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慢慢往家的方向走著,山路非常崎嶇,肖逸飛身體瘦弱,手又受了傷,走起來十分吃力。找了個稍微平坦的石板,姜燁讓肖逸飛坐在地上閉上眼睛,借著給他查看傷勢的理由將他帶入了空間。
將肖逸飛放置到空間樹內(nèi),一道道綠色的熒光迅速環(huán)繞住肖逸飛全身,往他的身體內(nèi)鉆去,順著血液尋找受傷的地方。手指上的傷很快被檢測到被標(biāo)出紅色,在經(jīng)過姜燁同意后開啟了迅速修復(fù),舊的指甲被褪去,烏血結(jié)痂脫落,新的指甲生長。完全看不出一點受傷的痕跡。連姜燁都被空間樹的能力震撼到。
原本以為治好手指就結(jié)束了,沒想到空間樹并沒有停止,依然在體內(nèi)搜尋,肖逸飛的身體呈透明狀,骨骼經(jīng)脈清晰可見,一番搜尋下來身體多處被標(biāo)紅,最顯眼的是手臂處的一個明顯的裂痕,雖然已經(jīng)自愈地差不多,但是卻醒目地標(biāo)志著肖逸飛和肖逸之曾經(jīng)受過的苦。
看來,得給逸之也看看,說不定有什么陳年舊傷。
姜燁本想將肖逸飛體內(nèi)的舊傷一并修復(fù)了,但是卻悲催地發(fā)現(xiàn)僅治療手指,就把她積累這么久的積分洗劫一空了。又感嘆了一下空間樹如此之貴,只能退了出來。
肖逸飛被帶入空間后就完全昏迷了,根本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而且在空間樹內(nèi)發(fā)生的時間在外界看來根本微乎其微,無人察覺,他只覺得自己的手指突然就不痛了,抬起手看,手指依然是之前一樣的,只是顏色淺了一點點,并沒有什么不同。其實姜燁是可以選擇讓他在外界的傷情也慢慢恢復(fù)的,但是因為他是肖逸之的弟弟,她下意識地就直接給肖逸飛治好了。
姜燁解釋說給肖逸飛按了止痛的穴位,能過消除疼痛。肖逸之和肖逸飛沒有學(xué)過醫(yī),也就信了。
回到家中,姜燁和肖逸之一起下了廚,做了滿滿一桌子菜歡迎肖逸飛。肖逸飛坐在桌前,感慨萬千,這是他這輩子見過最豐盛的菜肴了,而且他看見哥哥和嫂子兩人琴瑟和鳴的樣子,真心地為哥哥感到開心。以前,哥哥為了保護(hù)他,受了不少苦,終于哥哥可以過上好日子了。一想到這些,肖逸飛的眼淚就止不住地往外涌。
“逸飛,你安心在這住下,我會想辦法帶你逃離那個家的?!毙ひ葜灿行┿皭?。想到這些年弟弟受的苦,他就越發(fā)地覺得自己沒用,是他無能,保護(hù)不了弟弟,就連這次,都是靠姜燁才能把他帶回來。
肖逸之說這話的時候并沒有問姜燁的意見,他知道,她不會反對。不知何時,他對她的信任越來越深了。
“嗯,你哥說得沒錯。安心住下,剩下的我們來想辦法。來,我們干一杯,慶祝逸飛加入我們!”
三人舉杯,清澈的聲音碰撞在屋內(nèi),為苦難的舊生活畫上了句號。
安頓好了肖逸飛之后,姜燁和肖逸之也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今晚的月色很亮。姜燁倚在窗前,看著皎潔的月光灑滿寂靜的小山村。姜燁非常喜歡這樣的畫面。雖然他很熱愛自己的職業(yè)和國家。但是殘酷的特工生活、冰冷的人心,依然讓她非常向往陶淵明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田園生活。所以他在建新房子的時候。特意給每個房間都留了一扇大大的窗戶。此時已是深秋。沒有夏日聒噪的蟬鳴和蛙聲,只有時不時傳來的幾聲遼遠(yuǎn)的寒鴉叫聲和簌簌飄落的落葉聲。姜燁就這樣靜靜的在窗前站著,感受著這深秋夜晚的涼意和月色籠罩下,寂靜又神秘的小山村。不知過了多久,門外傳來幾聲輕輕的敲門聲,姜燁打開門,只見肖逸之正站在門口。
肖逸之身著長衫,雖是夜晚,但透過月色還是能隱隱看見他修長高挑的身材和俊美的臉龐,長發(fā)隨意披落在他的肩頭,又增添了幾分性感,看得姜燁晃了神。
“我想請你幫我一件忙。”
“是逸飛的事情吧?!?p> “嗯?!?p> “你打算怎么做,我一定會全力支持你的?!?p> “你的醫(yī)術(shù)非常厲害,想必能讓健康的人看起來病入膏肓吧?!?p> “沒問題,包在我身上?!薄傲硗?,叫我姜燁吧?!?p> 沒有回答,但是姜燁知道他答應(yīng)了。
肖逸之陪著姜燁在窗前站了許久,直到深夜才散去。很久很久以后,兩人都依然記得這個充滿涼意地深秋的夜晚。
幾天后,肖逸之和姜燁就請人將肖逸飛抬回了家。只一進(jìn)門,肖逸飛的樣子就嚇壞了肖煙和郝氏。
只見他臉色形容枯槁,蒼白如紙,嘴唇?jīng)]有絲毫的血色。感覺好像是半只腳已經(jīng)邁入了鬼門關(guān)。
“你你你,你們,這是怎么回事兒?不是過去玩了幾天,怎么逸飛就成了這個樣子?你們對他干了什么!”肖煙質(zhì)問道。
“我們也不知道為什么,逸飛過去的第一天的時候還好好的,第二天突然就吐血了。姜燁給他看了,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問題。我們也去請好幾個大夫看過了,也找不出病癥,但都說逸飛命不久矣了?!毙ひ葜傺b難過的說。
“不過……”
“不過什么?”
“不過,有一位大夫說,他曾經(jīng)見過這類似的病癥,有著一兩分把握。但是,卻要花費很多的銀錢?!?p> “多少?”肖煙問,雖然她平日里對肖逸之和肖逸飛的痛苦不聞不問的,但很大程度上是由于太過相信郝氏,受了郝氏的欺騙,畢竟是自己的孩子,她也不想眼睜睜看著他死去。
“大夫說,這個病叫做癌癥。不是一時半會能治好的,少則一兩年。多則十幾二十年,要進(jìn)行長期治療。銀兩也不是一時能估算出來的,但是用藥也十分昂貴稀有,大致得每月幾十兩銀子吧?!?p> “幾十兩!我和你娘累死累活一年可能賺幾兩銀錢。他這病一個月就要花去幾十兩。讓我們?nèi)ツ膬赫??我們不可能拿得出這筆錢來。要我說,肖逸飛是去到你們那里生病。就該你們自己負(fù)責(zé)到底,現(xiàn)在抬回家來做什,前幾天不是還要氣勢洶洶的讓他帶走嗎?現(xiàn)在生了病了,想起娘家來了。真當(dāng)我是好欺負(fù)的呢?我們一家還活不活了?”聽的幾十兩的天價銀兩,旁邊的郝氏再也坐不住了,跳出來大聲嚷嚷著,生怕跟自己扯上什么關(guān)系。
“哎,等等,怎么就這么巧?剛到你們家?guī)滋炀蜕×??我們不能聽你們的一面之詞吧,這個病說不定是你們裝的呢,我們也得找大夫來瞧瞧。郝氏終究還是不笨的?!彼泵Φ叵胨γ撟约旱母上?,說完卻又立刻想到,這有可能是在誆騙他。他深知肖逸之和肖逸飛的兄弟情深,為了能夠解救肖逸飛,弄這么一出戲,也不是不可能。差點中了他們的計,他暗嘆道。
“誰知道你們找的大夫靠不靠譜兒?讓我們?nèi)フ掖蠓騺砬魄?。說不定是你們貪圖便宜給逸飛治病,隨便找了些什么和姜燁一樣的,不上道的游走郎中就來看看呢。且等上幾天,我去請了好大夫回來瞧瞧?!?p> 郝氏做了決定,他必須得驗證一下,要是就這樣讓肖逸飛被弄走了的話,那他以后可少了一個要可以要挾肖逸之和姜燁的把柄。
雖然他討厭肖逸之和肖逸飛,一刻也不想多看見他倆。但是為了利益,還是忍一忍吧。
肖煙聽著郝氏的話也有道理,不過卻沒有細(xì)想,為什么郝氏一定要留下肖逸飛,為什么肖逸之又要用這種方法帶走肖逸飛。于是靜靜站一旁沒有講話,默許了郝氏的意思。
不過,這正是姜燁和肖逸之所希望的。
你去找吧,我們就先回去了,肖逸之拉著姜燁的手快步往門外走起,一副絲毫不想扯上干系的態(tài)度,好像生怕慢走半秒就要被賴上似的。
姜燁的手被肖逸之拉著,讓她忘記了講話。這是肖逸之第一次主動拉她的手,之前,大都是姜燁主動的。
姜燁感覺很奇妙,雖然前世不是沒和人握過手,甚至是很多。但是不知道為什么,此刻她有一點心跳加快。他的手很纖細(xì),但是卻并不是完全無力瘦弱的。不知道是不是姜燁心跳快的原因,讓她的手也跟著發(fā)熱,相比之下,肖逸之的手像一塊冰涼溫潤的玉石,讓人莫名地感到舒適與平靜。
等肖逸之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姜燁呆呆地望著他倆的手,肖逸之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是拉著姜燁走的。
于是連忙放開了姜燁的手。
“我剛剛想著怎么演才能真一點,沒注意?!毙ひ葜s忙解釋道。
“啊,哈哈,沒,沒關(guān)系?!苯獰钜矊擂蔚男α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