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保國:“再等等吧。”
余休只好又默默放下了筷子。
幸好,余眠趕在八點之前到了,侯保國又讓服務(wù)員把桌上的菜撤下去熱了一邊。
余眠:“不好意思啊侯叔叔,我有點事情耽誤了?!?p> 侯保國:“沒事,來了就好,咱們也好長時間沒見了?!?p> 余休無情吐槽余眠,“她能有什么事情,還不知又跑去哪了呢。”
“余休?!庇嗝咭а狼旋X的喊著他的名字,讓他閉嘴,可對方絲毫不理會。
“怎么,我說錯了,媽、侯叔叔,你們是不知道,余眠昨晚半夜才回的家,侯逸可以作證。”
這次侯逸沒有偏向余眠,在一旁點了點頭。
蔣華的八卦之魂燃燒了起來,“眠眠啊,小休說的是真的嗎?”
“嗯,我那天晚上有點事情,回去晚了?!?p> 余休再次補刀,“你能有啥事,整天兩點一線的,也沒什么朋友。”
“我…”余眠沒話說了,只好把求救的眼神投降侯保國。
侯保國心領(lǐng)神會,“好了,先吃飯吧?!?p> 蔣華依舊不死心,“眠眠啊,你看你今年也27了,以前咱那鄰居,劉阿姨,她兒子也是剛從國外回來,還沒成家呢,你看看要不要?!?p> “媽,我不想相親,再說了,我還沒27呢,生日還沒過呢,你要操心,就先操心余休吧,他不也快27了嘛。”
余休:“哎,余眠,正說著你的問題呢,你扯我身上干啥,人家劉阿姨的兒子要是能看上我,我也不介意?!?p> 余眠來了勁,“媽,你聽見了吧,你兒子愿意?!?p> 蔣華:“哎,你這孩子?!?p> 侯保國在一旁笑了,“好了好了,小眠肯定有自己的打算,你就別操心了?!?p> “我能不操心嗎?這女孩子的青春有多短啊,余眠,你不會還惦記著那小子吧?!?p> 這話一出來,空氣瞬間沉默。
要不說是血濃于水呢,真是一點小事都逃不過自己的母親。
看到余眠沉默的樣子,余休也才意識到不對勁,“不是,余眠,你不會真又和那小子搞上了吧。”
“沒有,行了,別說了,快吃吧?!?p> 在場的只有侯保國沒有問余眠,他從一開始就知道余眠回國的目的,但現(xiàn)在看來,很顯然,余眠的進(jìn)展并不順利。
吃完飯后,侯保國和蔣華接走了侯逸,離開時,侯保國單獨把余眠叫到了一旁,“小眠啊,你是又和那個男孩見面了嗎?”
“侯叔叔,我?!?p> “沒事,小眠,你別擔(dān)心,侯叔叔不是要說什么,你媽媽對那孩子的印象不太好,這可能是場應(yīng)戰(zhàn)啊,你做好準(zhǔn)備了嗎?”
“侯叔叔,說實話,我倆,可能都到不了那一步呢?!?p> “怎么了?是不太順利嗎?”
“嗯,大家心里可能還是有些芥蒂吧。”
“小眠啊,你從來都不是輕易放棄的人,不是嗎?既然他愿意等你,就說明你們還是有可能的,有些脾氣也是可以理解的?!?p> 侯保國說的有道理,她確實不是輕易放棄的人,江楓也確實等了八年,所以她愿意去包容江楓對她的不滿。
“我知道了侯叔叔,謝謝?!?p> “見外了,好了,我要走了,要是有什么事情,隨時找我?!?p> “嗯。”
回家的一路上,余休不知道鬧什么脾氣,一句話也沒和余眠說。
就在家門口的時候,余休叫住了余眠,“余眠,你,真的和他和好了?”
余休此時的感受,不太好形容,以前,確實是江楓把余眠從深淵里拉了出來,可是,也是他把余眠再次推向了深淵。
他是親眼看著余眠這些年過的有多痛苦,也是真不希望好不容易走出來的余眠,再次陷進(jìn)去。
“沒有,只是見了幾面,如你所見,不太愉快?!?p> “你還喜歡他嗎?”
“一直?!?p> 余休這次沒話說了,“好吧,余眠,你記住,他要是再敢惹你不開心,我肯定把他揍到爬不起來?!?p> “余休,我可能沒和你說,他現(xiàn)在是個警察?!?p> “……哦”
余休默默打開了門進(jìn)去。
第二天余眠去醫(yī)院,心外的李主任找到余眠,“余眠,你現(xiàn)在回去收拾一下行李,我們出一趟差?!?p> “我?”
“嗯,在G市有個病人,我們?nèi)ラ_個研討會,你一起跟著。”
“哦,好?!?p> 余眠心里也很納悶,開研討會這種事情,不應(yīng)該是有經(jīng)驗的老醫(yī)生嗎?怎么也叫上了她。
她收拾好行李后,給余休發(fā)了個消息:我要去G市出差,歸期不定,家里的冰箱還有一些吃的,你沒事就把它們解決出來,別等著壞了。
余休:哦。
江楓在那天后也想著要去找余眠,可是轉(zhuǎn)念一想,自己的外套還在她那,就一直等余眠主動聯(lián)系他。
可很遺憾,余眠并沒有聯(lián)系他。
下班回家后,遛狗回來的江楓,正好碰見了散步回來的柳兮和孫尚。
柳兮:“哎,江楓,余眠有來找你嗎?”
“?”
“不是她說要還你外套嗎?”
對于柳兮都知道了這件事,江楓感到有些震驚,這倆人的關(guān)系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好了,這種事都說了,“你怎么知道的?”
“余眠那天發(fā)微信讓我?guī)兔o你,但我拒絕了,并把你的住址告訴了她,但是現(xiàn)在看來,我猜她沒有來找你?!?p> 說巧不巧,就在這時,余眠寄來的衣服到了。
門衛(wèi)大爺:“哎,江警官,這里有個你的同城快遞?!?p> 江楓接過快遞來,看到寄件人姓名的時候,那個臉黑的,要多黑有多黑。
柳兮在一旁笑出了聲,就連孫尚也打趣道:“我還從來沒見過哪個人能把我們江副隊搞成現(xiàn)在這副模樣的呢?!?p> 柳兮:“哈哈哈哈,那你是沒見過他以前有多悲慘,看來,某些人找到了更好的辦法把衣服還給你啊?!?p> 這能忍嗎?這果斷不能忍,江楓把狗繩連同快遞都塞到了孫尚懷里就出去了。
孫尚:“哎,不是,你這。”
柳兮嘆了口氣,“唉,算了,就再幫他一下吧,你看他孤家寡人一個的,也沒個人照顧?!?p> “哎,老婆,話說,這個余眠是誰啊?!睂O尚一邊用手指著快遞上的名字一邊問。
柳兮想了想,到底應(yīng)該用什么詞去形容余眠呢?
最后她得出的結(jié)論是,“妖孽,攝人魂魄的那種?!?p> 其實她說的沒錯,不然,這么多年過去了,江楓怎么還會對她念念不忘,就連李澤這個對感情一竅不通的人也陷進(jìn)去了。
江楓沒有開車,而是坐地鐵趕到了余眠家,此時,里面已經(jīng)沒人了。
“余眠!出來?!?p> 咚咚咚
敲門聲貫徹整個樓道,可是回應(yīng)他的只有寂靜。
江楓撥通余眠的電話,可對面?zhèn)鱽淼膮s是冰冷的機器聲“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guān)機…”
不安的感覺再次襲來,他依舊沒放棄繼續(xù)敲門。
終于,隔壁打游戲的余休聽見了,出門察看什么情況,結(jié)果就看到江楓一臉怒氣的樣子。
“干嘛呢,撒潑也不至于到這來撒潑啊?!庇嘈莸恼Z氣不善,江楓聽到后回頭。
“你姐呢?”
“干嘛,我憑什么告訴你啊?!?p> 江楓向前逼近了一步,“我再問一遍,你姐呢。”
不知是不是本能的反應(yīng),還是余眠當(dāng)初說江楓是警察影響到了余休,他此時竟然對江楓產(chǎn)生了一種臣服感。
“出差去了?!庇嘈輿]有保留的就把事實說了出來,前后竟然連三分鐘都不到,他還在慶幸,幸虧余眠不在,如果看到他這副樣子,一定會嘲笑死他。
“去哪出差?”
“不知道,她沒說?!?p> 江楓又瞪了他一眼,余休提高了一倍聲音給自己壯膽,“她真沒說,就今天上午回來說要出差一趟,去哪真沒說?!?p> 江楓看他的樣子確實是不知道的樣子,就作罷離開了。
余休轉(zhuǎn)頭就回屋給余眠打電話,可依舊沒人接聽。
他給余眠發(fā)了條微信:江楓剛來找你了,問你去哪了,我猜不出意外,他應(yīng)該很快就會出現(xiàn)在你面前,我先給你打個預(yù)防針啊。
發(fā)完消息后,余休繼續(xù)打游戲去了。
余眠上午走的急,只記得帶手機了,但充電寶和充電線一樣也沒帶,同行的同事本打算借給她的,可她想反正也沒什么要緊的事,就先不用了。
手機自動關(guān)機后,自然誰也聯(lián)系不到她了。
江楓又坐地鐵轉(zhuǎn)去了江炎家。
叮咚
“誰啊?!?p> 不知道是怎么了,今天碰到的成對的格外多,江楓毫無預(yù)告的到來,正好撞上了裴遠(yuǎn)也在江炎家。
江楓:“你倆干啥呢?”
江炎:“大人的事,小孩別問,你來干嘛?!?p> “你知道余眠出差去哪了嗎?”
“不是,余眠和我又不是一個科室的,她出差我怎么會知道?!?p> “你倆不是一個醫(yī)院的嗎?”
“哦,我倆一個醫(yī)院的,我就得幫你時刻觀察著人家的一舉一動啊,那我不成變態(tài)了嗎?”
“你不是嗎?”說著,江楓又朝里看了眼坐在沙發(fā)上的裴遠(yuǎn)。
江炎罵了句,“滾?!?p> “不鬧了,你幫我打聽一下,余眠去哪出差了?!?p> “好處?!?p> “我在爸媽那幫你和遠(yuǎn)哥多美言幾句?!?p> “快滾吧你,你說話有分量嗎?用不著你?!?p> “哥。”
江楓這一聲‘哥’喊出來的時候,不禁江炎身上出了一陣惡寒,連在里面的裴遠(yuǎn)也哆嗦了一下,這還是那個鐵面警草嗎?
江炎:“打住,你趕緊打住,我去給你問一下?!?p> 江炎打聽了一下,最后才問出來,“余眠她們?nèi)市開一個什么研討會去了?!?p> 得知是真的出差后,江楓懸著的心才放下來,“哦,那既然遠(yuǎn)哥也在這我就順便請個假吧,遠(yuǎn)哥,我請幾天假。”
裴遠(yuǎn):“不是,你小子去哪啊?!?p> “追人?!?p> 哐——
江楓完全沒有給裴遠(yuǎn)喘息的機會就把門關(guān)上了。
“他,江炎,你也不管管你弟,這么沒禮貌。”
“我管?我管的著嗎?你不還是他上司嗎?你怎么不管。”
余眠到酒店安頓好后,才給手機充上電,結(jié)果就發(fā)現(xiàn)了六個未接來電和微信留言。
未接來電里有五個都是江楓打的,如果不是看到了余休的留言,余眠都以為真出什么大事了呢。
但她也沒去理會江楓的電話,不是鬧脾氣,只是不知道怎么去面對。
主任在工作群里發(fā)了消息:明天早上九點,大家到大廳集合,我們一起去開會。
對于此次工作內(nèi)容,李主任并沒有透露太多,余眠還是從其他人那打聽來的,說是醫(yī)院的一個大股東,之前在國外來著,但最近回到了國內(nèi),正在找專業(yè)的團隊來進(jìn)行治療。
但這其中,有幾點是余眠不太理解的,明明國外的醫(yī)療技術(shù)也不錯,為什么非要回國治療,就算是國內(nèi)有事情需要處理,那這次研討會的參與人員為什么會有自己。
余眠一邊收拾著行李,一邊想。
剛洗完澡準(zhǔn)備休息的時候,房門被敲響了。
雖說是高檔酒店,但余眠還是行事小心的走到門口隔著門問:“誰啊。”
沒有人回答,就在余眠轉(zhuǎn)身打算回去的時候,敲門聲又響起了,余眠意識到有些不對勁,但是很明顯這不是她的同事,要不然怎么不出聲。
好奇心作祟,催使余眠小心翼翼的打開了一條門縫,但也足以讓她看清門外人究竟是誰了。
是江楓!
余眠的第一反應(yīng)是把門關(guān)上,可累了一天的她反應(yīng)速度終究是有些遲緩,在門快要關(guān)上的那瞬間,江楓扒住了門。
余眠怕夾到他就松了手,“你干嘛?!?p> 江楓走進(jìn)門來,把門關(guān)上后,步步緊逼著問:“你躲什么?”
“我,我沒躲啊?!?p> “沒躲?沒躲你剛剛關(guān)什么門,沒躲為什么要用快遞還衣服?!?p> “我。”余眠被問的啞口無言,甚至沒法反駁。
“余眠,要是我今天不主動來找你,你打算躲我到什么時候,再躲八年?”
“沒有,我本來打算出差回去后再說的?!边@句是謊話,她實在找不出什么理由來了。
可最了解余眠的人就站在她面前,這點謊話根本逃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