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冥上了馬車,舟南北同樣掀開簾子鉆了進來。
他太忘乎所以了,以至于掛著神采飛揚的臉在南宮冥面前都絲毫不加以掩飾。
這馬車雖然夠大,可躺著睡一個人卻是不容易,舟南北瞅著林錦一倒在南宮冥懷里擠的有些變形的側顏,轉頭吩咐青玉拿個軟墊過來。
待自己治好這個女人后,趁機要求她當自己的徒弟,到時候這女人也算是他的人了,自己作為師傅的,提前給徒弟安排點福利,也是應該。
南宮冥瞧著他貼心地為自己媳婦忙前忙后,完全不將他放在眼里,當即變臉爆粗口:“滾!”
舟南北玩味地抬頭瞧著他,“兄臺別這般暴躁,經常發(fā)火動怒的人,更容易讓精氣神受損,怪不得兄臺年紀輕輕,就力不從心…”
侮辱的話還沒完美收尾,南宮冥當即亮出令牌。
看著上面刻著“軒轅”兩個國號的大字,舟南北取笑的話頓時戛然而止,緊接著不可置信地瞪著他:“你是皇室之人?”
“知道了?還不趕緊滾下去!”
積攢了一肚子的怒火,南宮冥終于可以揚眉吐氣地發(fā)泄出來了。
舟南北衡量了下,無動于衷,繼續(xù)不知死活地開口,“你們京都我熟啊,不知你是哪位啊?”
他舟家一族世代行醫(yī),發(fā)家百余年,在各國都積攢了不少勢力,如今家里人雖然都避世不出,可對各國內情還是了熟于心的。
而他們舟家雖淡出百姓視線,但在各國皇室中仍有較高的口碑和聲望,如今許多皇室還爭相重金聘用他們舟家之人在宮中擔任要職,可他們舟家都不屑一顧。
這人就算是周元朝皇室之人又怎么樣?真要論身份高低,他這舟家十世后人絕對能夠的上讓皇室任何一個人花心思拉攏。
若是舟南北的對面坐的是別的皇室之人,說不定還會對舟南北恭維低頭示好,可真是不巧,今兒舟南北對面坐的是軟硬不吃的南宮冥。
他冷哼一聲,“你還沒資格知道,你雖是舟家后人,難不成忘了你們舟家要世代隱居的家訓?
你如此張揚活躍在大眾視線,就不怕你家里人聞著味找過來對你口誅筆伐?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舟家打著隱世的大旗,在各國內培植自己的勢力,目的就是抓住各國的經濟命脈,好最終完成你們家族霸業(yè)。
不知此番消息透漏出去,你們還未復元的舟家,能不能對的上各國派出去的鐵騎?”
舟南北聞言呆立當場,這這這…男人怎么啥都知道?難不成他已經打進他們內部,將他們舟家了解了個透徹?
完了?這人要是知道,那想必周元皇室之人也知道了,這要是惹毛了面前這男人,各國鐵騎他等不等的到他倒是不擔心,他就是怕舟家人上來給他一頓棒槌。
這家訓可不會因為他是舟家十代單傳就對他有絲毫的手軟啊。
想罷,舟南北識時務地拱手,忙道,“冒犯,冒犯?!本o接著麻溜滴退了出來。
可轉頭一想,方才這男人死活不走,他帶這男人離開豈不是有違他的初衷?
為了不讓他記恨他,向舟家人告狀,舟南北回頭笑的一臉地欠揍,“那個啥,這還沒過去呢,要不,我送你回去吧!”
“別廢話,到了天外來客給爺來一間上等客房,另外,此事給爺嚴加保密,不然…”
南宮冥意味不言而喻,舟南北當即點頭,“明白,明白!”
他掀簾出去后,狠狠地拍拍自己的胸脯,媽蛋,遇到個硬茬,自己這是給自己請了一尊大爺回來了?
對了,自己還想著讓他娘子做自己徒弟,照這男人護犢子的態(tài)度,恐怕有點不容易??!
唉,請神容易送神難,早知道方才他就收斂著點了。
閉著眼睛卻十分清醒的林錦一聽見兩人的對話,不由得納悶,這南宮冥對天外來客的這位東家好像十分了解啊。
雖說南宮冥是個大人物,可一般大家族的秘密不會輕易泄露出去啊,這南宮冥都能將對方的秘密扒了個干凈,可見實力不可小覷。
還有,南宮冥對于金昭國的事請也掌握的十分清楚,雖說知己知彼百戰(zhàn)百勝,可金昭國和周元國也是才開戰(zhàn)沒有一年,他就對對手的事情了解的十分透徹,可這樣的話,他根本不必潛伏在這邊陲小地,直接在京城布局豈不是更好?
不知為何,即便南宮冥對她說出了所有秘密,林錦一依舊覺得此人有她琢磨不透的神秘之感。
青山鎮(zhèn),舟南北的馬車停在了天外來客,周邊不少人都駐足觀看。
這些人久聞舟公子擁有一張盛世容顏,那臉是怎么看都不會膩,況且平常人是沒機會見,如今見了舟公子的馬車,他們自然是想停下來想好好看看。
可馬車下來的是一個長相奇丑的男人,男人懷里還抱著一個如花似玉的小娘子。
這不禁讓圍觀之人敗興離去。
南宮冥沒有理會這些庸俗之人,直接抱著林錦一上樓。
此時,在天外來客的不遠處,兩個背著包袱的姑娘正滿腹牢騷地走過來,其中一個姑娘在看到剛剛進去的南宮冥時,當即就拉著另一個姑娘道,
“紅燭,你看那個就是大小姐嫁的那個丑男人,他們去了天外來客,那可是整個青山鎮(zhèn)最大的客棧啊,正好我們也趕緊進去!”
紅燭看了一眼裱著滾金大字的牌匾,很是懷疑,“你確定你見到的是你想要找的人?你們夫人不是說,大小姐嫁的男人只是一個普通鄉(xiāng)野漢子?毫無背景不說,家境也是一貧如洗,他們怎么能來到如此氣派的客棧!”
“哼,夫人不是說了,大小姐會掙錢,在如此氣派的客棧住一晚算不了什么,行了,你別問了,趕緊跟我進去,省的誤了夫人的事!”
琵笆冷哼一聲,稍微整了整衣服和發(fā)絲,扭著腰身騷氣蓬勃地走進去。
夫人可說了,讓她去搶大小姐的男人,雖然說那男人丑的讓她沒辦法下手,可若是進了這天外來客,憑借她的姿色,還愁釣不到金龜婿嗎?
只要她有了靠山,給大小姐使些絆子,不也能達到夫人的目的?不止如此,她還能給自己找個好歸宿呢!
后面的紅燭想了想,當即跟上去踏進天外來客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