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夜晚,不知多少人又迷失在這無邊的夜色中,更不知多少人在夜色中一去不回。
清晨,林芊早早的醒來,揉了揉發(fā)腫的眼睛。
昨夜林芊久久不能入睡,后面實在撐不住了,這才沉沉的睡去,夢里也沒有那個想要見到的男人。
強撐著精神,洗漱完后,林芊也不想收拾自己,看著鏡子里憔悴的面容,林芊咧了咧嘴,想試著笑一笑。
找到南霄后,他如果看見自己這幅模樣一定會好好責(zé)怪一番自己吧。
早飯也不想吃,就這樣坐著,看著手機,也不干嘛,就看著手機屏幕。
呆呆地、愣愣地、像個被拋棄在路邊找不到回家的路的小孩子。
心口一直發(fā)悶,像困在深水里的人,四周都在擠壓著自己的身體,難受,很難受。
不知過了多久,手機響起了,像瀕臨死亡的旅人在無邊沙漠中見到一片綠洲,林芊飛快地伸出手按下接聽鍵。
“喂~”有些喑啞的聲音從林芊口中發(fā)出。
“喂,芊芊呀,我是南霄爸爸,那個我們大概還有半個小時就到高鐵站了,麻煩你來接我們一下?!?p> 居然那么快就到了嗎,林芊猜測兩位老人肯定昨天半夜就啟程過來了。
“好哦,我馬上出門來接你們?!绷周繁M量平靜自己的聲音,不想給二老帶來更多的麻煩。
兩人說不了幾句便掛斷了電話,也沒有什么多說的心情。
林芊拍了拍自己的小臉,似乎這樣會顯得更加精神點。
換件精神的的衣服,戴好口罩,林芊便出發(fā)了。
因為最近精神不好,林芊也不敢開車出門,只敢打著車去接南霄的父母。
到了高鐵站,林芊壓下心里的不適,站在出口處等著,因為在南霄朋友圈里看過伯父伯母的照片,所以林芊還是在一群人里一眼看到了南霄的父親。
南霄的父親和他長得很像,眼睛鼻子都很像,額頭上的皺紋平添了幾分滄桑,抿著嘴,顯示出內(nèi)心的不安。
身旁是一位平凡的老婦人,看面相就是一個和藹的人。
看得出的是兩人都是很平凡的百姓,但是都散發(fā)著良善的氣息。
林芊到是沒有過多地觀察兩位長輩,見到人后便只是想著帶著兩位去好好休息一下。
摸了摸包包里南霄家里的鑰匙,還在。
林芊來接兩位長輩之前去南霄家里放備用鑰匙的地方看了看,那個地方還是南霄之前告訴自己的,找到鑰匙后便決定領(lǐng)著兩位長輩去南霄家里住。
南霄的父母出來后遠(yuǎn)遠(yuǎn)地便看見了林芊,雖然說林芊帶著口罩,但是從那眼睛還有氣質(zhì),很容易便能認(rèn)出來。
雙方很快就匯合了。
“伯父伯母好?!绷周饭郧傻卮蛑泻簟?p> “誒,芊芊好啊?!?p> 林芊接過兩人的行李,也不多,就一個小包包而已。
“吃早飯了嗎?伯父伯母?!?p> “吃了吃了,放心吧?!?p> “那好,跟我來吧,我?guī)銈儠舷黾依??!?p> 林芊帶著二老坐上出租車,向著南霄家里進(jìn)發(fā)。
幾人都沒有說話,沒有心情,也沒有適合在這個時候說的話。
相對無言。
到了目的地,林芊輕車熟路地帶著兩人進(jìn)去。
南霄的母親,一進(jìn)門看見南霄的物品便止不住的哭。
“好了,別哭了,孩子還在這兒呢,像什么樣子。”南霄的父親用手輕拍著老伴的背,輕聲安慰著。
林芊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只是遞了紙巾過去,然后去倒了兩杯熱水,然后去幫忙收拾房間了。
伯父伯母見狀也不好意思,便跟著林芊一起收拾起了房間。
氣氛有些沉悶,有些壓抑。
林芊看時間已經(jīng)過去挺久了,差不多該吃午飯了,便招呼著吃飯。
“伯父伯母,餓了嗎,要不我們點外賣吃?”林芊實在沒有心情煮飯,而且這里也沒有食材,只剩下些零食。
“好好,你安排就好?!蹦舷龅哪赣H又拿著南霄的東西坐在那邊抽泣著,南父一邊安慰著老伴一邊回答著林芊。
“好。”林芊也看出大家都沒什么胃口,可是自己可以不吃,兩位老人的身體可受不住。
于是上網(wǎng)點了幾道小炒菜和一道養(yǎng)生湯,便無聲退開,去南霄房里轉(zhuǎn)了轉(zhuǎn)。
房間里所有的擺設(shè)還和自己之前來時一樣,熟悉而讓人安心。
垂下眼簾,林芊伸出手,摸了摸四周的擺設(shè)。
書桌上,一個黑色的相框擺在那里,里面放置著自己和南霄一起拍戲時的第一張合照。
青澀、溫暖。
相框的邊邊角角有些掉色,看樣子主人經(jīng)常把玩。
歲月的痕跡遺留在上面,雖然沒有聽南霄講過,但林芊心想,八成南霄從暗戀自己時便把這照片放在這里了吧。
拿起那個相框,林芊突然有總想要帶回家藏起來的感覺。
環(huán)抱著相框,閉上眼睛,林芊緩緩平復(fù)著自己的心情。
還有機會不是嗎,還有機會,他不一定會出事的。
手機有短信進(jìn)來,林芊緩過神來,看了一眼。
吃的到了,林芊只好把相框放在桌上走出了南霄的臥房,然后樓下去取。
沒有打擾那邊的二老,林芊下去取了回來,然后這才招呼那邊的兩位一起吃飯。
同樣是沉默,沉悶的空氣壓抑得讓人心悶。
林芊沒有吃多少,就幾口,然后放下了碗筷,又去了南霄的房間。
南父南母見狀也只是嘆息一聲便隨她去了,大概都知道對方的心里的悲傷吧。
林芊一遍又一遍的撫摸著南霄房間里家具,感受著南霄曾經(jīng)感受過的一切。
桌子、椅子、床甚至是被子,有些變態(tài),但林芊知道,她只是不舍、只是害怕而已。
手機鈴聲在沉悶的房間里響起,怕是南霄有了消息,林芊拿起來,趕快點開了接聽。
“喂,請問是林芊林女士嗎?”陌生男人的聲音傳來,林芊心頭顫了顫。
“是我?!?p> “請您帶著南霄先生的父母到城北的警察局總部來一趟吧?!?p> 心里不好的預(yù)感越來越重,害怕。
“好?!鳖澲曇?,林芊回答了。