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密室私語
長夜漫漫,無心睡眠!
朱子明獨自坐在院子的石階上,抬起頭望向天上皎白的明月,嘆息聲不斷。
這一夜他對自己命運去向做了思考,對把握自身命運的信念變得更加堅定不移,他發(fā)誓往后一定不會再被人當作貨物一樣買來買去。
“呼!”
吐出一口長長的濁氣,起身回到屋子里倒頭睡下,暫時把煩惱都拋到了腦后。
……
另一邊,潘誠和關鐸二人私下見了面,兩人對酌小飲,聊到興處,不禁開懷大笑,好不暢快。
“關兄,劉福通他上當了。”潘誠笑道。
“是啊,咱們就這樣慢慢的剪除他的臂膀,等到此戰(zhàn)過后,再去把教主的兒子尋來立為共主,那樣就不用再受他劉福通的鳥氣了?!标P鐸惡狠狠的道。
看得出他對劉福通怨念滿滿,只是眼下元軍大部來攻,生死存亡面前,他不得不被迫聽從劉福通的命令。
“教主的兒子,關兄可有找到?可千萬別出啥岔子!”
潘誠很關心這個問題,找到的人必須是教主韓山童的兒子,有一丁點問題都不成,不然會被劉福通揪住不放,到時候說不得還會給他二人引來殺身之禍。
“暫時沒找到,不過我早先已經派人去教主老家搜尋了,相信應該要不了多久就會有消息?!?p> 關鐸明白潘誠的擔憂,不過他也不會傻到為了壓制劉福通,故意找個假的教主兒子出來,那樣不僅不能壓制劉福通,反而會把他自個架在火上烤。
“關兄辦事,小弟放心,可還是得小心劉福通,那人很精明,萬一他要是派人刺殺教主的兒子,你我一番苦心豈不白費了!”
“賢弟盡管放心,關某知曉輕重,對了,朱子明那小子,賢弟準備怎么處理?”
“關兄想怎樣,要害那小子?”
“那倒不用,說到底那小子也不過一棋子,如今既已從劉福通手中脫離,潘兄大可試著用一用,若用得順手未嘗不可留他一命?!?p> “只怕他還記著劉福通的恩德,往后幫著劉福通對付你我二人,又該當如何是好?”
“賢弟多慮了,此番他既已從劉福通帳下脫離,便再也沒有叫他回去的道理?!?p> 關鐸信誓旦旦,說著還故意賣關子,問道:“賢弟可知是誰給為兄出的這個主意?”
“誰?”
潘誠也十分感興趣,到底誰在算計,目標真的就只是一個小小的朱子明嗎?
“賢弟請看!”
關鐸笑而不語,蘸著酒水寫了一個“吳”字,一瞬間潘誠明了了,吳文旭在算計朱子明,可這是為何呢?
“想必賢弟心里定然疑惑不已吧。”關鐸又笑了笑道。
“關兄有話不妨直說!”
“哈哈,說來也是搞笑,吳文旭那書生覺得朱子明腦后有反骨,料定其日后必反!”
“原來如此,不過吳文旭未免也太小心了,依某觀之朱子明對劉福通可謂忠心耿耿,怎么也不像腦后有反骨的人!”
“誰說不是,我當初想引他入教燒香都被拒絕了,結果才來多久就得了個腦后有反骨的論斷,說來真是好笑,好笑!”
“確實好笑,我等皆是反賊,做著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生意,成天提心吊膽的不算,還得背后遭人暗算,書生兩片嘴,上下一張合,咱們就成了腦后有反骨的人,還真是踏馬好笑?!?p> 潘誠也覺得好笑,然而笑著笑著突然停了下來,眼神猛地一變,好似想起什么一樣,一拍大腿站起來,道:“關兄,你說若是把這消息透露給朱子明,他會作何感想?”
“咦!”
關鐸聞言驚咦一聲,雙眼隨之一亮,這消息真要透露給了朱子明,保管叫朱子明對劉福通徹底死了心。
因為只要有吳文旭在,他朱子明在劉福通那里就是腦后長反骨的人,哪天稍有差池怕不是一刀就給咔嚓了。
為了自己的性命著想,也為了白家莊近千父老鄉(xiāng)親的性命著想,他朱子明還有選擇的余地嗎?
“妙啊,妙??!此番倒是得恭喜賢弟收獲良將一員!”
面對關鐸的恭維,潘誠嘴上說著“哪里,哪里”的話,心里卻不禁樂開了花,朱子明的勇猛大伙都看在眼里。
而且朱子明的才能絕不僅僅只是勇猛,練兵打戰(zhàn)都很有手段。
練出的兵比起任何人練的都要精銳,打戰(zhàn)比其他人反應速度都快。
前日發(fā)生在北城門的那場戰(zhàn)斗,潘誠打聽得一清二楚,朱子明把戰(zhàn)都打完了,千戶鄭云方才姍姍來遲,差距之大一目了然。
雖然一場小小的戰(zhàn)斗不能代表什么,可也反應出朱子明及其麾下有著高度的警覺性,對待戰(zhàn)爭的敏感度更是其他任何人都無法比擬的。
這些不正是一代名將所具備的基本素質嗎?
千軍易得,一將難求啊!
類似朱子明這種萬中無一的人才,更是可遇而不可求。
也就劉福通利欲熏心,加上吳文旭這個“內奸”從旁協(xié)助,才讓他輕輕松松把人弄了過來,不然換了平時只怕門都沒有。
這場交易怎么算怎么都是大賺特賺,區(qū)區(qū)三千人馬的裝備,在潘誠看來那都不是事,等打贏了這一仗,就算要給劉福通六千、一萬人馬的裝備他也給的起。
“關兄,此番多謝了!”
潘誠朝著關鐸拱了拱手以示感謝。
關鐸聞言擺了擺手,示意不用在意,端起酒杯跟潘誠碰了一個,道:
“賢弟無需客氣,咱倆都是教主的信徒,說到底那是同門師兄弟,劉福通又算個什么東西,哼!”
“關兄說得正是,若非教主不幸遇難,起義大事哪里輪得到他劉福通做主,說來他入教的時間比咱們還晚些,燒的也不是教主的香,憑啥騎到你我頭上,難道就因為教主遺命嗎?”
“唉,教主也是糊涂!也不想想劉福通家里從現(xiàn)在往上數(shù)三代都是豪強巨富,跟咱們這些苦哈哈能一條心嗎?”
“關兄慎言,慎言!”
“哦,哈哈,潘兄說的是,是為兄言語無狀了?!标P鐸打了個哈哈,跟著又把酒杯端起來,“我自罰一杯!”
“關兄海量!”
“哈哈哈哈……”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