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齊修淡淡瞥了他一眼,“是你自己沒長腦子,我有說這些嗎?不都是你一個人在那里說?!?p> 江慕白咬牙切齒,深深懷疑他就是故意的,怪不得他覺得不像他的作風(fēng),原來就看著他像跳梁小丑一樣。
肚子里一團火氣,似笑非笑地看著陳齊修,“那你真看著秦意涵被停職?也對,反正不是你停職,影響不到你什么,這事在醫(yī)院里傳遍了,想來秦醫(yī)生來上班時,那些人怎么想怎么看你也是不在意的,反正你是高攀不起的?!?p> 陳齊修從座位上站起來,淡淡掃了他一眼,“你明天就可以見到她,我會將這話原封不動告訴秦醫(yī)生的?!闭f著,他嘟囔著一句,“高攀不起,有點意思,我倒很想知道她還會些什么?”
他壓根就不在意這些,在意的是她會因為什么而開心,顯然,治病救人,還有打鼓的時候,她整個人都是放松的。
他突然明白過來,很多人總是抱怨生活中各種不如意,卻從未想過真正決定這些的是自己,用什么樣的態(tài)度去面對,其實就會產(chǎn)生不一樣的結(jié)果。
她能有今天的成就,真的不是幸運。
更多的是她對自己的審視,還有某種程度的執(zhí)著。
他驚喜她的多面,同樣憐惜她承受的種種。
怎么可能不做些什么?早在得知院里要處置的時候,他已經(jīng)做了,既然決定的事,就不可能看著她無辜受累。
只是現(xiàn)在,怎么有種突然想見到她的心思?
陳齊修想著以她這個年紀(jì)有這樣的成就,又能找到方法舒緩心情,斷然不需要人安慰,那些原本想要說給她聽的話,頓時覺得多余。
她已然停職,不過看上去更像是難得的休息時間,所以,并未打擾。
秦意涵送走了家里的那個男人后,剛下電梯,就看到齊瑤靠在門邊,彎唇笑了笑,“你怎么來了?不上班嗎?”
然后不緊不慢的走了過去,打開門,“進來坐坐?要不要吃點什么,我早上剛烤了些蛋糕,應(yīng)該還熱著。”
齊瑤一聽有吃的,眼睛立刻亮了亮。
秦意涵從廚房里端了些蛋糕,還有一些水果出來,笑著開口,“你有口福了,我有一個朋友送來了不少新鮮的水果,都是從自己果園里摘的,純天然無公害,味道不錯?!?p> 一聽到這話,齊瑤迫不及待的拿了一個桃,顏色鮮紅,又很均勻,很是好看,顏值很高,味道一定很好。
秦意涵將水果和糕點放在她面前,“你要是喜歡,等會可以拿些回去?!?p> 齊瑤擺了擺手,“在這里吃就好,怎么還好意思拿回家啊?”
秦意涵坐到沙發(fā)另一側(cè),齊瑤問,“你就沒點想法?”
她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放下后問道,“什么想法?”
齊瑤停下動作,嘆了口氣,“所有人都知道這樣的懲罰是不應(yīng)該的,如果放在其他人身上,一定會很生氣,說不定還會辭職。”
秦意涵完全沒有這樣的想法,“那是別人,這些對我來說不會有什么影響,而且凡事不一定都要爭個對錯。”
她對什么都看得明白,好像很少有事能讓她為難,或者不一樣,齊瑤想了想,“我只是替你不值,明明你救了那個病人,最后還要承受這樣的無妄之災(zāi)?!?p> 秦意涵毫不在意,“我很長時間沒休息了,正好可以休息幾天?!?p> 齊瑤一愣,重重嘆了口氣,“果然,你還真非一般人可比,如果換做其他人,早就去院里爭辯了?!?p> “我不會?!鼻匾夂闷鹗謾C翻看了一會兒資料,又回復(fù)了幾封郵件。
齊瑤一手拿著水果,一手拿著蛋糕,“你真就一點不在意?院里那些醫(yī)護人員全都在八卦這些?!?p> 秦意涵頭也沒抬,一點也不在乎的嗯了一聲。
她看著手機上的內(nèi)容,忽然心里一動,關(guān)掉看到的頁面,點開陳齊修的個人信息,內(nèi)容很少,都是一些能類似于個人簡介的內(nèi)容,反觀江慕白,搜出來的消息一大堆,完全就是兩個極端。
齊瑤見她臉色變了變開口問道,“你在看什么?”
秦意涵想起齊瑤在醫(yī)院里有些時間,并且看起來和陳齊修的關(guān)系不錯,便問了一句,“你對陳醫(yī)生了解多少?”
齊瑤想了想,笑了起來,“怎么?秦醫(yī)生怎么突然對陳醫(yī)生感興趣了?是不是覺得咱們陳醫(yī)生非比尋常,是值得托付終身的人?”
秦意涵抬眸看了她一眼,搖頭道,“別瞎說,我是覺得醫(yī)院里的人對他態(tài)度不一般,我想應(yīng)該不僅僅是因為他這個人不太好相處,一定還有其他的原因?!?p> 齊瑤沒有聽到想要的答案,有些惋惜,卻還是開口道,“說起陳醫(yī)生,那就不得不說陳家,怎么說也算得上龍城的豪門,頗有底蘊,不是從政的,就是從商的,唯獨陳醫(yī)生從醫(yī)。不過,陳家家教開放,并沒有強制要求必須從事什么行業(yè),但十分低調(diào),一般人壓根就不會想到,只是陳家有著很強的背景和錯綜復(fù)雜的關(guān)系。
我知道這些也是因為我爸是急診科的主任,多少了解一部分,整個醫(yī)院里,或者說整個龍城,可能也就我知道這些,陳家代表的是地位、財力和權(quán)力,不過家里的孩子謙遜有禮,完全不像那些富二代、官二代那副嘴臉?!?p> 秦意涵愣了一下,“既然如此,那他怎么會只是一個副主任醫(yī)師?”
說起這個,齊瑤就嘆了口氣,“還不是他不想靠家里,而且陳醫(yī)生也有意為之,誰知道這是什么惡趣味,”說著,她順嘴問了一句,“可秦醫(yī)生,你怎么突然想知道這些了?”
秦意涵遲疑了一下,“我告訴你一件事,但你要答應(yīng)我一定不能告訴其他人。”
“好,我答應(yīng)?!奔幢悴恢朗裁词?,齊瑤還是用力點了點頭。
“其實,我這次回來還有另一件事,”秦意涵抿了口咖啡,神色平靜的開口,“我本是龍城人,雖說在國外待了十幾年,但根在這里,我原本打算在龍城選擇一家醫(yī)院進行合作?!?p> “合作?”齊瑤覺得事情不簡單。
秦意涵點了點頭,“嗯,我除了是一名醫(yī)生,也是天使慈善的人,你應(yīng)該聽說過,天使慈善每年都會選擇一些醫(yī)院進行合作,除了提供一些基金,還有技術(shù)和設(shè)備,甚至可以提供一些稀缺的器官資源,所以我在考察龍城要合作的醫(yī)院?!?p> 齊瑤一臉震驚地張大了嘴,好半天才合上,小心翼翼的問道,“那么,你是不是認為咱們?nèi)嗣襻t(yī)院不……”
秦意涵笑了起來,“沒有的事,不過機會平等,我不會因為自己現(xiàn)在在龍城醫(yī)院工作,就直接將這樣的機會給醫(yī)院?!?p> 齊瑤咽了咽口水,沒有出聲。
她很清楚人民醫(yī)院不一定有這樣的機會,因為她在遲疑,也許一開始她考慮的是他們醫(yī)院,所以才會來這里,但現(xiàn)在……
也不知道院長知不知道這些,如果知道,會不會后悔這樣做?
大概,她也不會在意,以她的了解,她不會因為這樣一件小事就否定他們醫(yī)院,一定還有其他原因。
難得,陳齊修下班之后沒有回醫(yī)院附近的家,而是開車去了其他地方。
他家原本就在市里,地理位置極好,環(huán)境也好,是獨棟別墅,還有一大片花園,里面除了種了些花草,還有不少果樹,這個季節(jié),花香肆意,碩果累累。
陳齊修將車停好后,剛推開院門,就看到一個女孩氣鼓鼓的坐在樹蔭底下的秋千上。
他想了想,走了過去,“小兔子,挨罵了?”
女孩抬眸看了他一眼,冷哼一聲,“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還不是回來挨罵的!”
陳齊修看了她一眼,“你這是還沒放棄當(dāng)明星的白日夢?”
女孩瞥了他一眼,輕輕嗯了一聲。
陳齊修輕輕推了推她,“好了,差不多得了,你都二十五六了,這個年紀(jì)在娛樂圈都已經(jīng)過了黃金期了?!?p> 他清楚這些年這丫頭一直囔囔著要組樂隊出道的事,但是家里人覺得娛樂圈這個圈子太復(fù)雜,不適合她,所以一直不同意。
女人輕嗤一聲,“你怎么好意思說我,別人比你小那么都和你一樣的職位,你說你怎么好意思說我的?”
陳齊修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到門口的輕笑聲,“這算不算是難兄難弟?”
他轉(zhuǎn)過頭看過去,詫異的出聲,“你怎么也回來了?”
西裝革履的是陳家老大,陳齊繁,方方正正的臉上帶著一絲淺笑。
陳齊繁挑了下眉,“你都這么大人了,要是挨打多沒面子,我自然是回來是說客了,不想你太難堪?!?p> 女孩適時補充了一句,“嗯,是我叫回來的?”
陳齊修沒理她,轉(zhuǎn)頭問陳齊繁,“我記得你好像和天使慈善有過合作?”
陳齊繁看了自己妹妹一眼,“是啊,怎么了?你好像之前從來不關(guān)心這些,難得現(xiàn)在因為一個歸國醫(yī)生尋求家里幫忙,我還以為你終于開了竅,特意回來幫你說說情。他挑了下眉,不過現(xiàn)在看來,你好像壓根沒有這樣的意思,既然如此,那我只好先撤了,畢竟忙著,事情太多了?!?p> 陳齊修現(xiàn)在沒什么心思嘲笑自己的妹妹,不過反倒讓她找到機會,“二哥,你居然有喜歡的人了?”
陳齊修睨了她一眼,沒搭理轉(zhuǎn)身走進家里,反正他不后悔,挨罵就挨罵。
剛走進客廳,陳母正在給陳父泡茶,陳父一看到陳齊修就冷哼一聲,“還知道回來?。课乙詾槟愣伎焱诉@是你的家了?”
話音剛落,就傳來陳齊繁的聲音,“遇到棘手的事,他當(dāng)然知道這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