼續(xù)往前走。
結果輪到上官櫻子的時候,路障又擺上了。
席樂樂趕緊把座位下面的香煙拆開,很快兩條就送完了,可村民還是不放行。
沒辦法,雷鳴的小姑又跑來散了一通紅包。
張雪嬌忍不住吐槽:“這是結婚啊,還是搶劫啊?”
好不容易到了女方家樓下,雷鳴帶著一伙兄弟上去敲門,愣是喊了十來分鐘,又塞了二十多個大紅包,還沒把大門叫開。
高鵬給雷鳴出主意:“直接撞開?!?p> 一群人卯著勁撞過去,還真把門給撞開了。
大門后有個小伙扯著嗓子喊:“門壞了,你們要賠!”
沒人理他。
雷鳴帶著兄弟們已經(jīng)往樓上去了。
張雪嬌站在路邊的田埂上,抬頭看著二樓貼囍字的窗戶,只盼著新娘子趕緊出來,否則不知道折騰到幾點了。
上官櫻子招呼她:“上去看看?”
“沒興趣?!?p> “那我去啦?!?p> 張雪嬌伸出手:“車鑰匙,我在車上等你?!?p> 坐進車里,她百無聊賴地掏出手機,看到林致遠給她發(fā)了消息,問她早上吃了沒。
嘴角不由自主勾起來,她打了過去:“喂~”
林致遠聽見帶著撒嬌意味的聲音,整個人都酥了:“好想見你?!?p> “嗯~”張雪嬌下意識用手指在車窗上劃拉:“我也想見你?!?p> “什么時候結束?”
“早著呢!”張雪嬌嘟起嘴:“才剛到新娘家?!?p> “你猜我在干什么?”
“不知道呀,告訴我嘛~”
該說的說,不該說的堅決不說,林致遠這點還是清楚的:“下午見面就知道了,給你看個寶貝?!?p> “噫~這不是去幼兒園的車?!?p> 林致遠笑聲大了好多:“你還懂這個?”
“你當我傻呀!我也上網(wǎng)好不好?”
兩人聊著聊著忘了時間,直到鞭炮聲響起,上官櫻子打開車門,張雪嬌才意猶未盡地掛了電話。
上官櫻子眼睛賊兮兮的:“笑的這么淫蕩,你在跟誰打電話?”
張雪嬌這回承認了:“男朋友?!?p> “誰?”
上官櫻子聲音高了至少八度。
她把上半身探進車,用手抓著張雪嬌的肩膀:“老實交代,跟誰搞一塊去了?”
“難聽死了?!睆堁裳劬潖潱骸傲种逻h?!?p> 上官櫻子五官擠到了一起,捏著她的臉蛋,頗有些咬牙切齒:“我早看出來你倆不對勁,老實交代,你倆是不是睡了?”
張雪嬌羞的臉都紅了:“你這人太不純潔了!我跟他,我,我們才剛開始,哪可能?。 ?p> 上官櫻子臉上寫滿了質(zhì)疑:“平白無故動了春心,你該不會被他給...不對,你酒量深似海,他灌不了你?!?p> “別瞎說。”張雪嬌看了眼外面,車隊已經(jīng)出發(fā)了,把車鑰匙遞過去:“要走了,你趕緊開車?!?p> “樂樂你開車!”
上官櫻子擠在張雪嬌身邊,非要她說清楚不可。
“我媽有個閨蜜你知道的,林致遠是她兒子,我倆小時候一起玩過,只是后來沒聯(lián)系了。”
“太扯了吧!”
張雪嬌靠在她肩上,說是抱怨,更像顯擺:“他小時候還罵我呢,哼,想起來就生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