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陳留睢縣,鬧市之上,看到在李府門前,倚著一輛牛車的魁梧大漢,郭義不由得眉頭跳了跳。
這典韋,還真的如公子所說,大膽妄為啊。
鬧市之上,典韋就敢來這里埋伏,伺機行刺李永嗎?
眼見著李府的大門正開始打開,典韋也在那蠢蠢欲動,郭義不得不快走幾步,朝著典韋趕了過去。
沒一會兒,李永夫妻在護衛(wèi)的保護之下,從府里走了出來,而典韋,也邁開腳步,準(zhǔn)備往李永那邊走去。
就在這個時候,趕到的郭義,忽然間就出手,一把扣住了典韋的手腕。
正要動手的典韋,猛地被人扣住,心頭也不由得驚了一下。
以為是自己的行動被李永的人提前發(fā)現(xiàn),典韋快速回頭,卻看到一個陌生人,并非李永的護衛(wèi),當(dāng)下更是詫異。
不過,眼看著李永就要上車離開,典韋急著要去行刺,便試著掙開郭義的鉗制。
可更讓典韋覺得不可思議的是,眼前這人看著很是瘦弱的樣子,但力氣卻是大得驚人。
就連他,想要擺脫,也不是件輕松的事情。
但,現(xiàn)在在鬧市,又是在利用跟前,典韋也不想把動作搞得太大,引起李永的警覺,只能悄悄地跟郭義較量著。
奈何,郭義本就不是個善茬,典韋又是有所顧忌,無法使出全力來,便也處處被郭義給壓制住。
這樣的感覺,讓典韋很是憋屈。
等到再次回頭,李永的車駕已經(jīng)在護衛(wèi)的團團守衛(wèi)之下遠(yuǎn)去,典韋只能不甘地瞪眼。
周圍之人漸漸散去,典韋壓下滿心的怒火,虎目圓瞪,沉聲質(zhì)問道:“閣下究竟是何許人也?我與你無冤無仇的,為何要壞了我的大事?”
絲毫不被典韋的氣勢所影響,郭義松開了手后,禮貌地笑了笑,反問道:“閣下可是典洪飛?”
沒料到郭義會這么不受影響地反問,典韋這心頭火有些上不去下不來,噎得有些難受。
半晌,典韋才惡聲惡氣地嗆到:“閣下既然認(rèn)識我,還如此明知故問,可是閑得無事來找茬的?”
聽了典韋的話,郭義卻只是輕輕地?fù)u了搖頭,說道:“非也,在下正是來找典壯士的。”
這下子,典韋更是不樂意了,瞪圓了雙眼,惱怒地問道:“既然閣下是來找我的,為何一來就壞了我的大事?閣下真是來尋仇的?有本事,盡管放馬過來吧!”
不過,郭義卻并沒有被典韋的話所激怒,反倒是好笑地看著典韋,直到讓典韋更加著惱了,這才說道:“典壯士,準(zhǔn)備在這鬧市,與在下話事么?典壯士剛剛,可是準(zhǔn)備要干一件大事的,莫非也要在此處談及?”
聽了郭義的話,典韋縱然再不情愿,也不會傻乎乎地在這里跟人家說正事。
惡狠狠地瞪了郭義一下,典韋冷哼一聲,說道:“既是如此,那便請閣下隨我來吧?!?p> 說到這里,典韋還挑釁地看著郭義,補充道:“如若閣下有膽量就來?!?p> 說罷,也不待郭義回應(yīng),典韋推著載有鴆酒的牛車,大咧咧地往回走去。
看著典韋那使性子的模樣,郭義對于典韋,倒是多了幾分好奇。
剛剛,他雖然是鉗制住了典韋,但是也不輕松。
要不是典韋有所顧忌,沒有放開手腳來,只怕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只是想到了這里,郭義忽然有些恍然。
要是在以前,郭義是絕對不會想過,他也會有這般本事的時候。
可自從公子拜師之后,本事愈發(fā)神奇了,連帶著,他們幾個貼身護衛(wèi),也都得了不少的好處,能力有著大幅度的提升。
只不過,公子越是強大,他們幾人越是為公子驕傲,也愈發(fā)忠心地服從公子的安排。
就比如這一次,公子讓他來陳留尋訪典韋,郭義雖然不知為何,但還是遵命行事。
真當(dāng)見到了典韋,也是小小的交手,郭義才發(fā)現(xiàn),這典韋,比之他打聽到的那些傳言,還要更加的強悍。
這等人才,郭義不知道,他家公子是如何得知的,但能夠為公子拉攏這樣的人才,也是郭義下定決心要做到的。
收斂了思緒,郭義再次換上了淡然的淺笑,隨著典韋的腳蹤,快步跟了上去。
直到兩人都出了城,一前一后快要到達睢水邊的時候,典韋才扔下了牛車,轉(zhuǎn)身,怒視著郭義,冷冷地問道:“閣下既然能夠?qū)さ筋】h,攔阻了我的大事,如今此處已沒有外人,閣下意欲何為,不妨明說!”
看著惡狠狠的典韋,那魁梧的身形加上滿臉的橫肉,確實是有些駭人。
也難怪,在他來陳留之前,公子曾提及了典韋的一些特征,形容為古之惡來,眼下,在郭義看來,這形容倒是貼切。
只不過,郭義依然沒有被典韋的氣勢影響到,只是淡淡笑道:“典壯士,何須如此緊張排斥呢?在下此來,乃是奉了我家公子之命,想邀請典壯士前往洛陽,加入忠威軍的?!?p> 頓了一下,郭義繼續(xù)說道:“典壯士,我家公子聽聞過典壯士大名,知曉典壯士武藝了得,有大志氣節(jié),任俠尚義,很是佩服。公子奉陛下之命,組建忠威軍,便想到了典壯士。只是不知道,典壯士是否也有意從軍?”
見典韋靜靜聽著,似乎在思索的樣子,郭義微微瞇了瞇眼,又補充道:“如若典壯士應(yīng)下,那在下便會相助典壯士,擊殺李永,全了典壯士一片報恩之心。只不過,若是依著典壯士方才準(zhǔn)備在鬧市行刺的做法,在下卻是不認(rèn)可的。典壯士并非孤身一人,你若是犯了事,欲要你妻兒如何自處?”
提及了妻兒,典韋臉色不由得變了變。
他是為了給劉湛報仇,才會前來睢縣,準(zhǔn)備行刺李永的。
可是,他在做這件事情的時候,確實是忘了家中的妻兒了。
他要是孤身一人,殺人后完全能夠逃離。
但若是連累到了家中妻兒,他又怎么能夠安心呢?
正如眼前這人所言,鬧市行刺,確實能以出氣,能以揚名,但代價也是不小的。
對此,典韋不由得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