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王爺現(xiàn)在越來越會忽悠了
陳元鷹當然不會對陳元豹這位異母兄長推心置腹,所以說的話只是半真半假。
做為一位并不偏科的一本大學畢業(yè)生,陳元鷹當然看得懂“之乎者也”類的奏折,只是不擅于用“之乎者也”之類文縐縐的字來寫奏折而已。
而戰(zhàn)場的糧草調(diào)動,無非就是行政單位彼此之間的交接而已。只要有足夠的物資,這個真的不算難。
不過,原身本來就是空占個嫡出皇子的名義,文不成武不就,那陳元鷹現(xiàn)在也不想改變這個已經(jīng)深入人心的形象。
默默地壯大自己,不聲不響地扮豬吃老虎,不好嗎?
看陳元鷹這么懶懶散散地放話,陳元豹眼中飛快地閃過一絲鄙視,而后就故作悻悻地道:“你倒是說得輕巧,可你這樣混日子,不還是一樣有人來刺殺你?”
陳元鷹頓時往身側的茶幾上重重一拍,然后理直氣壯地道:“是啊,就是因為他們來刺殺小弟,小弟才要反擊啊!小弟已經(jīng)向父皇上了折子,要擴大我這邊的親軍數(shù)量,就等父皇批復了!這不是一個很好的借口嘛!”
陳元豹頓時一呆,隨后不可思議地瞪大了一雙眼,再十分驚訝地提高了聲音:“你,你居然敢請旨擴軍?”
陳元鷹故意刺激他,目光里滿是不以為然:“三哥,你不必這么驚訝!依我看,二哥說不定這回兒也在請旨了!若是不信,你盡可去打聽!”
一旁的武成與武量嘴角直抽。
鷹王爺現(xiàn)在越來越會忽悠人了!
明明是以龍城縣衙的名義擴招的衙役,居然敢騙三王爺說是擴軍!
朱自梅看向陳元鷹的目光也多了幾分異色。
陳元鷹的這一份奏折單獨遞上去的,朱自梅可不知道內(nèi)容。
王爺居然這么肆無忌憚,敢用被刺的借口來向皇上要求擴充親兵?
震驚歸震驚,但朱自梅心里卻又覺得有種難以言喻的爽快。
四王爺?shù)男惺?,真的不拘一格,而且很痛快?。?p> 陳元豹再度一窒,馬上惱火地看向一旁正暗自痛快的朱自梅,不悅地斥責:“朱大人,四弟年齡尚小,不知道請旨擴軍是禁忌,可您應該知道啊,怎么不制止?”
朱自梅馬上做惶恐狀地拱手:“鷹王爺,您,您真的上奏折了?”
不等陳元鷹給予肯定地回答,朱自梅又立刻委屈地訴苦:“唉呀,豹王爺您真是誤會下官了!下官真不知道!我們王爺本來就有權獨自上奏折,何況這軍事護衛(wèi)也不歸下官管,而是歸錄事參軍楊大人管?!?p> 見陳元豹再度一窒,眼中的嫉妒幾乎有些掩不住了,陳元鷹暗暗冷笑,不過表面上則道:“朱大人,你不必慌!”
他再又假惺惺地勸陳元豹:“三哥你不必生氣!你完全可以跟我們一起上折子啊,就說你被嚇壞了?!?p> “哼,若是你們倆都上了,我自然也要上奏折!”陳元豹眼中微有些意動,隨后冷哼:“要挨罵,大家都挨罵,要能擴,大家都能擴!”
陳元鷹煞有其事地點頭:“是是是,咱們借此機會,多弄弄幾個保護的人手在身邊,心里總歸是安全些。”
陳元豹目光微轉,驀地起身:“也罷,那為兄先去找個地方寫奏折,四弟你自個兒聽曲吧!”
陳元鷹暗自腹誹著,表面上還是微笑著揮別:“好的,三哥慢走,小弟我就不送了!”
……
等陳元豹急急地走了,朱自梅忍不住就低聲問陳元鷹:“王爺,您……真的在奏折里提了擴充親兵的事?”
“嘿嘿,你猜呢?”陳元鷹狡猾一笑:“本王這次只是有驚無險,再加上擎祖和陸供奉都在,本王若是直接地提出來,你覺得這兩位心里不會有想法?”
朱自梅頓時一愣:“那王爺您還……?!?p> “那毒婦欺本王喪母,敢給本王挖坑,本王自然也敢給她兒子挖坑!”陳元鷹十分不屑地道:“本王呈給父皇的奏折,也沒有幾個人夠資格看!之所以這么說,不過是不想老三在這里呆太久,找個理由讓他離開而已?!?p> 朱自梅頓時嘴角一抽。
得,這位鷹王爺年齡雖小,忽悠人的本事倒是不小,方才便是連他都差點信了!
“我們就知道王爺您不會這樣!”武量倒是哈哈大笑:“王爺您以前可是對兵權沒有半點興趣的!”
那是,原身確實是沒有半點興趣,可現(xiàn)在換了靈魂了啊!
在這天高皇帝遠的偏僻封地里,本王要是不一步一步地擁有只忠心于本王的私人武裝力量,光憑你們二十來來親兵,以后還不得任人掐住脖子?
毛爺爺?shù)膫パ?,槍桿子里才能出政權!
本王想要封地安穩(wěn),必須擁有一定的自保能力!
不過,這句話,陳元鷹不會對任何人說。
就讓大家都認為,他就是一個喜歡吃喝玩樂的閑王爺好了!
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他便又滿不在乎地擺擺手:“好了,看戲吧,這么好看的舞,不看真是可惜了!今天的正事已經(jīng)辦完了,也辦得漂亮,現(xiàn)在該好好放松放松!”
就在這時,他眼前突然自動跳出了系統(tǒng)面板:“叮,榮城地段有行商者想通過城界道路收費站通行?!?p> 陳元鷹大為意外。
這么快?
……
就在陳元豹借口要寫奏折而匆匆離開戲臺之時,榮城與龍城的苦楝林接壤之處,還算富裕的獨鶴鄉(xiāng),剛回鄉(xiāng)里視察農(nóng)莊的富戶周遠山也呆呆地盯著眼前不遠處詭異般出現(xiàn)的一條青石板路。
他敢發(fā)誓,半個時辰前,他剛剛去田里察看秧苗時,這片林子里還沒有這條路!
然而,現(xiàn)在,它不僅有一條整齊的青石板路,還設置了一個看上去禁衛(wèi)十分森嚴,甚至比知縣衙門還要有威嚴的亭子和路障。
一根足以捅破城門的巨形木頭就橫在這路前。
他試探地想再往前走一步,那亭子里的武者立刻毫不留情地將手中的長矛一橫:“龍城新路,欲行者交稅!行人每人3銅板,車馬另計,每車10銅板!敢妄闖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